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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霍連庭。 陸儉明掃過她手機, 看見右上角的電量顯示,說:“不接?一會兒手機沒電了?!?/br> 許鹿搞不懂他怎么能這么淡定, 實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按下接聽鍵。 開著外放,霍連庭的聲音格外清晰:“許小姐?” 許鹿硬著頭皮叫人:“霍董?!?/br> 霍連庭隨意應了聲, 聲音沉穩地直奔主題:“我剛下飛機,思曼發的聲明我也剛看到,你不要急,我這邊盡快讓人下掉?!?/br> 許鹿理智上聽懂話的意思,心里上卻沒反應過來,一邊扭頭看著陸儉明,一邊僵硬道:“你、您……” 霍連庭被她切換稱謂的行為逗地淡笑了一聲,隨即道:“網上那些言論我不信,只要你說這些事不是你做的——” “確實不是我做的!”許鹿小學生一樣坐得筆直,沖動地搶話。 陸儉明胳膊肘拄著方向盤,捏著眉心無聲地笑,怎么就這么讓人又愛又愁。 霍連庭知道她著急,語氣沉著有力:“好,那我信你。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哪怕牽涉到你們公司的員工,我相信也只是個人行為,跟KCS的合作,你放心,不會有變化?!?/br> 許鹿捂著嘴連連點頭,完全忘記自己是在打電話。 霍連庭說:“關于你們那個員工,相關的信息我這邊也需要了解,如果你今天方便,我們見個面?” 許鹿下意識瞅陸儉明,陸儉明笑了笑,接過手機:“霍董,是我,陸儉明?!?/br>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即道:“看來網上說的,也不全是假的?!?/br> 許鹿莫名有點窘澀加臉熱。 “半真半假?!标憙€明應道,“關于這件事,我們TS作為卷進來的一方,也有消息要跟您交換一下,有些許鹿也還不知道,不如我們約明天?她兩頓飯沒吃了,我先帶她吃個飯?!?/br> 霍連庭沉聲問:“你不急?” 陸儉明說:“急不急,得跟您見面后再談?!?/br> 他打的啞謎許鹿聽不懂,下意識往他那邊傾身,眉毛眼睛都要皺一起了,什么鬼? 陸儉明眼瞅著她表情變來變去,眼里帶著笑,勾著食指往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許鹿猝不及防,立刻就抿著唇老實了,臉上飛起一層薄紅。 他明顯話里有話,霍連庭沉吟片刻道:“那就明天?!?/br> “好?!标憙€明應下,“另外就是,微博上的消息,也請霍董暫時不要處理,等明天我們談過后,視情況而定?!?/br> 這件事里,損失最大的就是TS,霍連庭猜到他有安排,既然如此,便也一并應下。 等掛了電話,許鹿才出聲:“你是不是被霍思思跟梁文謙氣懵了?” 陸儉明笑笑:“江洲國際的外賣,吃不吃?” 到許鹿的住處時,江洲國際的外賣也正好送到。 許鹿趿著拖鞋跟在陸儉明身后:“你快說!” 陸儉明站在餐桌前,垂著眼專注地拆外賣,輕描淡寫地炸響平地一聲雷:“梁文謙做出這件事之前,我就知道?!?/br> “什么???!” 陸儉明淡定翹著唇角,將一盒魚翅撈飯遞給她:“喊什么?!?/br> 許鹿總算明白為什么這件事從爆出來開始,陸儉明一點兒緊張都沒有表現出來,甚至還時不時地開玩笑逗她。 她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對面,抱著胳膊說:“你再賣關子,我就要選擇鐘渝了?!?/br> 陸儉明頓時黑了臉。 這事最早要從梁文謙出獄開始。陸儉明專門找人查過他動向,他去了深圳,因為有案底,去過一些小公司工作,他不掀風浪,慢慢的陸儉明也沒多放心思。 半年前的時候,底下的人跟他說梁文謙回北京了。 就像許鹿那天說的,沒有千日防賊,陸儉明也不專門盯著他,只為了心里有個底,免得哪天遇上點什么事,都不知道誰做的。 那天陸儉明到思曼接許鹿,看見霍思思跟許鹿一前一后出來,上了陸儉明后面的一輛車。 是輛路虎,陸儉明下意識從后視鏡瞟了一眼車牌號。 晚上聽到許鹿提起霍思思跟梁文謙,陸儉明立刻對那輛車有了猜測,轉天就讓人開始跟著。 許鹿握著筷子喃喃:“我以為你只安排了人跟著我……” 陸儉明一挑眉:“你以為,我說手腳架倒一片的事,都是編的?” 那件事至今沒有查出來,但陸儉明卻長了心思,寧愿費點事,也要做螳螂后面的黃雀。 所以,梁文謙慫恿前手底下員工,拿方案構陷TS,都是在陸儉明眼皮子下進行的。 許鹿說:“既然你都知道,為什么不阻止?” 陸儉明喝著湯,悠悠道:“阻止了,不就沒有犯罪事實了?” 因此,他默許了項目部的員工提出修改方案,親自帶著人去參加了公開招標會,眼瞅著網上掀起輿論。 許鹿有點恍然:“那你說的,股票正巧停牌……” 陸儉明笑笑:“哪有那么多巧合,事在人為?!?/br> 知道要出事,所以先一步把股票停牌了,許鹿突然覺得食欲好了點兒,吃一口撈飯問:“所以,你已經有梁文謙跟霍思思的構陷TS的證據了?” 陸儉明實事求是道:“不全?!?/br> 他掏手機給許鹿看了一段視頻。 梁文謙在一家咖啡廳,約見了TS里接應的員工,視頻是在咖啡廳外拍的,能看見梁文謙推給他一個U盤。 許鹿問:“U盤里是什么?” “估計是思曼的項目方案,”陸儉明說,“霍思思拿來給他的?!?/br> 許鹿疑惑“不是讓陶悅偷了U盤?為什么還要再給一遍?!?/br> “陶悅的可信度能有幾分,讓她偷的應該是個假的?!标憙€明隨意道。 “……”許鹿沉默片刻,“陶悅也真夠不容易?!?/br> 但這個證據確實不全,沒有辦法證明梁文謙約見一個TS員工,干的就是構陷TS聲譽的事兒。 許鹿疑惑:“那個員工,為什么愿意做這件事呢?” 陸儉明說:“他家庭條件一般,在北京租房住,小孩得了白血病,正缺錢?!?/br> 這個案子,如果牽扯不到梁文謙和霍思思的話,只能判TS員工和陶悅剽竊思曼公司機密,還要看思曼會不會在霍思思的主張下放棄起訴,如果放棄起訴,對這個員工不會有多大影響。 事情又仿佛回到了兩年前,許鹿拿到了梁文謙叛變的照片卻沒辦法直接定梁文謙的罪,陸儉明如今拿到了視頻,也還缺少一點直接證據。 許鹿cao心一天,在聽到如此轉折之后,已經佛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對策?” 外賣吃完,陸儉明收拾桌子:“算不上,需要跟霍連庭聊完再看?!?/br> 許鹿點點頭,起身端著杯子去廚房倒水,吃得飽,她喝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