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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靳珩不說話。 今天他在看見熱搜的時候,起初也是愣怔著的。 直到沈淮川將那天的原委告訴他。 那一瞬他也不知自己是該憤怒還是該難過,只覺得像是小心翼翼珍藏的一顆心,被人丟到地上肆意踩踏,沾染了泥土,又抑不住地疼。 “對了?!毕肫鹗裁?,他望向沈淮川,“謝謝?!?/br> 知道這件事之后,他還沒向他說謝。 沈淮川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 今天在郊區時天晴氣爽,市區卻有濃云。 沈淮川只能將目光落向遠方的燈火,“去看看她么?她現在在顧雨淳那兒?!?/br> 霍靳珩漆黑的眸有了點波動,還是說:“先不了?!?/br> 那個笨姑娘……即便他去了,也只會忍著眼淚,彎著杏眼告訴他別擔心、沒事的。 與其在她身旁看她強顏歡笑。 他更情愿她能夠卸下隱忍堅強,放肆地難過。 - 因為臨時不必去年慶游了,自身危機又解除,顧雨淳待不住,第二天就回了劇組。 龍影制片的小嘉有些工作上的事宜要找夏樹,知道夏樹如今的處境有些難,說話時還很歉疚。 顧雨淳本不想讓她去,可是夏樹不愿讓人家在上司那兒難做,還是執意去了。 好在是素人,哪怕網上罵得再兇,現實里走在街上,也沒多少人會真正認得。 經過一夜,網上的熱度已經削減了許多。 但浪潮般的罵聲仍在。幸而夏樹不看微博,也就不會覺得什么。 她現在最擔心的其實是家里。 如今還沒有粉絲發起人rou,但她不敢放松下警惕。今天早晨,她便聽說馬駿接到了兩通不說話的sao擾電話。 還有他…… 他就這樣突如其來的被推上了娛樂熱搜,他家那邊…… 小嘉是因為合同的事情找她,兩人在劇組碰的面。 小儲物間很小,門口就挨著桌子,外面有人來往過,不算太隔音。 有聊天聲飄入耳朵。 “誒,我剛剛看到那個夏潄了,嘖嘖嘖,長得也就那個樣子啊,你說那幫男人到底都喜歡她什么???我可真是不明白了?!?/br> “害,你這就不懂了吧?男人愛的不就是她這樣的?外純內sao,可欲可撩。要我說她挺厲害的,這節骨眼還敢出來?!?/br> “不出來不行啊,不出來沒有男人看到她勾搭誰去?” 幾個人笑起來。 聊天的是幾個群演。夏樹捏著手里的紙頁,茶色瞳眸很淡。 “都在這兒胡說什么呢!”倒是小嘉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打開門想罵人。 “小嘉?!毕臉浼皶r扣住了她的腕搖了搖頭。 她打開門帶著小嘉向外,刻意放大聲音道:“小嘉,這個合同的問題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后續都會補充好發給你的?!?/br> 看見夏樹竟在附近,幾個群演忙驚慌失措地捂了捂嘴巴,溜走了。 小嘉瞪了她們一眼。 眼看她們走遠,夏樹說:“小嘉,你去吧,有什么事隨時再聯系我,我先走啦?!?/br> 小嘉有些擔憂,“夏潄姐……” “我沒事的,你放心?!迸⒆拥男θ耘f像清風暖陽一般溫柔清甜,望著確實是一副并未上心的模樣。小嘉放心了許多。 直到小嘉的身影也遠了。夏樹的唇角才弱下來,默默轉身。 她一個人往劇組的方向走。 影視城的甬道很長,四周沒有屋檐遮陽。 她的影子拖在地上悠長而單薄。 一只手悄無聲息從她的身后環過來,輕捂住了她的眼。 夏樹腳步一頓。 她的后背貼靠在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上,耳邊隱隱響起沉穩有力的心跳,還有那個霜露凇雪的清冷香。 她怔了一下,飛速調整了一下心情,故作驚喜地笑起來,“阿珩!” 她飛快轉過身去看他。 “你怎么來啦?”她仰頭望著那張清雋冷峻的臉,水盈盈的眸子彎起來,笑容甜甜的。 “嗯?!被艚耢o靜望著她的臉,“有禮物想送給你,就來了?!?/br> “禮物?” 掌心在她面前徐徐攤開,夏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心里面。 是一個手工書簽,白色的梔子花瓣。底下綴著一個小小的小樹掛墜。 “書簽?”她有些訝異,拿起來仔細翻看?;ò甑谋趁孢€有鋼筆寫下的一串日期,她不由自主念出來,“20XX年3月21日……” 心里忽然咯噔了一聲。 20XX年3月21日。 七年前,他走的那一天。 …… ——【比賽加油?!?/br> ——【(一張梔子花的圖片)】 …… 她將書簽很小心很愛護地貼在自己的胸口,朝他歡欣笑起來,“謝謝,我好喜歡?!?/br> 霍靳珩眸色很深,唇角卻因她的話微彎了一點。 他注視著她。 女孩子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連目光都淬了興喜的色彩。只是眼尾有一點點紅色,很淡很淡。 他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上面,不由自主伸出指尖輕撫,“這么高興?” “對呀?!毕臉浯竭呅Φ锰貏e燦爛,眼睛里除了陽光就是他,“今天工作做完了,陽光也不錯,還看見了你?!?/br> 看見你,我當然要高興。最高興。 霍靳珩不說話。 其實他半個小時前就來了,保鏢去周圍做肅清工作,他知道她在工作,就默默在遠處等她出來。 那些群演在外面說話,他看到了。 他也看到了她在轉身時不加掩飾的落寞和難過。 明明眼睛都紅了,明明在難過,卻還在這樣對他笑著。 指尖很輕很輕地摩.挲她的眼尾,霍靳珩壓下了心里的澀,溫柔地牽了牽唇,“那就好?!?/br> 夏樹擔憂地看著他,“阿珩,你呢?你今天還好嗎?” 有沒有被sao擾?有沒有被她牽累? 還有他的家…… 她曾聽沈淮川說上一次他上熱搜,他就有挨家里的罵。也不知道這一回…… “我也很好?!被艚裆ひ魷睾?,“很高興?!?/br> 靜靜望著他的臉龐,夏樹腦海里無端跳出的畫面,竟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冬天,學校里突然傳出流言,說他是殺人犯的孩子。 那些辱罵聲和詆毀聲蔓延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他就走在那些辱罵和詆毀里,背脊直挺,從容不迫。 終于知道…… 原來,被眾口謾罵詆毀,是這樣的滋味呀。 阿珩,你真棒。 如果我早知道,那么在當初,我應該好好抱抱你的。 眼睛忽然有點酸,夏樹眨睫,低下頭想掩去。 霍靳珩看在眼里。 他喉結滾了滾,沒說話,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里。 夏樹的眼淚險些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