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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很嫉妒因為這樣,而永留在晏子殊心中的他們。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些人——把這些痛苦的回憶,都從晏子殊心中抹去,但是……晏子殊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卡埃爾迪夫嘆了一口氣,低聲念了咒語,一道暖融融的光芒開始包圍這里的一切。晏子殊閉上眼睛,蕩漾在這萬丈的光彩之中,就像擁有羽翼,飛翔在茫茫草原上,微風吹拂著全身,洗滌著一切。當晏子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和卡埃爾迪夫站立在他們租住的旅店門口,奇茲牽著精靈馬和行李站在那里,等候著他們,仿佛已經預知他們要離開這里。「陛下,我找到了去亡靈城的地圖,水和干糧我也準備好了?!蛊嫫澱f,小妖精從鼓鼓囊囊的皮革行囊里鉆出,撲搧著翅膀飛向晏子殊,蹲在他的肩膀上,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望著晏子殊紅彤彤的眼角。「那我們就出發吧?!箍ò柕戏蛘f,晏子殊沒有任何異議,翻身騎上銀白色的「梅爾芬」。他覺得自己只有遠離夏卡,遠離這個城市,才能讓夏卡的生活回到正軌。兩個披裹黑色斗篷的男人和一個童仆模樣的紅發少年,三人組成的旅隊,穿過熙熙攘攘的城市,走向遠處的荒漠,而亡靈城,還在非常遙遠的北方。數天后,哈班雅克皇宮燈火通明的覲見大廳,一場隆重的訂婚宴會正在舉行。「阿依莎公主直是一個絕世美人啊?!?/br>「是啊,我聽說她既會彈琴,又會吟詩,和我們的王子殿下真是絕配?!?/br>幾倍年輕的貴族女眷站在大理石石柱旁,悄聲言語。十九歲的夏卡?努爾帕提王子終于要訂婚了,他的未婚妻是什么哈卜親王殿下的小女兒,阿依莎?拜萊蓋絲?什哈卜公主,今年十六歲,以她那妖精般的美貌聞名。但對于親手撮合這門閑事的御前總管衛斯理來說,重要的不是阿依莎有多美麗,而是什哈卜親王手中,那八十萬北方騎兵的兵權。有了什哈卜親王撐腰,相信夏卡王子的生命將要安全上許多。國王陛下也就能夠實現他的愿望,讓夏卡王子做哈班雅克未來的國王。也許旁人覺得宦官都是jian詐之徒,可衛斯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效忠國王,當然了,深宮當中,權力斗爭永遠不會停止,但是,起碼他贏了漂亮的一仗,終于不用再為不肯結婚的夏卡而焦頭爛額了。羊皮鼓咚咚敲響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吟唱著流傳了數千年的沙漠歌謠,訂婚晚安按照哈班雅克的古老風俗舉行,有上千賓客參與,輕歌曼舞,氣氛熱烈。夏卡坐在鋪著華麗錦鍛軟墊的宴席上,身旁是那位嬌小俏麗、溫文爾雅的的銀發公主。她就像一匹優雅而寧靜的銀白色小鹿,用那雙略帶羞澀的,但喜不自勝的眼眸凝望著夏卡。有了這樣溫柔而美麗的未婚妻,還有什么可挑剔的,夏卡由衷地感謝衛斯理,不過,也許是心里高興,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麥酒,腦袋都有些暈忽忽的了,于是他站起身,在沙迪的攙扶下,暫別未婚妻,走到陽臺上透氣。「殿下,我為您去端碗醒酒湯來?!股车险f,扶著王子倚靠在冰涼的石柱上。像這樣盛大的宴會,御廚房里總會事先煮上幾大鍋醒酒湯的。「好,我在這等你?!瓜目c頭說,背靠著石柱,望著里頭歡歌熱舞的場面,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忽然,一個身穿粗麻黑袍,戴著兜帽的黑發男人出現在夏卡的面前,夏卡的心猛然跳動起來,是一種仿佛心臟被毒蛇噬咬住的極度恐懼,他想呼叫侍衛,卻發現聲音像卡了沙礫一樣粗啞,他只能發出很微弱的聲音,「你……」他叫什么來著?夏卡覺得自己認識他,可是對于他的名字、他的身份,頭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來。男人拉下兜帽,用那雙黑如子夜的眼眸,冰冷地凝視著他,低沉地言語里,有著沸騰的怒火,「為什么不把他留下來?你不是想要得到他嗎?我給了你機會,為什么不照我的話做?!」「什么?得到誰?把誰留下來……?」這一連串質問令夏卡的神情更加茫然,他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努力想要回想起來??墒?,只要稍一回想,他的頭就撕心裂肺地疼痛起來,什么都想不出來!「那個魔物把你洗腦了嗎?真狡猾?!购诎l男人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什么,嘀咕道,「你還真是和歐塞爾羅德一樣沒用!」「歐塞爾羅德又是誰?」夏卡想要發問,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灼熱的白光,他聽到男人在念咒語,黑發男人的聲音極富磁性,非常動聽,但是,他的話語卻是邪惡的。夏卡站立不穩,頭痛欲裂,而且覺得胸口異常惡心,想要嘔吐。在他難受得渾身哆嗦,趁早直冒冷汗時,記憶忽然如開閘的洪水般涌進他的腦海!「你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在晨星宮,這是他第一次遇見晏子殊。「對不起,我是男人,我不能嫁給你?!?/br>——這是在訂婚舞會上,晏子殊斷然拒絕他未婚的傷心回憶。還有——「子殊!快走!她被魔物附身了,你快走!嗚!」被魔物攻擊,體內臟器被撕裂,劇痛的感覺也涌回身體,夏卡冷汗涔涔,面色煞白,下意識地伸摸向那鮮血淋漓的腹部,可那里沒有任何傷口,疼痛只存在于他的記憶里。為什么……沒有傷口?為什么……他沒有死?那天,在他失去意識之后,發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記得。但是這不重要,如果他沒有死,也就意味著晏子殊也沒有死,他平安無事地離開了,這就足夠了。記憶恢復之后,夏卡也終于想起來,面前的男人是誰了。大約半個月前,在晏子殊拒絕他的未婚之后,他很難過,撇下護衛,獨自到城區的酒館喝酒。這個頭戴兜帽的黑發男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與他搭話。「給他喝下這個藥,他就會是你的人。作為交換條件,你要阻止他去亡靈城?!?/br>「這個……是什么藥?」從夏卡那醉醺醺的藍眸里望出去,男人潔凈的手指間,捏著一個精致的小瓶子。瓶子里的液體黑乎乎的,看上去像是什么怪物的唾液,它既沒有漂浮在瓶口,也沒有沉在瓶底,而是像一股流動的黑水,在瓶子中間上下浮沉。「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