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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屬于單冽的味道。楚清忍不住就悄悄蹭近了他一點兒。單冽的側臉突然轉過來,與楚清極近地面對面,幾乎是要用鼻尖挨著楚清的鼻尖。他嘴里濕熱熱的呼吸就拂在楚清的唇上,燥亂不堪地要喚醒楚清藏匿在嘴唇里所有溫柔粗暴的記憶。楚清的心慌意亂從耳根燒到脖子里,一張小白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一顆心像樂譜失了章法,節奏雜亂卻又瘋狂愉悅地劇烈跳動著:他不會是要吻我了吧要吻我了吧吻我了吧了吧吧——單冽卻在下一秒拉開了距離,幫他扣好了安全帶,徑直坐回了駕駛座。心里那枚砰砰砰的倒計時還沒開始數秒,就已經結束。一切都很稀松平常的樣子。沒有電視里那種相逢偶遇的狂喜,單冽也沒有一點兒主人公似的驚喜和感動,他只是像往常那樣,咬了一根煙,專注地打著方向盤。車廂里彌漫出一股熟悉又嗆人的煙味兒來,很安心。也很撓心。楚清的失望中帶著點兒委屈,又帶著點兒自作多情的丟人現眼,佯裝起冰冷的模樣掩飾自己的窘迫,咬了唇死忍著嗓子眼兒里要被煙霧嗆出來的咳嗽,若無其事地打量車窗外的夜景。夜色濃郁,濃到幾乎暈成一片漆黑。這樣黑漆漆的車窗玻璃就好像一張光線反射的大熒幕,映射出敞亮車內的情景劇。一個耷拉腦袋、凍著一張臉靠在窗邊畫圈圈的楚清,和一個毫無表情、正伸了手去開外循環按鈕的單冽。上演啞然寂靜的無聲默片。撲鼻的煙味和微澀的汗味,還有混合著單冽身上驕陽的氣味,隨著外循環慢慢從車廂內消逝而去,就仿佛單冽正在離楚清漸漸遠去。楚清懨懨地抬起頭。卻詫異地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的單冽,一絲不茍端坐在駕駛座上,臉逆著光正對著擋風玻璃,斜著的眸子在逆光里忽明忽暗,一瞬不瞬,灼灼地看著他。楚清豁地轉過頭,透過繚繞的煙霧卻只看到單冽目不斜視的側臉。好像剛才那樣灼熱的視線,只是他的錯覺。楚清卻沒再移開眼。沒見到單冽時,心里只是想著要相遇啊……相遇的話,不過是想見見面,只要看他一眼也就夠了。直至見到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輪廓線條刀刻的清晰,薄薄的唇沒有笑的弧度,漆黑的眼睛會發亮,才發現一眼怎么看得夠呢?那些遠遠近近的記憶里,溫柔的單冽,冷漠的單冽,狂野的單冽,沉默的單冽,各種各樣的單冽,每一個樣子都讓他留戀……他就這么一眼不眨地看著,以至于連單冽嘴里那根煙慢慢化成一串長長的煙灰,都一點不漏看在眼里。煙灰搖搖欲墜,燃著火星,墜落下來掉到單冽的手臂上。他怕單冽被燙到,伸了手去拂掉它們,才觸到了單冽的手,就被單冽反手抓住了手腕。周遭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刺耳的剎車聲和喇叭聲交雜在一起,紛亂得仿佛在發生一場小型車禍。楚清大腦卡機反應不過來,只呆呆看著單冽飛快地單手打了方向盤停在路邊,然后下巴就被長指用力攫住了,迫使他抬起頭,看見單冽漆黑眼底帶著微光越靠越近,趁臉又燒得guntang之前,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這次是要吻我了吧……心臟都要期待得停止躍動,如愿地迎接一個熾熱又激烈的吻。單冽的唇舌灼熱,和著濃郁苦澀的煙味,反復地舔咬他的唇瓣。被單冽吻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在上面綻開一朵朵四濺的花火來,帶著怒放的快感。驚心動魄的吻,和無數次夢見的一模一樣。茫茫然中和單冽稍稍分開,背已經抵到了車門邊兒。楚清緩慢地眨動一雙波光悠悠的眸子靜靜看著單冽,心臟還發著熱發著燙發著緊怦怦直跳,好像單冽的吻直接吻在了他心上,按緊了,不能呼吸了。單冽卻突然跟清醒過來似的,猛地放開他坐回了駕駛座,胳膊靠在方向盤上,伸手捂了臉,不讓楚清看到他任何的表情。車廂寂靜。好一會兒,聽到單冽的聲音悶悶地從胳膊肘底下傳來,低沉輕?。骸澳恪辉搧??!?/br>楚清喘息著,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只看到單冽靠在方向盤上的手緊握成了拳,青筋暴鼓,仿佛在極力克制什么。心里那簇剛燃燒起來的雀躍小火苗又啪嗒一下被單冽這副消沉的樣子給澆滅了,還冒著絲絲烏煙氣兒呢。搞不懂,前一秒還在熱烈擁吻自己的單冽怎么下一秒又變得冷漠疏離,楚清困惑地睨了單冽一眼。作為一名在社會主義的親切關懷下、在廣大師生的殷切表彰中茁壯成長的先進典范,好學多思肯鉆研的楚清在失敗中反省自我,從信心中激勵自我,熬夜研習的耽美漫畫敲著小黑板噼里啪啦高亮在腦海里。上邊兒有一篇打五角星列為著重考點的:【攻盡天下——解析“攻”一般的男子是怎樣煉成的】“攻”字還被班長畫了紅圈圈,打一個箭頭,指向楚清的名字。開頭就是圖文并茂的小筆記:搞基路漫漫,親媽常相伴。本篇重點之打啵。當“攻”與“受”打啵時,一般會遭遇下圖幾種情況——1、受害羞躲避……2、受沉默不語……3、受給你一拳……4、受雅蠛蝶雅蠛蝶亂叫……以上實質:皆為受欲求不滿的小賤樣兒!處理方法:不能慫,就是干!技術支持:‘放清’親媽黨。楚清的解題思路豁然開朗,心里咯噔一下:難難難道單冽是在……欲求不滿……么?偷偷瞄一眼依舊沉默不語俯在方向盤上形同石化的單冽,怎么看都是害羞躲避的樣子啊,情況完全吻合!楚清一顆小心臟蹦跶得慌慌張張:怎么辦他這是在等我繼續表現么?怎么辦啊我打啵的技術不行??!怎么辦啊不能慫必須干嗎?不干的話單冽會欲求不滿嗎?看著單冽死死趴在方向盤上繼續不動如鐘。楚清閉閉眼咬咬牙,抖著他那只白得晃眼的魔爪舍生取義般摸上單冽攥緊的鐵拳,內心煎熬地鼓舞自己:一回親二回摸三回才能rou貼rou啊不就是打個啵嗎實踐出真知啊我相信我能行!然后,以領導撫慰下屬之勢,意味深長地拍了又拍,示意單冽抬起頭。單冽剛抬起眼,就看到楚清那張蠱惑人心的唇熱乎乎地近在咫尺。呼吸一瞬凝滯。一點一點青澀的吻胡亂落在他緊閉的唇角。配合著他即將瓦解的理智,在笨拙的輕吻中,一片一片清晰地崩塌、粉碎、稀里嘩啦……口水糊滿單冽一嘴的楚清已經縮回副駕駛座去,落荒而逃地自暴自棄:果然不行啊我打啵技術沒他好啊這是要被嫌棄的節奏啊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