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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注意到尼思的公寓多裝了一臺監視器。而關于監視器的傳聞,他很快從同學們的流言蜚語中得知。「你聽說了嗎?」「什麼?」「聽說有個粉絲寄信給尼思,而且信上沒有屬名也沒有地址、還不是透過郵局系統,是親手送到尼思信箱。尼思覺得太不安全,就自己出錢,在公寓外頭裝上監視器?!?/br>「哇!好大手筆!真不愧是有錢人?!鼓型瑢W的反應。「是誰這麼變態?」女同學的反應。烏韋不懂,他只是寄封信而已,怎麼會被歸類到變態去。烏韋坐在草地某處素描,無異間偷聽到不遠處同學間的談話,心里調侃自己:你們口中的變態就近在咫尺,猜不到吧。在烏韋視線終點,是尼思在露天咖啡廳與人交談的身影,他將這一幕細細刻劃下來。尼思說話同時偶爾雙手攤開,時而微笑、時而嚴肅,他最喜歡的是尼思笑時那股輕松自在的氛圍。好像在尼思周遭都在散發著光芒。烏韋一有空,便會搜索關于尼思的訊息,參加尼思演出的音樂會、守在尼思每日必經之路、光顧尼思常去的飯館。遺憾的是,他跟尼思不同,尼思有錢,而他只是個窮學生,他追星的行程并不能每次都能圓滿達成。象是有尼思參與伴奏演出的音樂劇,有時票價太貴,他支付不起;象是尼思常去的飯館,一餐能抵他三天的伙食,吃過一次就不敢再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受到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些對尼思來說稀松平常的休閑娛樂,對他來說都是奢侈的象征。有次,尼思參與音樂劇現代版卡門的伴奏,烏韋有去,劇團是年輕的劇團,成立不久,上至導演監制,下至演員,團員們都很年輕。據悉,劇團里的某工作人員與尼思是朋友,特地邀請尼思同時參與音樂劇的編曲,尼思義不容辭地答應。劇團是年輕的劇團、戲劇腳本也是前所未有的創新──創新的爛,看完都不知所云。另外,烏韋特別覺得他們的美術很差,舞臺設計什麼的太簡陋,戲服也沒有用心制作,再怎麼缺經費也不能這樣糟蹋尼思的音樂。(重點完全錯誤。)奇怪的是,明明是出荒誕不經的音樂劇,他卻在飾演卡門的女演員高唱愛是一只自由的小鳥,聽見尼思小提琴的獨奏,突然忍不住落淚。L'amour──L'amour──烏韋情緒激動,回去之候,快手畫出一張殘留在他心中的卡門,花了三天時間將之上色,把自己的課業都荒廢。指導教授逼著他交圖,不管怎樣、不論如何都得交上一張,題材怎樣都行。教授威脅,在不交畫就要當掉他。烏韋真的怕,他可沒有重修的資金,只能硬著頭皮將那張卡門交上。教授氣呼呼地瞪著他,怪他明明就有畫,為什麼之前都不肯交上。教授當著他的面,從圓筒中抽出圖紙,將畫打開,烏韋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假藉上個廁所的名意藉此尿遁。教授已經將畫完全打開,久久沒有說話。烏韋這下真是坐立難安。他的卡門,就這樣被攤在燈光之下,教授的辦公桌之上。圖紙中是被火焚燒咆嘯掙扎的女人,女人的手拉著一名男人的手扭曲成一塊,是要向他尋求救助,還是要將男人拖入火海、一塊焚燒?愛恨交織著。「你畫的主題是什麼?」等了許久,教授終于開口,對他詢問。「卡門?!篂蹴f回答。他真的很緊張,他總感覺攤在桌上的不是他的畫,而是自己對尼思的喜愛。當時的他甚至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想要對他人遮掩他對尼思的崇拜。「非常強烈,非常好。你讓我印象深刻?!菇淌陔y得地對他贊不絕口。烏韋愣住,真的非常意外。他入學至今,還不曾被哪個教授稱贊過,更別提他成績一直維持在B與C之間。「這都能放在畫展上了?!?/br>「真的?」「真的,只是你在用色上得更加小心,畫面看來色彩似乎太單調了。但是同一色塊部分處理的非常好,傳達強烈的情感?!菇淌诩毤汓c評,雞蛋里挑骨頭,烏韋已經聽不太進去了。這是他第一次被教授贊許,整個人都飄飄然,離開辦公室候,腳步也跟著輕快起來。那天下午,烏韋巧遇在學校附近咖啡廳等人的尼思,烏韋一見他,馬上確認自己的荷包還剩多少,確定自己至少能買一杯咖啡,推門入內,點好咖啡,找個好的位置坐下。所謂的好位置,當然是指能偷看尼思,又不至于被發現的角度。烏韋拿出紙筆,將尼思的動作描繪下來,此時的尼思很靜態,帶有點神經質的纖細美感,他正低著頭翻閱著書藉,認真專注、面無表情。烏韋本來不覺得尼思長得好看,現在也不認為尼思能排上美人之列,但他就是無法控制地想畫下他,他的手、他的眼、他的模樣、他優美的一舉一動。靜態的時間流逝,烏韋畫了一個多鐘頭毫無自覺,尼思手上的書幾乎快看完。此時有人推門入內,神情慌張尋找人影,女人發現尼思,向他走去,頻頻道歉,歉意十足。尼思對她給予寬容微笑,要她別放在心上。尼思收拾自己的物品,站起身,在女人臉頰上輕輕一吻,摟著她離開咖啡廳。烏韋將這一幕快速畫下,直到他們離去,消失在自己視線。他看著快手素描下來的畫面,呆愣許久,他知道女人是尼思的女友,同時也是音樂劇的工作人員,最近才開始交往,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們親膩模樣。該怎麼形容他此時抑郁不歡的情緒?烏韋再度動手,將畫面中尼思摟著的女人加工畫成惡魔的模樣。沉迷于愛情的尼思,音樂跟著變得扇情,時而輕浮歡快,那是烏韋最討厭尼思的一段時期,有段時間他甚至不愿去聽尼思的演奏會。他把他失望的情緒寫成一封信,寄給尼思,這是他寫給尼思的第三封信。打從公寓架設監視器,他沒辦法親手投遞,所以他規規矩矩地在信封上寫下假地址,到學校附近的郵筒投遞。雖然不能確定尼思是否能順利收到信件,但對他來說已經達到發泄情緒的效果。有天,他留在學校的教室,給自己拖欠已久的圖上色,教授象是路過又象是刻意找他,進入教室,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