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清家歷年的傳統是要去楚老局長家迎春的。一早楚清就去敲了601室的門,看單冽叼著煙開了門,就越過單冽的肩膀悄悄打量了一眼門庭冷落的601室,沒貼春聯,沒掛燈籠,沒看春節七天樂,單冽也沒穿新衣,還是一如既往一身黑,唯一熱鬧點的就是書桌上攤著的那一堆小山高的工程圖紙了。楚清摘了自己的圍巾套在單冽脖子上,扯著他的手臂關了門再扯著他往樓下走。圍巾毛絨絨,帶著暖熱的余溫。單冽問:“去哪兒?”楚清紅著耳根,頭也不回:“走親戚啊?!?/br>單冽在樓梯上的步伐一滯,差點跌倒,反手握住楚清的手腕,站定在臺階上。楚清這才轉身,沒看單冽,眨著兩片濃密的睫毛扇子盯梢墻角悠悠路過的螞蟻君:“就……去我爺爺家啊?!币妴钨怀雎?,也不挪步,又小聲補充:“你也認識的,你五歲那會兒他還抱過你……”昨晚他和楚媽提議了今天必須帶單冽一塊兒去老局長家迎春。楚媽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表示十分贊同,覺得單冽作為一名孤獨的留守青年,在全國人民共聚天倫的新春佳節中,確實亟需黨和政府的溫暖關懷,同時亦可借此機會好好答謝單冽平日里對楚清的愛護有加。于是當即打了電話通知楚老局長明天迎春多加一雙筷子。老局長認為多一雙筷子就多一個“詩粉”,粉絲再多也不嫌多嘛,順便了解了一下新粉的身份資料,一聽說是隔壁的單冽,才驚覺這是個老粉啊這孩子五歲那年他還抱過呢!在電話那頭不住感嘆時光荏苒,塵滿面啊鬢如霜!楚爸的車在單元樓門口喊喇叭。單冽伸手揉揉他的頭:“你先去?!笨闯遘P躇著腳步不肯離開,淡淡加一句:“地址發我?!?/br>楚清悶悶地在老局長家啃完第九個蘋果,單冽才緩緩來矣。還是老局長親自開門去恭迎的,畢竟對待老粉要像對待黨政工作一樣用心??磫钨p手提滿了大盒小盒禮品,手肘還夾著兩卷裝裱精美的字畫,老局長不住點頭稱贊:“這個粉絲有潛力,必須好好發展經營……”單冽一進客廳,楚清就傻了眼,手里啃了一小半的蘋果咕嚕嚕滾落在地。……穿成這樣干嘛?這還是他的單冽嗎?沒再穿那些暗沉沉的黑夾克,換上了駝色的雙排扣長大衣,廓形干凈的暖色外套搭配氣質內斂的羊絨毛衣,雖是極簡的裝扮,但少了許多冷峻,多了幾點柔和。然而,從頭到腳沒一件是楚清以前看到過的,哦,除了脖間那條羊毛圍巾,還是早上楚清給他圍上的那條。暖色調的單冽被包圍在楚家的親友團里各種寒暄,隔著人群無聲地看了楚清一眼。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走過來幫他撿起那半個蘋果,拿水果刀又給他削了個全新的,堵在他保持著微張的嘴上。楚清目瞪口呆叼著那個蘋果,目送單冽被召進老局長的書房去進行靈魂層面的詩歌藝術交流。那背影,高大硬朗,那身姿,英氣勃勃,再配合那一臉的面無表情,真是頗有寬肩大長腿高冷臉男神睥睨眾生的氣場。楚清那倆饑渴的博士后姑姑坐在沙發評審席上為單冽舉牌打上滿分:“帥得慘絕人寰!”等到了吃晚飯時,單冽才和老局長一起從書房里出來,楚清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安然無事,看來是極其適應局長牌詩詞歌賦的魔性熏陶了。餐桌上懸掛一枚水晶吊燈。華燈錯落輝映,把楚清骨瓷般光白的臉頰映得晶瑩剔透。單冽從廚房做了兩盤春卷和春餅出來,很自然地在他身側坐下。楚媽連忙招呼親戚們嘗嘗單冽做的菜,極其得瑟地表示:單冽這手藝是從區法院食堂開始地毯式搜索到首都最高院也找不出第二家的!楚老局長嘗了一口春餅,滿臉質疑立馬由雨轉晴,笑容慈祥:“西屋那小廚房就歸你了,以后常來做菜?!?/br>親友團皆為美食所動,飄著海帶淚站起來和單冽干杯。單冽沒含糊,干完幾整杯。又被滿上。香檳冒著氣泡,溢出杯沿淌到桌面上。楚清放下筷子,伸手把單冽不停被斟滿的酒杯接了過來:“他要開車,不喝了?!?/br>楚爸和親戚們哪里肯饒過單冽,把酒杯從他手底下搶了,斟得滿滿蕩蕩又遞過去。單冽看一眼楚清,伸手把杯口掩上了:“不喝了?!?/br>雄赳赳擺開架勢準備拼酒的圍觀親戚表示很失望。很痛心。單冽垂眼看楚清耷拉著兩條長眉,一筷子醋魚攪了五分鐘都沒送到嘴里去,利用手長的優勢,不停給他碗里夾他喜歡吃的菜,堆成一碗小山包。楚清愣了愣,拿手擋了碗口,示意夠了夠了,單冽又夾一大塊紅燒rou放在小山頂上才罷休。楚媽看單冽夾完菜又忙著給楚清剝蝦,笑得直皺眉:“阿冽,你別老慣著他,小孩子就是越寵越壞!”吃完飯,單冽幫楚媽和家政阿姨收拾碗盤。楚清貓著腰躡進廚房,默默挨到單冽身側揪他衣襟上的扣子。單冽伸手把他撈進懷里,濕淋淋的冰涼長指探進他的后頸,凍得楚清一陣雞皮疙瘩哆嗦,揚起眸子直睨他,卻看到單冽漆黑的眼里都是笑意。熾熱。溫暖。楚清心上和臉上發著燙,瞇眼看單冽垂下頭來越靠越近,就聽到客廳傳來老局長召單冽進書房的圣旨。單冽無聲看了楚清一眼,在他額上飛速吻了一下,邁著沉重的步伐去書房迎接心靈的洗禮了。夜色朦朧,賓客散去。聆聽了三大本哲理詩集并書寫了三十篇深刻感悟的單冽終于被老局長揮手賜退。出了書房,單冽馬不停蹄去地下車庫認購了那幾箱滯銷的老局長簽名詩集。老局長相當滿意,附送他一幅親筆繪制的打春圖,熱情邀約:“下本詩集出版的時候再來應援?!?/br>楚爸楚媽和倆姑姑還在牌九局上酣戰,做了幾次莊就贏了幾次的楚清百無聊賴躺在沙發上打哈欠,楚爸楚媽讓單冽把相當冷場的他先遣送回家。倆姑姑堅決挽留單冽多待一會兒,給她們洗洗眼。一路上車廂安靜。公路兩側飛馳春夜的茶梅,一小瓣一小瓣,微微晃蕩在四合夜色里,模糊成落英繽紛的花海。香氣綿長。到了小區單元樓,單冽下車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直接把昏昏欲睡的楚清橫抱出來,三步做兩步地上了樓,關進601室里。單冽把軟綿綿的楚清覆壓在雙人床上,挑開他的外套和毛衣,細細密密地從脖頸一直舔吻到胸前,然后伸了舌尖去逗弄一下他兩顆敏感的紅豆子,張嘴一個一個含住吮吻。濕淋淋的酥癢。楚清條件反射地軟下了腰,瞇著細眼兒,半裸的雪白胸膛貼在單冽溫熱柔軟的毛衣上,任他把一串串占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