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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其中一把坐了下來,像個聽老師話的乖寶寶。 孟檸將懷里的書放在桌上,剛想積極地獻殷勤,替姜焰姜老師拉開椅子,就見他伸出手,將另一張椅子拉遠了很多。 孟檸:“……” 隔這么遠他要怎么輔導她? 她還在疑惑中,姜焰就給她丟了本書過來,冷聲道:“兩個小時內做完?!?/br> 整個過程,他也沒看她一眼。 孟檸低頭掃了一眼他剛剛丟過來的書,只見封面上寫著。 “……” 孟檸想說她不是小學雞。 上輩子她也是個妥妥的學霸,因為不能運動不能亂跑,日子過得很無聊,所以她小學就學完了初中的知識,初中學完了高中的,高中學完了大學的。 默了幾秒,她艱難地開口問道:“……我如果遇到不會做的題目怎么辦?” 姜焰垂眸看著手里自己的書,神色淡淡:“空著?!?/br> 孟檸眨了眨眼,“喔”了一聲,打開練習冊第一頁,正準備寫,卻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帶筆下來。 她側眸,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姜焰?” 姜焰翻頁的動作一頓,他眼眸微瞇著,清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少年神色帶著點不耐煩,看起來像是想立刻將她丟出去一樣。 孟檸抿了一下唇角,她還是自己回去拿筆吧。 “我回一趟自己房……” 她剛想起身,一只黑色簽字筆遞到了她的眼前。 抓著筆的是一只皮膚蒼白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薄薄的皮膚下面透著淡青色的脈絡。 孟檸將筆接過來,道了聲謝,就開始認真地寫小學數學作業。 姜焰將手里的書往后翻了一頁,低頭想繼續看書,心頭卻纏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有些煩躁。 他微微側眸,余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孟檸身上。 少女剛洗過澡,半濕的頭發落在肩上,被光線染上了朦朧的淡橘色,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而明了,整個人的氣質恬靜而美好。 姜焰不知道她是故意偽裝成現在這樣,還是她真的將身上那些名為保護、用來攻擊別人的刺都剔除了。 他只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一點也不想再讓自己靠近這樣的她,但每次到了最后—— 他都因為貪戀這冰冷世間贈予他的一絲絲溫暖,從而將自己推向了更加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今天本不該讓她來的。 孟檸秉著寫一題空一題的原則,一口氣寫到了第十頁,她放下筆,輕輕揉著有些酸的右手腕。 孟檸偷偷看了一眼姜焰,他不知何時,改成了背對著她坐著的姿勢,少年脊背挺直,黑發柔軟泛著光澤。 她突然有點想小白,又有點想煤球崽崽,還有點想……摸一摸姜焰的頭發。 姜焰身體越來越僵硬,直到他終于忍不住想起身離開的前一秒,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 凌晨一點半。 姜焰合上手里的書,站起來,轉身去浴室洗澡之前,余光瞥到書桌上放著一本不屬于他的書。 應該是孟檸離開他房間的時候落下來的。 少年定定地看著那本書,唇線弧度平直,眼眸深處一片漆黑,情緒晦澀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了十幾秒,他拿起那本書,轉身往房間門口走去。 就在他的指尖觸上門把,即將拉開門之際,門外傳來女人和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是程慧文和許聞聲回來了。 “許聞聲,讓你坐明天的飛機回來你偏不聽,非要今天晚上趕回來,累死你拉倒?!?/br> “這么久沒見,你就不想我?再說,我都那么久沒回來了,正好趁明天早上燃燃去上課前,陪她一起吃個早飯,然后……老公再陪你一起去公司?!?/br> “你……快從我身上起開,你這半年是不是又在國外吃胖了?不僅我要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沙發都要給你壓壞了?!?/br> 許聞聲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來,淡聲問道:“對了,都半年了,那孩子的事情怎么樣了?” 程慧文:“檸檸現在的脾氣比你去國外之前好一點了?!?/br> 許聞聲:“我不是問她,我問的是那個保姆的孩子?!?/br> 程慧文皺了皺眉:“什么叫保姆的孩子?你和他做了十幾年的父子,你就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許聞聲冷冷地“呵”了一聲:“我許家的女兒被一個下賤的保姆賣到山里十幾年,我們卻將她兒子養到現在,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讓我跟他談哪門子的感情?” 程慧文嘆了一口氣:“當初那件事總歸也不是他的錯,這樣吧,等他大學畢業,我們在集團內部給他留個好點的職位……” 沒等她說完,許聞聲就不耐煩地打斷她:“他身上流著的到底還是一個卑鄙下作的保姆血液……而且,不是我們許家的人,肯定會有外心,將他放在我們許家集團內部用著,誰能放下心來?” 沒給程慧文打斷他說話的機會,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好了,等他高中一畢業,就讓他從我們家搬出去吧。以后他是生是死,都和我們許家沒關系了?!?/br> 程慧文抬手想要捂住許聞聲的嘴,她氣惱道:“你說就說,你就不能再小點聲?姜焰他現在就住在一樓?!?/br> 許聞聲將她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都這么晚了,他肯定睡了,沒事。再說讓他聽到了又怎么樣,許家還不是我一個人做主?” 程慧文不放心,她起身,走到姜焰房間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她拉開門,屋內一片昏暗,窗戶敞開著,皎潔的月光灑進來,床上沒有人。 此時,許聞聲也走了過來,看到姜焰不在屋子里,皺了皺眉:“這個野種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去哪里鬼混了?” 程慧文狠狠地扭了一下許聞聲的胳膊:“你能不能別張口閉口就野種野種的,要是他在房間里,聽到你這種話,他得有多膈應?!?/br> 許聞聲捂著胳膊討饒道:“是是是,夫人您說得對?!?/br> 程慧文又問:“那你想好檸檸怎么辦了嗎?” 提起孟檸,許聞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慧文,你對她太心軟了。換成我,她還這么不服管教,我早讓下人將她狠狠打一頓了。我看將她打個半死,她還敢不敢在我們面前這么放肆?!?/br> “就她之前那個鬼樣子,到時候她十八歲生日宴,我們就算正式將她認回許家族譜,陸家也不會要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當兒媳。沒有用處的許家子孫,和外面的野種又有什么區別?” 程慧文氣得嘴唇發抖:“許聞聲,不管怎么說,檸檸都是我十月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