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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大而非至今的工程!所以單看利益得失已經沒有意義,要綜合來看值不值得了。同樣的話,陳信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他比起龔孟常要表態得更快,原因是陳家如今還凝成一股繩,有力可以往一處使。陳家在五姓中稍顯“年輕”,為了避免和過去幾個前任一樣很快興盛又衰落,他們希望能保持更穩定的前進姿態。林長史的到來,對于陳家來說,一直都是個契機。若是把握得好,他們將不再需要對任何人“俯首稱臣”。先試探了一些地方豪族的意思,林彥弘就馬不停蹄地由內往外,開始就地征糧。這個過程果然遇到了阻礙,甚至有人認為不應當留流民在梁州地界,應當將他們趕回去。“大人,若是放任這些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骯臟流民在我大梁行走,那實在太不成體統了!”林彥弘一邊想辦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他們,一邊又被這等自私的話提醒到了。他趕緊跟李景承商量對策,并迅速展開行動,打算防范于未然。可惜,還沒等他們開始搜集東西,就連下了兩場大雨,證明了林彥弘的擔憂并非沒有意義,也讓平武的形勢變得愈加復雜而嚴峻。那些不斷在城外集聚的流民無處躲雨,只能生生受了這兩場老天給的考驗。很多原本饑餓疲乏的人支持不住,就這樣生出病癥,然后這病癥又因為蔓延,漸漸影響到了曲都城……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第140章疫病雖然梁帝已經調動東部的鎮遠軍前往北境支援,同時也從中部糧倉德江郡押送糧草前往平武和漢陽,但這都需要時間。還沒等援軍抵達,平武和漢陽北境又遇疫情,無異于雪上加霜。夏季多雨,雨后又炎熱,如此冷暖交替的情況,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原本就因饑餓而虛弱的流民更加苦不堪言。曲都城外仿若人間煉獄,有些人連親人的尸身都收殮不了,就相繼病倒,躺在城外,奄奄一息。那些身強體壯的流民為保命,有些拋棄妻子,集結起來開始淪為暴民。他們不敢對有重兵把守的曲都出手,就將目光投向曲都城郊的富戶。那些富戶族中雖有自己的護衛,但到底比不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北境軍,流民與之相對,還有抗衡之力。于是,在曲都周圍征糧的長史一行,就這樣與暴民“不期而遇”。平武最顯赫的喬、賀、賴、龔和陳氏五姓皆在郡府周圍,而會在曲都這等臨梁州極北之地的落戶的富庶之家多半不是什么大族。它們零零星星地分布在曲都四面,尤以西南一地最為密集,那里的耕地較多,相對來說也更加穩定。林彥弘從曲都出發去征糧,首先走過的就是西南,接著就是沿東南方向逐漸北上,與繞過曲都南行的暴民在曲都東部相遇。由于要押送就地征集的糧草,再加上李景承不放心,所以林彥弘身邊有一支府兵,還有裕王府的精英藏在隊伍之中,負責保護林大人的安全。原本那些暴動的流民是不敢面對府兵的,但長時間的饑餓已經讓他們喪失了理智、泯滅了人性,血液中渴望活下去的沖動讓他們有了面對府兵的勇氣。眼前這隊流民的人數大概是己方府兵的兩倍,讓校尉心生擔憂。若是放在平時,他們以一敵十都不成問題,但眼下卻并不樂觀——他們隊伍中有林長史不說,還要保護剛剛征集的糧食……這些糧草可是要送回曲都救命的糧食,絕不能有失!林彥弘見校尉看自己,吩咐道:“請胡校尉以糧草為重,我身邊有裕王府的府兵,必要的時候會隨時配合校尉?!?/br>胡應聞言,知他果然如之前一般,并無慌張害怕之態,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他保護年輕的林長史在曲都附近征糧,從最初只當這是職責所在到后來的由衷欽佩起別駕,也不過花了幾天時間。相較于自己曾經看到的文官,這位還未及冠的林大人簡直顛覆了胡應的印象。長時間在外奔波疾行,林大人竟然從未喊過一聲辛苦勞累,他雖無法長時間騎馬而需要有府兵相帶,但也從沒有因為身體感到不適就要求更換至馬車。他吃住皆與軍戶一起,甚至得餐風露宿,本人看著瘦瘦弱弱,但實則內心強大,極為自律,所以完全沒有拖累諸君行程,反而以一己之力,很快說服那些富戶讓出糧食。再加上長史外貌出眾、氣質卓然,哪怕他身著粗衣,仍然不減風采,幾天下來已經得到眾人由衷信服,胡應打心底不愿長史受到危害,只希望他能收得更多糧草,救曲都于水火。胡應想來,裕王率部返回南嶺的時候,特意留了人在林長史身邊,恐怕也是這個想法——別駕的重要性,展露無遺!所以這件事總所周知,并無人感到意外。這一次雍州劇變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梁北境諸城根本沒時間派下官出去慢慢跟當地富戶“糾纏”,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征集糧草。正因為如此林長史事必躬親,親自帶人到周圍對有屯糧的家族相談,以期達到最快的效果。裕王府之前與別駕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系,但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卻不能有任何私心。雖然世子也在曲都,但卻必須負責城中安定,為在南嶺的裕王好好把守后方,唯有長史大人能夠擔此重任,外出活動,所以糧草不能有失,長史亦不能有失。遇到這等突發情況,長史能夠理解他們的難處,讓胡應感到萬分慶幸。然而,就在府兵和流民之間的戰斗一觸即發之時,林彥弘忽然感到一陣威脅之力。這種感覺他經歷過一次,可謂刻骨銘心,頓時大驚。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念北,見他滿面驚訝,就知道自己所感不假,于是明知故問:“怎么了,難道對方有埋伏?”念北并不知林彥弘甚至比他更早感覺到異樣,他此時也發現了什么,于是面色沉重地對林彥弘耳語:“大人,恐怕是妖魔!”心中所感得到印證,林彥弘深呼一口氣,他立刻轉頭對胡應道:“胡校尉,趕快收攏我們的人!”胡應一時不知道為何長史態度驟變,但見裕王府的人皆一臉嚴肅,全不像剛剛那般從容,常年的行軍讓他具備了危機意識,下意識就聽從了安排。那些流民見府兵收攏,以為對方懼怕了自己,頓時狂喜又得意,只覺得朝廷的軍隊也不過如此,立刻準備趁勢而攻。為首的亂民滿臉猙獰地叫囂道:“狗官,今天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