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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問青紅皂白立即動手,先收拾了登樓,再來剿滅在旁乖乖等著你們內斗的關雎眾人?”他這些話字字嘲諷,不給眾人留一絲顏面和余地,但至少,他確有兩句話是說到了點子上。適才堅定不移第一個站出來為謝郁說話的東方玉此刻也第一個鎮定下來,朝謝郁拱手深深一揖:“在下信得過謝堂主為人,只問堂主一句,適才那衛某人所言,是真?是假?或者是幾分真?幾分假?”謝郁目視著如一尊殺神一樣擋在自己面前的衛飛卿,輕聲道:“我與關雎暗中有所聯系,是假;家父與登樓眾人知曉此事,是假;我昔年放過十二生肖與段須眉,是真。我清楚關雎并未真正滅絕,是真?!?/br>東方玉聞言有一瞬啞然。他適才那問話,何嘗不是在給謝郁一個暫且圓過此事的機會。但他卻沒料到謝郁竟直承他放過十二生肖之事。就在他這一瞬間的啞然中,又有幾人暴起撲向了謝郁。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過,帶出一串血花。是衛飛卿。眾人再沒想到竟當真會出手傷人的衛飛卿。他不但傷人,還在揮刀之際猛然爆喝一聲:“謝郁當年放過段須眉與十二生肖有什么錯?!”這一聲吼他用上了之前曾對段須眉用過一次的佛門獅子吼,吼得眾人仿佛被一座大鐘直直撞在了心上,轟隆隆作響。吼得直擊人心,仿佛他這一聲吼是天下間最真的真理。但他明明是在說渾話!場間所有人都認定他這是說了一句大錯、大惡之話!方才被他一刀削去半塊頭皮之人怒道:“若非他當日放走那些殺人魔,今日我們何須來此?今日又怎會死傷這許多人?!”“蠢貨!”衛飛卿不屑地冷笑一聲,“難道諸位以自己今日這愚蠢的行徑為榮?難道招致這許多死傷的不是各位自己?”那人羞憤之下大喝一聲向著衛飛卿飛撲過來,卻被衛飛卿扔出一把銅錢釘在地上動彈不得。衛飛卿上前一腳踩在那人身上,冷笑連連:“就算當日謝郁放過段須眉與十二生肖又如何?他們做了什么錯事?他們憑什么就不該被放過?他們殺了你們什么人?給你們誰家放了火?他們那時候不過就是一群半大孩子!他們憑什么就得去死!”適才被他一刀所傷的另一人怒極叫道:“關雎之人,人人得而誅之!你可知他們殺過多少人?他們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血?”“你他娘的給我閉嘴!”衛飛卿一枚銅錢狠狠扔過去,立時封住那人啞xue,“你們親眼看到他們殺人了?他們殺了誰?殺了你爹?殺了你娘?還是殺了你全家?哈,關雎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誅你娘個頭??!因為是關雎的人是以都該死嗎?難道他們是自愿成為了關雎之人?有誰問過他們的意愿?你們難道問過自家的子女就那么榮耀能生到你們家?我現在說你家孩子長大以后也會成為關雎之人,你要不要現在就趕回家去一刀結果了他?”“就是殺了我全家!”適才被他所傷的第三個人站出來,嘶聲吼道,“當年被謝郁放過的段須眉就是殺了我全家!我孑然一身,早已是不想活了,直到今日我才找到真正的大仇人,不但段須眉該死,謝郁也該下地獄去向我全家賠罪!”“殺了你全家,那又如何呢?”衛飛卿殺性已起,渾身都是張狂狠戾,再不見之前一絲溫良,盯著那人的雙目中一片尖銳薄涼,“殺人者人恒殺之,人在江湖,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道理段須眉都懂得,怎的諸位竟絲毫沒有這覺悟?你全家被他殺了,那敢問你之前又做過什么招致滅門之禍的虧心事?你敢說你沒有?我不妨告訴你,段須眉是殺人,但他可不是個殺人瘋子!他拿錢殺人而已,你傷害了別人,難道沒做好準備別人也會來傷害你及你的家人?這位兄臺,做人可不能只盯著別人的錯處不知自省啊。段須眉殺了徐離,那是因為徐離就是個天殺的假仁假義欺騙世人的王八蛋!段須眉殺了徐攸人,那是因為徐攸人喪心病狂想攬著我們通通去死!段須眉難道屠了徐離山莊全莊?段須眉毒害東方家百來武林高手,最終又死了多少人?全部死光了嗎?最終不過死了一個人!若不是段須眉,東方家早被長生殿炸成了一蓬飛灰!此刻你們還能站在此地口口聲聲來聲討正義?真是笑話!”“關雎該死?關雎當然該死!關雎之人殺了多少人,只怕他們自己也數不清,是以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該死,他們時時刻刻做好了去死的準備!但是諸位呢?諸位門下有誰清白?諸位有哪一位手上沒有沾過別人的血?好人?壞人?但凡你殺過一個人,你就再也不配提什么好壞!你以鮮血懲戒別人是對,難道他日旁人以鮮血懲戒你就是錯?說什么是非對錯,這江湖之中,不過就是一場循環往復的冤冤相報而已!何必把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呢?你看他不順眼,你怕他,你想殺他,你有本事,你殺就是了。你最好能滅絕他身邊所有人,不然你就只好做好時時刻刻被人尋仇的準備了。至于什么懲善揚惡,什么伸張正義為民除害,這些就別提了罷?諸位今日踏著腳底下的稻田而來,可知這是全村人一年的吃食?這些于諸位只怕都是不入眼的小事了,哪趕得上你們伸張正義緊要。正義?狗屁!”“看看段須眉與關雎中人的臉,可有誰面上寫著‘怕死’二字?沒有人干凈,他們死也不冤,是以什么也不怕。至于諸位,與其有仇怨的,大可報仇。因他們存在而寢不能安枕的,現下只管下手殺人,各憑本事。別再提什么狗屁正義了,我今日真不愛聽,若再叫我聽到——”衛飛卿目光一一從眾人身上掠過,恍如刀尖劃過臉面,“我便只好叫他永遠都說不出話來了?!?/br>他這一番話說出口,狷狂之至,字字誅心,再未給在場眾人留絲毫顏面。而原先想著無論如何必要給他這清心小筑少主留些許顏面的,此時這想法也不得不煙消云散了。此事至此,再無任何回轉余地。東方玉邵劍群幾個有心當和事佬的,此時也已被罵得瞠目結舌,一時哪里還說得出一個字?十二生肖中的酉雞姬云鬢——三個美艷絕倫的姬云鬢中的其中一個忽然撥動她手中箜篌,琴音瞬息便擊中她身側幾個呆滯之人,口中高聲笑道:“罵得痛快!衛公子好情懷好氣魄,令奴家傾慕不已,恨不能立時便向公子自薦枕席?!?/br>她這兩句在眾人耳里委實毫無廉恥的輕浮言語如同炮彈投入了人群,瞬間點炸了眾人被衛飛卿罵到失神的熊熊怒火。適才那個謾罵謝郁應當下地獄之人再次合身向兩人撲過來。一個小擒拿手將那人撂倒在地,衛飛卿毫不在意將其踏在另一只腳下,轉面向謝郁喝道:“你還愣著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