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不是這么簡單就能對付的?!?/br>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外面似乎有什么東西碎掉了,啪啦一下,傳遍了整個教學樓。八木下意識地拉著安藤躲在教務室的廢棄辦公桌下,兩人挨在一起,幾乎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八木看著安藤,對方的神情冷靜得驚人,似乎并不在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安藤,你知道那是什么嗎?”安藤搖頭,然后默然地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自己蜷縮的身體中。那聲音只是一瞬,而后就再無動靜。外面也沒有生物出入的樣子,仿佛先時的驚動只是一場幻夢。八木和安藤從廢棄的桌下鉆出,拍拍身上的灰塵,一些零落的粉塵像是在反射月光,投射出銀色的淡淡光華。這真的是灰,而不是什么靈異的粉末嗎?八木試圖用相機去拍下這奇異的光景,而他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卻突然冒煙。咔,的一聲,莫名其妙就故障了。“怎么會這樣?”八木取下相機,發現一些細細的銀色流沙從他的相機里流出來,反射著月光,異樣詭譎。“大概是幽靈的惡作劇吧?!卑蔡僬f,“也許這里的某物不希望你帶走什么?!?/br>“這……太詭異了?!卑四径读硕赌切┿y沙,用自己衣帶里的紙巾搜集了一點。“也許他們只是希望我們離開?”安藤打量他。“只是這里越來越靈異,就越來越讓我著迷?!卑四灸峥送y沙,卻沒有注意到安藤的眼光。“你總是喜歡奇異的東西?”安藤問他。“哈哈,是的。比如你?!卑四咎ь^一笑,月光下,他的面孔格外美妙。兩人打開門,仔細地聆聽走廊的動靜,沒有人,也沒有鬼。寂靜得驚悚,幽暗得荒涼。八木首先出去,在走廊間打量了一會兒,確信沒有東西之后,才慢慢讓安藤出來。兩人來到旁邊的校長室,門也被鎖住。八木本想再次用發夾開鎖,但是這次他發現這把鎖不是他的初學者功夫能對付的。他搜索自己的包,正好摸索到之前撿到的錘子。他欣然一笑,敲敲碰碰,破壞了陳舊的鎖,推開了門。校長室比起之前的教務室更加整潔,但是還是有挺多灰塵,窗戶被木板封的死死的,似乎為了隱藏什么秘密。八木用手電照了下:辦公桌,檔案柜,廢棄的資料……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他打開抽屜,看見一本日記,日記的主人叫做――姬小路鈴。六月刊作者:安藤神明大人,我罪孽深重。她們,不短出現在夢中,毆打我,折磨我,報復我……因為我罪孽深重。我至今無法忘記她們,是我害死了她們。那個虛偽的我,嘴上說著要用愛拯救所有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背叛信任自己的同伴。如果那一天我沒有一意孤行地想去“拯救”青木,如果那一天我沒有讓澤野跟著我一起去,就好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在生死關頭,我膽怯了,我害怕了,看到瘋了的青木,我真的無法做到冷靜,我只想得到神的諒解,我真的真的真的做不到,與那樣的邪惡妖魔,幾乎無法稱之為人類的東西,談論愛與感化。所以我逃走了,為了拖延那個惡魔的行程,我逃走了,把澤野推到青木身上,我逃走了。我現在也能聽見澤野的慘叫,撕心裂肺,我試圖忘記,但是我做不到。我知道,魔化的青木很快就會追上了,殺死我。我不想死,我真的害怕,我祈求上帝,圣子,圣母,乞求神圣的十字,吟詠與,我想活下去。我躲在樓下的墻角,用拐角的黑暗隱藏自己,披肩散發,瑟瑟發抖。但是,很快,那天殺的腳步又出現了,噠,噠,噠,噠――于我而言,那和末日審判有何區別?不過是更多的痛苦和折磨罷了。我看見青木的裙角,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她扭曲的臉隱藏在散亂的發中,不可推測。我求她不要殺我,我跪下來,卑微得像螻蟻,求她不要殺我。她說:“我不會傷害你的,因為我喜歡你啊,鈴?!?/br>我想不起來,也許那時候她是在微笑吧。但是我忘了她的笑容,因為她是個該死的神經病,一個可怕的魔女。而且,在她試圖擁抱我的時候,我用裙子口袋里的美工刀,刺穿了她的心臟。因為我不想死,我恐懼邪惡,恐懼黑暗,恐懼自己不理解的魔物。我哭著,和血與rou一起,待到黎明。當第一縷陽光照到我的眼睛里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手中,握著一個發帶。那曾是我送給青木百合子的禮物,現在,她用瘋狂的血淋淋的手,交還給我。我看著那具開始發出異味的尸體,然后莫名地懷疑,也許自己不應該殺死她。警察來了,把我帶走了。這場事件被定義為青木百合子精神失常發瘋殺人,我自衛。所幸我的父親是此地有名的學者,家族在各方面也為我爭取利益,最后我沒有受到什么懲戒,除了精神。我懷疑我瘋了,我每天都夢見澤野,她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用冒著白煙的枯骨手攥著我的衣角,質問我為什么要拋棄她。我還夢見青木,她像幽靈一樣,卻慢慢腐爛,她說她那么愛我,那么,那么愛我。我不知道去教堂做了多少次禱告,十字架在我的手中都刻出了印記,但是夢魘還是揮之不去,并且變本加厲。她們開始在夢中毆打我,折磨我。我握著十字架,手心仿佛被圣火灼燒,我懷疑,我已經魔化了。父親母親請來巫女大人為我驅魔,但是毫無用處。他們走訪各地有名的神社,為我求來護身符,但是毫無用處。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被送進當地的精神病院。大概是精神分裂吧,醫生這樣說著。我苦笑,這是神明大人對我的懲戒。讓白色恐怖圍繞我,讓那些真正的瘋子與我同行。那些夢境越來越真實,我開始懷疑自己傷害了身邊的醫生護士,我甚至夢境自己死亡。但是我真的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那該死的惡魔潛伏在我的腦袋里,一天比一天猖狂,讓我每一刻都看見血淋淋的殘酷畫面。青木也好,澤野也好,我看見他們的死亡,那些滿是鮮血的手向我伸開,我害怕,害怕得想死。但是一旦我死了,那些惡鬼就會醒來殘食我的血rou。夢中,那混沌的泥潭里,一個低沉到地獄深處的聲音對我說,還有救。只不過,得找一個替身。那天醒了之后,我明白一件事,我必須“好起來”,我必須隱藏真實的可怕的瘋狂的自己,重新崛起。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