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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夫妻,又對朝局有所了解,略略一思索,自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波折,又是心疼林彥弘,又是怪他寧愿自己死扛也不跟長輩傾訴。“若真是如此,想來不久之后,弘哥兒就要跟我們提出去獨住的事情了?!饼R大人嘆氣道。齊張氏頓時瞪圓了眼睛,脫口而出:“這怎么可以!”她生怕齊大人也動了心思,連忙道:“弘哥兒還小,老太爺絕不會允許他一個人住在京城里的,老爺是他的舅父,難道也要避嫌不成?”她把家翁拿出來說事,增加自己說話的分量,想讓齊光嚴重視。齊大人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有說要避嫌嗎?我說的是弘哥兒自己的態度!”“他一個小孩子,哪有什么態度不態度的,”齊張氏斬釘截鐵地道:“只要我們不允許,他還能自己搬出去?”可剛說完這句話,她臉色又忽而變得有些不好。齊大人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心中也是憂心忡忡。——是啊,弘哥兒不過十八歲,但卻已經背負了這么多……“叫你為弘哥兒相看的事情,先停一停吧,”齊大人忽然對齊張氏吩咐道:“父親那邊我去說,至少過了這一年,再看?!?/br>現在朝局如此,在京中挑親事已經不是上上之選,誰也不知道那些相看背后有沒有陷阱。至于在蜀陵或者云水尋親事,變數更大。梁境官員的考評每三年一次,以弘哥兒的年歲,多半會以原職被留在翰林院繼續編史——雖然繼續留在中樞,但這明顯不是件好事。但官家這次封了朝議郎,也不能排除他要重用弘哥兒的意思,說不定有別的安排。到那個時候能看清官家的態度,他們才好做進一步的考慮,看看怎么樣才能讓弘哥兒不至于承受太大的壓力。……相比于齊大人和齊夫人,林彥弘這邊但是難得悠哉清閑。齊夫人前腳剛走,某只小崽子立刻從被子里拱出來,隔著被子趴在林彥弘的腿上。兩個月沒見林彥弘,某人只差沒有掛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連林彥弘喝了藥、出了汗要去凈室擦身它也想跟進入。最后被無情地攔在門外,只能用小爪爪在門上扣扣唧唧。林彥弘醒來兩天,除了奉詔進宮,它就一直呆在齊府。若是有人來了,就立刻鉆進被子里,在林彥弘的掩護下,倒也隱藏得不錯。“等過了這個生辰,我會跟舅父舅母提一提……出去獨住的事情?!?/br>小狼崽聞言,眼睛亮亮的,立刻連蹦帶跳撲到他懷里,昂起小腦袋看林彥弘,似乎想他確認自己的“承諾”。林彥弘摸了摸它的小爪子,點點頭,給小家伙一個肯定的答復。去歲京郊圍場回來開始,他其實就已經在心里想些關于以后怎么辦的事情。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有下定決心,舅母沒有提及他的親事,朝局也沒有如此復雜。一旦正視了他和李景承的關系,就算明知道未來可能沒有結果,甚至注定是個悲劇,他還是想做點什么,為了李景承,也為了他自己。李景承的身份和性別,說出來恐怕會嚇壞齊氏夫婦,更何況他還無法解釋,自己和裕王世子殿下是如何相識、相知的。林彥弘不可能不帶任何合理的理由,就直接跟舅母齊張氏說,他不僅現在沒考慮成親,恐怕以后也不會娶一個無辜女子為妻。恰逢陛下于年節前論功行賞,他被置于風口浪尖。原本多了件更為棘手的事情,卻反而讓林彥弘找到了一箭雙雕之法。雖然舅母一開始可能會被他們的對話所擾,以為他是“為情所困”,但以舅父的眼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出“端倪”。而那些并不知齊張氏心路歷程的人,就更會直接把林彥弘的頹然疲憊和某些朝局之事聯想。屆時,所有人,包括陛下在內,都會以為他是被流言所累,備受煎熬,甚至因此郁結成疾,大病一場。而這時候,年紀小就有年紀小的好處了。面對這樣足以致命的誅心之語,一個還未及冠的青年當有何種反應,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陛下看他這樣“惶恐”,不僅不會覺得他無用,反而可能更加相信他的無辜。一旦舅父意識到這個“原因”,他的親事就必然“有礙”——至少在看到一些陛下的心思之前,以齊家的慎重,都不可能讓他在京中成親。這樣一來,既解了流言之禍,又暫時避了親事,正是一箭雙雕、一舉多得之宜。只不過,對外的“心神恍惚”雖是刻意的,但那些內里的痛苦和掙扎卻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連齊張氏都沒有察覺出異樣。而且他也沒想到,這場病來得這么“突然”,卻又這么“及時”。然而,還沒等林彥弘向齊大人說起另尋住處的事,一封平武遞來的折子,打破了天京的“平靜”,也打亂了林彥弘接下來的計劃。這封折子帶來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裕王世子李景承即刻被召進宮面圣。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之前幾天都是三更,更新時間有些混亂,從明天開始還是恢復早上九點到十點更新~謝謝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第122章喜事其實李景承得到消息,比父親裕王的折子抵達天京要稍早些。那天林彥弘跟他說會跟舅父齊大人提出府獨居的事情,世子殿下叫人查了周圍坊巷的院落,然后帶著輿圖過來,靜待林彥弘挑。看著某人面無表情地把他特制的“選址圖”攤開,林彥弘不禁哭笑不得——之前才說起這件事,今天就開始選住處,他這也太迫不及待了些……林彥弘要跟舅父、舅母辭行,當然并非僅僅是為要跟李景承“雙宿□□”。在用了一箭雙雕之計后,林彥弘還需要給外人一些明確的“表示”,來證明自己的處境“堪憂”——搬離齊府,正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標志。在有心人眼里,害怕外祖家受到牽連,意味著林彥弘心里的弦蹦到了極致,哪怕他已經病了一場,這根弦依舊沒有松開,甚至有越繃越緊的趨勢。但最后能不能搬出去,恐怕還取決于舅父、舅母的考慮。他們可能會允許林彥弘搬出去,成全他這一計,亦可能因為擔心他外出獨住無法照顧自己而不予同意,堅決不答應。李景承找的位置都是親仁坊內或者親仁坊周圍坊街的院子——這種選擇對林彥弘來說最好,而且在外人看來也是件十分微妙的事。對林彥弘來說最好,是因為這些地方離齊府很近,以后彼此無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