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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問道:“施主所求何事?”林彥弘聞言愣怔了一下,才明白對方在問什么,他微微笑道:“都是些尋常的事情?!?/br>他求簽的時候,只求自己與身邊重要之人能夠平安喜樂。至于報仇什么的,他并不打算用來打擾佛祖——因為有些事,他終究要自己來負責。“無心一從飛出岫,到處舒卷意何長……”那老僧人也回以林彥弘一個笑容:“這是個上上簽,施主靜待佳音就好?!?/br>林彥弘聽了對方的話,不喜反驚。他慢慢展開折好的簽條,里面有一排小小的文字,赫然就是剛剛老僧人所念簽文。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詩詞歌賦中的“巫山”,除地理特定的寫實之外,大多時候只是泛指。本文第一卷里的巫山,不是現在地理范疇的巫山,萌萌們不要看名考究喲~第7章小獸“無心一從飛出岫,到處舒卷意何長……”林彥弘得到這個簽文的時候,從表面意思上來看,大概能猜到這是個好簽,所以面對解簽所的人山人海,他就沒有太執著。照理說,寺中四處有人,他怎么也不至于迷失其中,可偏偏自己走著走著就到了這里,還遇到了觀之可親的掃地僧。然而,他這簽文剛剛被拿在手里,明明是折疊起來的,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內容。可那老僧人卻在他展開簽文之前,就好像已經看到了簽文的內容,還將其完整的念出,豈不可怕?林彥弘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跟對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那老僧人見他動作也不生氣,反而笑著道:“無心亦是有心,有心之人,遇事莫要著相,須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只用隨心所動,率性而為,方得喜樂?!?/br>一邊說著,他伸出了一只手,指了指林彥弘的眉心,好似隔空點了他的額頭。若剛剛還是驚嚇,等聽完了老僧人這席話,林彥弘徹底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可這是佛祖之眼,我等凡人,又怎么可能不被世間萬物的表象所迷呢?”原本以為對方會跟自己辯上幾句佛法,但老僧人卻并沒有接話或是開口反駁。他只是笑盈盈地看向眼前的少年,似乎對他十分喜愛。直到林彥弘對他又行了一禮,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老僧人才突然道:“若有緣,可進可出,可現可藏,只看施主如何去對待了?!?/br>說完這句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跟林彥弘說過話,繼續揮動自己手里的長帚,嘩啦嘩啦地掃著地。只是眼下正值夏季,菩提滿樹茂密翠綠,樹下其實并沒有多少落葉,但他還是掃得極其認真,仿佛地上真的有東西似的。少年離開后不久,華音寺的主持洪旭法師走進了院中,他雙手合十對老僧人行禮道:“師叔?!?/br>老僧人停了手上的動作,跟對方道:“今日偶遇一小友,他求簽得了上上,我亦為他感到高興?!?/br>洪旭法師聞言,附和道:“我寺共有一千零八十道簽文,能從中得上上,可見師叔這位小友必是心地純良、多福惜福之人?!?/br>尋常寺廟通常有百簽,但華音是九州大陸的五座鎮國古剎之一,自然與眾不同。“他這段時間會住在寺中,居士寮可還有空位?”洪旭法師搖了搖頭:“近日北境不平,來我寺求福之人甚多,居士寮早就沒有空位了?!?/br>老僧人側頭想了想,對他道:“那就在這院里騰個房間出來,總不能讓他無處可待吧?!?/br>洪旭法師聽到師叔祖的囑咐,不免有些驚訝。因為老僧人所居之院已經是僧寮最里一層的院子,而且,這里還是戒碑院的入口,平日絕無可能讓寺外之人進來,更何況還要允許對方在此住下來。其實當老僧人說他遇到一個小友的時候,洪旭法師就感到有些奇怪了。畢竟這院子藏得深,若非外人刻意尋找,并且避開一路上寺中僧人的視線,實在很難到達。師叔每天早晚都在院中掃地,應該也不會外出而遇到求福的路人。不過他并沒有刨根究底,而是很快地應承下來:“不知師叔祖這位小友姓何名何?”老僧人回答道:“他姓姬……哦不,他現在應該姓林……”……從那院中出來,林彥弘干脆也不繞彎子了,只快步往前走。一旦遇到岔路,他就如老僧人建議的那般隨心來選。然而,這一次林彥弘竟然非常幸運地找到了正確的路,并很快就回到了大雄寶殿附近,遇到了正心急火燎到處找他的奶娘和琥珀等人。“少爺,您跑到哪里去了?這里可不是咱們府里,到處都是人,您若有個磕磕碰碰的,我們可怎么辦得了?!”眼看一個大活人走在前面,她和琥珀、玄青卻一齊把少爺看丟了,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連個影子都沒有找到,可把春嬸給急壞了。“只是四處走動了一下,大概是不小心錯過了?!?/br>林彥弘沒有提及剛剛的事情,他對奶兄玄青道:“玄青去找管事安排一下,看看居士寮還有沒有空處,我打算在此住上些時日?!?/br>玄青點點頭,轉身找管事去了。琥珀見林彥弘還捏著自己的簽文,于是道:“大少爺,您的簽還沒有解吧,咱們現在再去?”林彥弘將簽文握緊了些;“不用了,有人幫我解了?!?/br>春嬸聞言連忙道:“少爺,您找誰給解的?聽說這寺廟里也有人偷偷給信徒解簽,其實都是騙錢的咧!”林彥弘聽奶媽的話,不禁莞爾:“如果真有此事,那這些騙子也夠猖狂的,竟然敢在佛祖面前行事,也不怕因果循環,報應不shuangma?”“誰知道這些人怎么想,反正您可不能隨便給人解簽,免得不準!”春嬸只想聽聽解簽處的高僧親口告訴林彥弘這是一枚上上簽,所以無論他求什么,就能得什么,而且一生順遂、萬事如意,多子多福。可惜林彥弘連那老僧人如何看出自己的簽文都不知道,更不用說知曉對方的身份了,哪里知道這簽解得到底對不對,準不準。他見奶娘還在糾結,于是順口問了一句,試圖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這邊有些動靜,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雖然動靜不大,而且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但林彥弘還是注意到了。“哦哦,是剛剛有人認出,云水郡童生試的案首亦在寺中陪母祈福,都傳他年少才絕,十三歲通過童生試成為案首,今年也要下場秋闈,甚至有人說他會連中三元!”林彥弘聞言,知道奶媽口中所說的“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