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不然韻之就該回來了?!?/br> 祝镕問:“有什么話要避開韻兒?” 老太太道:“不過是幾句解釋和安撫,希望她能看在我的份上,凡事有所顧忌,你meimei在,毛毛躁躁,總說不到點上?!?/br> 祝镕拿起碗筷,想了想又道:“方才那些話,您也對言表妹說吧,她是通透明事理的人,分得清輕重?!?/br> 老太太終于有了幾分笑容,故意道:“我若懶得說,你替我說去?” 祝镕不自禁念:“算了,又要不歡而散?!?/br> 一語出,他心頭一緊,猛地看向祖母,老人家笑得意味深深,留下孫兒獨自用飯,轉身往里屋去了。 扶意今晚來,就是要和姑祖母好好談談,來明白自己之后在這家里的分寸,而老太太將與孫子的一番話,除了涵之可能有過身孕之外,同樣告訴給了她,她才深深明白,大家族生存的不易。 這些高門貴府,生存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與手掌之中,風光榮耀的背后,是每一日如履薄冰的彷徨不安。 新貴尚且不知山高海深,只顧意氣風發張揚豪邁,反是這與國土同歲的世家貴族,才最明白生存的不易,他們每一代人,都不愿家業毀在自己的手里。 老太太開誠布公地對扶意說:“我總想著這家里一些舊做派能被打破,可我也常常問自己,我能面對兒孫們將來流離失所,我能安心看著一家子散了,上百口下人被拉去買賣,旁系子弟從此無了仰仗,我的小孫女們去了婆家被欺負,甚至遭凌辱嗎?” 扶意聽得渾身緊繃,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家。 老太太說:“我不能,孩子,你一個外人,我原不該對你說這些話,可真真就是外人才說得。說出來,心里就痛快了,自然我眼里一直將你當孫女般看待,從沒把你當外人?!?/br> 扶意道:“偶爾與二夫人喝茶閑話,二伯母也仿佛滿肚子的話無處可訴,總拉著我說上好半天,想來二夫人為了家為了她的兒女,也是諸多無奈和忍讓?!?/br> 老太太頷首:“這家里都不容易?!?/br> 扶意欠身道:“如此,是我僭越了,自以為是的是非正義,還影響了韻之。姑祖母,我錯了?!?/br> 老太太挽過扶意的手,笑道:“若能影響韻之,才是我請你來的真正目的,我們涵兒如此,我心已碎,可底下幾個小丫頭還小,我希望韻之能給meimei們做個榜樣,而你就是我給韻之的希望?!?/br> “姑祖母太抬舉我?!狈鲆獾?,“我不過是多念了幾本書?!?/br> 老夫人滿眼愛意:“我原也以為你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如今可不這么想了?!?/br> 話音落,外頭響起韻之的動靜,在和她的三哥哥嘻嘻哈哈,老太太歡喜地說:“自從你教她如何與她母親相處,如今母女倆不吵了,每次從東苑回來也不哭喪著臉,你瞧瞧多好?!?/br> 說著話,韻之已經跑進來,老大不滿地說:“你們說什么悄悄話呢,偏排開我?!?/br> 老太太嗔道:“沒規矩,我在聽扶意告狀,說你的不是,在書房里走神不聽講,還鬧得meimei不得安生。你可仔細了,再不好好念書,我先打你一頓,再把你丟回東苑去?!?/br> 韻之才不怕,往祖母身邊一坐,黏在奶奶的身上撒嬌,瞇眼打量扶意,伸出手指頭問:“你敢說我壞話?” 被老太太打開了手,對扶意笑道:“回去吧孩子,讓芮嬤嬤給你拿盞八寶琉璃燈點著,路上小心?!?/br> 扶意躬身謝過,退出內室,經過膳廳,剛好祝镕吃罷了飯也要離去。 韻之跟到門前,見哥哥要去請安告退,就說:“扶意你慢些走,跟我哥一道走吧?!?/br> 扶意一愣,擔心韻之說出什么“荒唐”話來,但人家只是笑道:“下人多幾個,好把路照得亮些,今晚沒月亮,外頭黑壓壓的?!?/br> 果然大姑娘心思簡單,原是扶意自己先亂了心神,因此不得坦然。 她道:“我先走了,別叫清秋閣的人等我,耽誤她們睡覺?!?/br> 韻之沒攔著,扶意接過芮嬤嬤送來的琉璃燈,帶著香櫞翠珠就離去。 可沒多久,就聽見身后有腳步聲,翠珠說道:“姑娘,我們三公子也出來了,身邊怎么沒個人伺候照著路?!彼埛鲆獾纫坏?,便提了燈籠迎過去,將人一路帶來。 扶意手里提著琉璃燈,周身五光十色、華彩斑斕,只聽祝镕笑道:“這原也不是照路用的,怪沉的,我替你提著?” “不……”扶意不及推辭,祝镕已親手接過,兩人的指尖有輕輕觸碰,那一剎那,彼此都看向了對方的眼睛。 祝镕溫和地說:“走吧,我送你回清秋閣,這燈掛在屋子里好看?!?/br> 扶意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走在香櫞身邊。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清秋閣,祝镕將琉璃燈交給了翠珠,見翠珠進門去,只有香櫞在扶意身邊,便道:“過幾日,我派人送件東西來,原本早該給你了?!?/br> 扶意抬起眼眸,她猜想是那枚丟失的耳墜。 祝镕說:“但若……你不急著要,我暫且……” 扶意不等他說完,便應:“請留著吧?!闭f罷便欠身告辭,帶著香櫞匆匆走了。 ------------ 第63章 我能給她什么? 香櫞一臉茫然地跟著小姐回到房中,扶意親手關的門,在鏡臺前緩緩坐下,卻不敢抬頭看一眼她在鏡中的模樣。 好奇的小丫頭湊到邊上問:“三公子說要給您送什么?” 扶意隨口道:“我渴了,給我倒茶來?!?/br> 香櫞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思忖著方才的事,打量著小姐此刻的神情,忽地一個激靈,熱血沸騰,跑回來壓著聲兒問:“三公子要給您送定情信物嗎?” 扶意的眼珠子幾乎要驚得掉出來,起身按住香櫞讓她坐下,捂著她的嘴,急道:“看了幾出戲,就滿口胡言,你再敢說!” 香櫞比小姐還緊張,伸頭向窗外門外看,待扶意放下了手,她怯怯地擔心著:“小姐,您的臉比胭脂還要紅,您要發燒了嗎?” 扶意捧著雙頰,背對過去,她的臉比冬日的手爐還guntang,反襯的一雙手冷如寒冰,這樣激烈的情緒下,真怕要病一場,努力緩緩呼吸,想要平靜下來。 “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