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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挑眉:“不知道說什么?” 不等她開口,他道:“那就先說說, 昨天沒來上班,去哪兒了吧?!?/br> 許鹿心中一跳。 她不像陸儉明那么金貴,能湊合,火車上睡得香,泡面吃得飽,從火車站回家洗漱一番,就火急火燎地趕往KCS。 山城之行沒有抓到梁文謙的出軌證據,趙倩倩的案子結案但注定拿不到尾款,許鹿的骨干稱號不保,她得回公司向郭勝意檢討。 趙倩倩這事任誰都束手無策,幾千塊的尾款郭勝意感嘆兩句也就作罷,關鍵是梁文謙出軌這事該怎么辦。 郭勝意愁眉不展:“TS總經理真知道你什么身份了?” 許鹿說:“至少肯定知道我不是正經實習生,我查梁文謙這事兒他十有八九是猜不到的,但TS估計待不下去了?!?/br> 一切又要回到原點。 該怎么跟薛幼清交代……許鹿說:“我會約她見一面,跟她再爭取一段時間,真要是離開TS,只能回歸我們的傳統手段了?!?/br> 傳統手段,不是沒試過,又得花好些錢。 郭勝意心疼,一顆摳門窮心向錢生,為了少花錢,硬生生想出一招。 許鹿不愿意嘗試,但郭勝意扣績效的威脅猶在耳邊,她猶豫著對陸儉明說:“我昨天上班去了?!?/br> 肯老實招,還算乖巧,陸儉明順著她問:“上什么班?不是北大碩士在讀嗎?” 許鹿硬著頭皮道:“不是碩士,是本科,我已經畢業了?!?/br> 他目光灼灼,許鹿頂不住壓力,垂著的睫毛輕顫,抿抿唇道:“說來話長……我在一家小人事公司上班,老板是個黃世仁,我在他手底下賣命,比楊白勞還辛酸,干最苦的活,拿最少的工資?!?/br> 陸儉明眉目微動。 她抬眼看看他,咳一聲,接著說:“聽說我們家跟你們家有點關系,我就攛掇我媽,讓她介紹我來這里實習,我跟原公司請了病假,希望能在TS實習期間好好表現,有機會脫離苦?!?/br> “等等?!标憙€明突然打斷。 許鹿不明所以,前面的話,他看起來明明就是信了。 “你希望在TS實習期間好好表現?”陸儉明都被她氣笑了,“你倒是說說看,來TS這些天里,你哪天有好好表現?” 許鹿:“……” 她就知道,郭勝意這一昏招根本不管用!漏洞太多了! 死到臨頭還要做無力抵抗,陸儉明是真的服,他斂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編的這故事,哪部分是真的?” 許鹿肩膀徹底塌下來,認命道:“第一句,‘我在一家小人事公司上班’?!?/br> 陸儉明:“所以,學歷?” “編的?!痹S鹿囁嚅,“我沒上過北大?!?/br> “專業也是假的?” “新聞與傳播專業是真的,我是傳媒大學畢業的?!?/br> “學傳播的怎么做起人事?”陸儉明怕了她,不放過半點不對勁。 許鹿說:“這個就說來話長……” 為避免她再編個故事,陸儉明說:“那就長話短說?!?/br> 許鹿只好略去自己浪浪蕩蕩不求上進的部分,說:“我們專業很要求對事件的挖掘分析能力,跟人事調查工作,還是有些共同性的?!?/br> 陸儉明正好借著這話往正題上問:“你們公司,到底是做人事服務的,還是偷雞摸狗搞私人調查的?” “當然主要是做人事服務的?!碧峒斑@個,許鹿必須給自家公司正名,“哪怕現階段會有那么一些些調查案件,但也都是合法合規的,我們可是一家有偉大愿景的公司,手上干凈著呢,不能把我們跟那些連固定辦公地址都沒有的小作坊比較?!?/br> 企業認同感還挺強,看這樣,她那老板哪是黃世仁,估計是觀世音,陸儉明不以為意,他開始問關鍵:“既然人事服務做的好好的,來TS干什么?” 前面的問題她都老實答了,這個是真不行:“我不能說?!?/br> KCS對每一位客戶的委托都保密,尤其結案前,這是職業素養,也是擔心走路風聲后,被調查人覺察,打草驚蛇。 哪怕陸儉明在山城幫她許多,許鹿也無可奉告,更何況她還不清楚陸儉明跟梁文謙的私人關系到底怎么樣。 陸儉明“呵”一聲,拿話嘲她:“敢情是帶著任務來的?!?/br> 許鹿低著頭不應聲。 她不說,難道真以為他猜不到?陸儉明手指輕叩桌面,輕飄飄地揭穿道:“你是來查梁文謙的?!?/br> 這是個肯定句,許鹿刷地抬起頭,立刻反駁:“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聯想趙倩倩老公出軌的照片,以及她對梁文謙的關注,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難猜,陸儉明唇角一勾,火上澆油:“是薛幼清委托的你們公司吧?!?/br> 他認識薛幼清,聽口氣還挺熟,未免他詐她,許鹿強撐著說:“這只是你的猜測?!?/br> 這話也沒錯,陸儉明眉頭微挑,作勢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機:“是真是假,我問問薛幼清不就知道?!?/br> “別問?!痹S鹿瞬間慌了,趕緊往辦公桌前湊,扒著桌子放低姿態懇求。 陸儉明扣著手機跟她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對視。 許鹿扒著桌面,下巴擱在手背上,再次上演奴顏婢膝:“求求了,不要說出去?!?/br> 陸儉明松手,回靠椅背,至此,他已經完全占據制高點。 對面的人眼巴巴等他一句話。 陸儉明拿捏人:“去給我倒杯咖啡?!?/br> 許鹿連忙點頭,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外走,輕手輕腳地開關門。 不多時,一杯溫度、口味正合適的咖啡被端進來,許鹿捧到桌前。 陸儉明看著她萬念俱灰的乖順模樣,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才堪堪壓住。 杯子放下,陸儉明繼續敲打:“敢來TS臥底,你膽子挺大?!?/br> 許鹿栽人手上,只能認慫,悶聲說:“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人,只求你不說出去?!?/br> 睫毛精徹底蔫兒了,垂頭喪氣,像個期末考試不及格,還要拿著卷子回家給家長簽字的學渣。 陸儉明逗夠她,首先承諾:“我不說出去?!?/br> 許鹿抬頭,眼里放著光彩,仿佛家長看完成績,說不打她。 他再說一句:“實習期最多給你兩個月,時間一到,必須走?!?/br> 這就是家長不僅不打,還給做好東西吃的待遇了! 許鹿完全活過來了,眼睛像嵌著星星,閃爍著細碎晶亮的光芒,她沖到辦公桌前,難以置信:“真的?!” 陸儉明壓著嘴角,嚇唬她:“不想要就算了?!?/br> “要!”幸福來得太突然,許鹿拄著桌子,重新燃起希望,她看著陸儉明俊朗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盈滿感激、欣賞,肚子里的話情不自禁地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