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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和單冽干盡一杯酒,突然問道:“阿冽,阿楚說他昨兒都痛暈了,那你是怎么進我家里來的?”單冽誠實回答道:“我從露臺翻欄桿進來的?!?/br>楚爸心痛地想,原來不是野貓,是你小子把我放在欄桿下的盆栽都給踩爛了……第4章直男界僅存的碩果?隔天是周末。楚清一早帶了筆盒讓程放載著去學校書法室練字。他是市一中培養的書法比賽種子選手,周末也不能懈怠練習。程放把楚清準時載到學校后,騎著電動車拐個彎兒就去附近的網吧打游戲。到了下午楚清定的回家時間才來接他。因為是周末,楚清沒穿校服。一件干干凈凈的白襯衫配淺藍色牛仔褲,由于天氣熱,就沒扣領子,露出小一片潔白無瑕的鎖骨來。他膚白如雪,眉眼如玉,安安靜靜從樹蔭里走出來,跟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似的。不知道為什么,程放看到這樣打扮的楚清就覺得呼吸困難得很。想著是不是剛才打DOTA打得太起勁兒,現在腦子有點兒缺氧。程放坐在電動車上出神間,楚清已經走到他面前,揮了揮花花白的手,問著“想什么呢?”就坐上電動車后座。程放嘿嘿笑著說沒什么沒什么,發動了車子飆出去。按點到了小區,照例是一個上四樓,一個上六樓。楚清走到六樓樓道口,就看見單冽長臂靠著欄桿,在打電話。他看見楚清上來了,就把手機遞給他:“阿姨找你?!?/br>楚清心里訝異,想著楚媽找他,給單冽打電話做什么?狐疑地接過手機,疑惑著輕喊了一聲:“媽?”楚媽在那頭心急火燎地說市里季末要搞庸懶散貪整頓活動了,她和楚爸都得在單位開會加班,晚上來不及給他送飯了,讓他今天先在單冽家吃晚飯。一旁有人叫著庭長趕緊來開會了,楚媽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了。楚清拿著手機還來不及說一句話,郁悶地想:昨天晚上誰還和我說別太叨擾你冽哥來著?單冽在一旁問他:“過來吃飯嗎?”叨擾事小,餓死事大!餓到胃痛的節奏感楚清不想再嘗試第二次。把手機遞過去還給單冽,點點頭“嗯”了一聲。單冽又問:“想吃什么?”楚清想了想,然后客氣道:“隨便?!?/br>結果單冽從善如流,還真隨隨便便拿了冰箱里現成的材料做了幾個菜。到了楚清吃飯的點,單冽就去敲602室的門。楚清進了單冽家,第一個感覺是空曠,客廳里放了一張餐桌,一臺立式空調和幾把椅子,靠近陽臺的落地窗戶前放了一張點了臺燈的書桌,上面堆滿了建筑圖稿,其他就沒什么家具了。而第二個感覺則是冷清,裝點在墻壁上的燈都是白熾光,暈著清清冷冷的光芒。地板干干凈凈,沒什么人煙氣的樣子。安靜的空間里,連單冽在廚房里拿盤子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冒著熱氣兒的菜被端上桌來。楚清細細掃了一眼。青椒炒蛋,醋溜白菜,紅燒冬瓜。滲著誘人的香氣,色澤也好看得緊??上]一樣是楚清愛吃的。楚清咬著筷子,半點兒不客氣地心想這也隨便得太過了。看單冽已經動筷了,楚清也只好矮子里邊挑個兒高,吃了口相比較之下還沒那么討厭的醋溜白菜。不像記憶中的味道那么恐怖,甚至有些好吃。兩個人沉默地吃著飯,飯桌上只聞碗筷聲和細細的吞咽聲。楚清本身也是個內斂少語的人,但遇到更為面癱寡言的單冽,楚清第一次覺得沉默有時還真是一件讓人又尷尬又難熬的事兒。面對久別重逢的單冽,楚清內心蘊著無數的疑問。想問單冽,為什么當年要從隔壁搬走?這么多年去哪里了?過得好不好?怎么樣子和性格都跟換了個人似的?但想到男孩狠狠對他吼著“別跟過來!”就關了車門的決絕,抬頭又看到對面單冽的一臉面無表情,就覺得其實這些問題不問也罷。答案怎樣都跟他楚清沒任何關系。楚清放下碗筷時,看到單冽微微皺眉說:“吃那么少?”楚清一雙清水眸子眨了眨,答非所問道:“你平時下班好像都挺早?”單冽大概沒想到他會問自己這么個南轅北轍的問題,微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最近手頭沒項目?!?/br>吃完晚飯,楚清就要告辭。禮貌地說了聲謝謝,臨出門時聽到單冽在身后提醒道:“別忘記吃藥?!?/br>楚清回了自己家,就接到程放的電話。在那頭心急火燎地喊救命,讓楚清幫他寫周一要宣讀的悔過書。楚清看了下時鐘,還不到九點四十,今天飯桌上沒喜歡的菜,所以吃得很快。于是答應了程放,寫了給他E-MAIL過去。結果程放說現在他爸正霸著電腦在玩斗地主,E-MAIL過去就得被他爸發現他又在學校犯事兒了。又不能上樓來拿,要被他媽發現端倪。討論來討論去,決定動用塵封已久的楚爸牌哥倆好釣魚竿兒。楚清寫好了悔過書,把它綁在魚鉤上,從陽臺探出身子,轉了輪軸,讓悔過書隨著慢慢放長的細釣線往陽臺外下降。小時候他和程放經常用這招交換作業本和成績單,以掩程爸程媽的耳目。聽到一記響亮的口哨聲,隨即看到程放在四樓的陽臺上探出身子,仰著臉向樓上的楚清擠眉弄眼,作了個OK的手勢。楚清明白那是“周遭敵人已清除,同志放心大膽往前走”的示意。于是轉軸的速度加快了些。薄薄的紙張被夏夜的微風在半空中吹得搖搖晃晃。程放眼看悔過書正要到手,不知何時早已潛伏在黑暗中的程媽,一個健步搶在他之前,扯下了釣鉤上的悔過書。只看了一眼,就氣急敗壞吼道:“程放你又給我在學校惹事!”樓上的楚清只聽見程媽的大嗓門夾著一陣衣架抽在皮rou上的啪啪聲,程放哎喲哎喲叫個不聽。他探了身子往下張望,被還候在四樓陽臺上的程媽逮個正著。程媽一手拽著灰溜溜的程放,一手拿著衣架仰頭指著楚清大聲道:“阿楚你再敢幫這臭小子他就完了!”然后往程放腦門上一拍:“給我進屋自己寫悔過書去!”程放捂著后腦勺求饒:“我文筆不好啊我文筆不好??!”楚清在樓上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把魚竿收了,轉頭看見對面陽臺上單冽正斜靠著墻抽煙,微微的月光照亮他的臉,他正看著楚清。楚清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揮了揮,權當和他打過招呼了。對面的單冽看他和自己揮手,抽煙的動作頓了頓,然后兩指夾著煙,微微舉了一下向他示意自己看到了。又把煙塞回嘴里,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