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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吭哧吭哧地擦著鼻血,試探性地問道:“豪哥,這小子太不識相了,往死里打?”柳修豪倏地把沾滿了血的紙巾團擲到地上,也不轉身:“不許打!”哥們兒面面相覷:有仇不報,不像豪哥的個性啊,是不是剛才被打糊涂了???智商跟著鼻血里流出去啦?“讓他滾!”程放被一群人拖著架著從包廂里拉出去時,還不忘拿剛才趴倒在地上悄悄摸索到的攻擊性武器空可樂瓶罐子擲到柳修豪背上:“TMD以后見你一次打一次!”柳修豪沒轉身,任虛張聲勢的程放扔過來可樂瓶砸中自己的背脊,然后彈落在地上,咕嚕咕嚕轉了幾個圈,和碎掉的眼鏡靠在一起。被夕陽的光芒浸透了身體,楚清從睡夢中醒過來。入眼是陌生的被褥和床鋪,鼻翼間都是單冽的氣息。楚清費力地靠胳膊支撐,坐起酸痛的身子來。置身其中的房間應該是單冽的臥室,與客廳一樣的簡潔空曠,沒有過多裝飾的家具,只一眼便掃盡了。好餓啊……單冽應該做好飯了吧……這樣想著楚清就用腿踢開了被子,胳膊與腿并用下了床。房間門沒有被關上,很輕易地用腳挪開?;腥蛔兊脫頂D的客廳讓楚清有些不適應。餐桌對面的墻壁裝了大屏的液晶電視機,電視機前的客廳中央置了米白色的真皮沙發。整個客廳陡然生出股溫馨的人煙氣來。楚清正在詫異間,單冽開了門從外面進來。下班還來不及換工作服的樣子,一只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菜蔬和食物。看楚清醒了,單冽進廚房放下菜,倒杯水出來遞到他面前:“看會兒電視,等下吃飯?!?/br>楚清正想去接水,無奈兩只像手似的粽子立馬出現在視線中,傷腦筋地站在原地皺眉,單冽卻已經靠近過來,把水杯遞近到他嘴前。玻璃貼著嘴唇,冰涼的觸感。楚清下意識地張了口,單冽就極有默契地微微上傾了杯子。清水流入舌喉,傳來細細的吞咽聲,楚清鼻翼間的呼吸微熱,拂在單冽握著杯口的手背上,癢癢的,令人有些失神。直到喝夠水的楚清發出嗚嗚的抗議聲,單冽才回過神來,立即放下杯子,轉身進廚房做飯去了。才把油煙機開著,就聽到楚清在客廳清亮地喚他:“冽哥?”單冽又急忙轉身出了廚房,楚清正坐在嶄新的沙發上,糾結地盯著電視遙控器。見他出來了,楚清用左臂上一只像手似的粽子指指電視機:“開電視?!?/br>單冽開著了電視,楚清又努努嘴:“換一臺?!眴钨聪鹿澞堪粹o,楚清皺了眉:“繼續換?!庇謸Q了幾個臺,才聽到他說:“停停停?!笨戳艘粫?,又指揮道:“大點聲……”單冽調了音量,他又皺了眉:“再小點兒……”調了幾次怕他還不滿意,單冽拿個遙控器站在他身邊等他繼續發號施令。結果楚清津津有味地看了片刻兒,發現單冽還站在身旁一動不動拿個遙控器,一副全然不打算去炒菜的樣子,抬起一雙清眸來,不自覺地睨了他一眼:“還不去做飯么?”聞言單冽愣了愣,隨即把遙控器放下,轉身去廚房快手快腳地洗鍋炒菜。香氣四溢的菜被端上桌來,四菜一湯,都是楚清愛吃的。坐在餐桌邊上饑腸轆轆的楚清心有余而力不足,對著碗筷無聲地長吁短嘆,一塊紅燒rou被筷子夾著遞到嘴邊。楚清側目,不知何時平常坐在餐桌對面的單冽已經坐到了他身旁,拿個筷子喂他。面子誠可貴,自尊價更高,若為吃飯故,兩者皆可拋。嘴邊色澤可人的紅燒rou散發著誘惑的香氣,楚清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單冽自覺地把rou喂進他口中。這樣像小孩子一樣被喂食的姿勢,讓楚清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美食當前,意志力總是格外薄弱,更何況一雙粽子情勢逼人,他只好心安理得地接受。非但如此,適應能力極強的好學生楚清還懂得舉一反三。抬抬下頜,指揮起單冽的筷子:“要茄子,盤邊兒上的那塊……不要土豆絲了……喝口湯……配飯才好吃……”一頓飯下來,單冽的飯碗紋絲未動,一雙筷子盡忙著往楚清那兒送。單冽看楚清低頭小口小口喝著湯匙里的雞湯,濃睫在兩頰投下一小片陰影,雪白面容安靜又乖巧,姿態好像在池邊喝水的小鹿。小鹿抬起優美的下頜來,一雙濕潤黑漆的眸子一眨不??粗?,聲音清清冷冷地提出要求:“還要?!?/br>滿意地看著單冽又遞過一勺雞湯來,楚清心滿愿足地垂下腦袋去喝湯,聽到單冽在他耳邊問:“那些人是誰?”楚清那兩把羽毛扇子一樣的睫毛眨動兩下,坦然地回答:“不認識?!比缓笪⑽⒀隽搜鱿骂M,示意他繼續喂湯。單冽把一勺湯送進他唇里:“這幾天住我這兒?!?/br>楚清微微驚訝地抬起眸子:“不用……我自己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單冽打斷:“答應你爸媽照顧你?!毖凵衤湓诔逋笊蟽芍谎┌椎聂兆?。楚清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兩只不可忽視雄糾糾氣昂昂的手粽,覺得自己此刻說什么自強不息的話都有些理屈詞窮。嘴里又被喂了一勺雞湯,聽到單冽說:“上午幫你請過假了?!?/br>楚清揚眉,困惑地看著他:“上午?”什么上午?現在不是傍晚嗎?他不是才睡了一小會兒嗎?見他張著口微微詫異,單冽趁機往他嘴里喂入一口湯:“你已經睡了一天了?!?/br>心里一聲“轟隆”巨響。巨型的沙漏崩塌成廢墟。楚清眼睜睜看著自己貞潔的時間觀碎了一地,嗷嗚一聲咬住了湯匙。陷入時間觀貞cao危機中的楚清,憂郁地隨著單冽到602室里收拾了衣物鞋襪等生活用品,又憂郁地帶著它們隨著單冽回到601室安置起來,憂郁地任單冽給自己洗了臉刷了牙,再憂郁地被單冽扶進臥室的單人床里,最后憂郁地任單冽給自己蓋好被子,調好冷氣,關了燈走出房門。他在黑暗中睜大了清亮眼眸,面如死灰心如死水。壓根兒沒精力神去注意他正霸占了單冽家唯一的單人床。單冽咬了根煙,獨自把晚餐的碗盤都洗干凈。轉首看到水槽邊上放了那只楚清喝過玻璃杯子,熱水涼了,在杯壁上凝結成露珠。單冽拿起它來,靜默地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回原位。出了廚房去洗澡后,又點燃一根煙,正打算抽完煙在沙發上睡覺,就聽到臥室里一聲“咚”的撞擊音。想起楚清吃完晚飯后的一臉陰郁,心里不由一緊,邁了步子走進臥室。楚清正在動用全身可利用的力量,扭動著身子脫穿了一整天的帶血校服。一個重心不穩,腦袋又撞到了床頭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