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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神,覺得他說得倒也沒錯,確實, 有靈感技能的玩家很少, 可那又不代表著什么, 她莫名其妙的心虛個什么勁兒。 但是心里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對自己說:你真的不清楚心虛的理由嗎,有靈感技能確實不算大事,但你那異??裆臄抵?,還有不明所以就出現的神話技能,加起來也不算什么嗎。 她稍微動了動,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又看了那個全程裝死坐在邊上的大叔,他就不敢抬頭和江蓉蓉對視, 滿臉都寫著“我聾了瞎了就是個裝飾品”。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坐在同一張沙發上的許云揚。他依然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好像隨時準備為江蓉蓉解答心中的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監視我?” 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主動權好像被他掌握在了手里,江蓉蓉沉聲問道,多少還有點試探的心態,想知道許云揚除此之外到底還知道了多少。比如她西格瑪公司調查員的身份,以及那個不明所以的神話技能。 聽了這個問題,許云揚忽然嘆了口氣,面上還帶出了幾分歉意。 “說到這件事,我不得不先向您道歉。其實,當初就是我將您帶入這里來的?!?/br> “什么?” 江蓉蓉愕然的坐直了身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云揚一字一頓的說:“您當初進入這個空間,就是我親手——” 話音未落,江蓉蓉就瞬間暴起,朝著他的臉一拳打去。但因為安全區不得互相攻擊的設定,她的拳頭距離許云揚的臉還有十來公分的距離就硬生生的被強制固定。哪怕江蓉蓉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動彈不得。 許云揚慢條斯理的用一根手指將她的拳頭推開,還從懷里拿出一條手帕,微笑著遞給她。 “何必這么激動呢,江小姐,來冷靜一點,擦擦汗?!?/br> 江蓉蓉爆了幾句粗口,狠狠一拍,將那塊手帕打到地上??v然她知道對方既然敢有恃無恐的說出來就不怕她的報復,但心里的怒火哪有那么容易熄滅:“冷靜?你居然還敢叫我冷靜?憑什么要這樣玩弄我,我都不認識你,更談不上得罪,為什么要把我丟到這個地方來受罪!” 她死死盯著許云揚,哪還有什么心思裝深沉。自從進入這個該死的游戲,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盡管她一直都強迫自己以樂觀和積極的心態去面對,可到底還是怨恨和懼怕的。如今忽然得知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面前這個人,簡直恨不得活活吞了他。 偏偏她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瞪著而已。 許云揚慢吞吞的撿起了手帕,微微皺了下眉頭,像是嫌棄被弄臟了,將手帕丟到了沙發上,又摸出來一塊一根一根擦著手指。盡管他笑得依舊那么溫和,但江蓉蓉只在他那兩只黑幽幽的眼睛里看到了無盡的涼薄。 “正如您說的那樣,我們根本就不認識,為什么不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原因。恕我直言,江小姐,你的心態很有問題,這樣下去可活不久?!?/br> 江蓉蓉氣得胸膛不斷起伏,但還是勉強克制住了繼續發脾氣,因為她知道這么做于事無補。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還大大咧咧的當著她的面說出了這件事,總不是為了看她發火的吧。 “所以,理由呢?!?/br> “沒什么理由,這就是你的命運,某種意義上,你從出生開始就是被選中的人,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將您投入這個空間,所以您大可不必對我滿懷怨恨。我對您沒有任何感想,單純只是在履行職責罷了?!?/br> 這話說得江蓉蓉更加火大,她冷笑了一聲,嘲諷的說:“哦,是嗎,原來我還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給了這個機會?!?/br> 許云揚大大的嘆了口氣,仿佛對江蓉蓉這幅朽木不可雕的樣子感到十分失望:“抱歉,您是不是又誤會了什么。如果說天選之子,您非要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您以為這樣的人選只有您一個嗎?呵呵,恕我直言,這個空間——我是指包括所有安全區里的玩家,他們都是您以為的天選之子,您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所以大可不必覺得自己有多么的特別?!?/br> 江蓉蓉被噎住了,她覺得許云揚又在說謊??墒撬氩怀鰜硭惺裁蠢碛梢f這么一個荒謬的謊言。如果他所說是真的,這個游戲,或者按照他的說法,這個空間,一口氣從各個不同世界強制抓來那么多人進行這該死的模組挑戰,究竟所圖為何。 越想越是心涼,甚至連滿腔的怒火都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呲的一聲熄滅了。 見她怔怔的,許云揚又慢條斯理的說:“但是您在這么多人里也算是比較出眾的一個了,當初我只是因為席先生對您的特別關注才將您記下,但是您之后的成長確實出乎意料的驚人。雖然被選中的玩家數以萬計,擁有靈感的人卻少之又少。不少人更是在覺醒出靈感后就不堪忍受意識的侵襲,變成了瘋子,或者被蠱惑,成為了邪神的狂信徒。所以,看到您成長為現在的樣子,還能保持清醒的意志和頭腦,我感到十分欣慰?!?/br> 江蓉蓉面無表情的聽著,心里有一萬匹羊駝在狂奔。她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所以這個許云揚才敢在她面前像是談論什么貨品般的指指點點。貌似客氣,卻根本沒有顧忌她的想法。 “所以,我才特地上門拜訪,邀請您加入我們的組織,成為委員會的一員。我們真的很需要像您這樣的人才?!?/br> 江蓉蓉畢竟不是那種毫無社會經驗生活在象牙塔的無知笨蛋,而且許云揚這口氣怎么聽怎么都很熟悉。以前她上班的時候頂頭上司想抓人背黑鍋的時候就這樣,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其實只是想找個替死鬼去頂缸而已。 如果許云揚背后的那個什么該死的委員會擁有那么大的權力,吃錯藥了才會主動引進新人,將手里的權力分散出去。她江蓉蓉何德何等,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所以江蓉蓉雖然還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內幕,許云揚不懷好意想拉她去送死是真的。 但是因為不清楚許云揚的底細,江蓉蓉心存顧忌不敢立刻拒絕,萬一他有什么特別的權限屆時隨便給江蓉蓉穿點小鞋,豈不是就糟糕了。江蓉蓉抿著嘴唇心念急轉,她想起了之前許云揚提到了席哲好幾次,想必多少還是有點忌憚他的吧。否則的話,干嘛還和她這么客氣,直接強行帶走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