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愛你，但是不能真的愛你——」華明璟見他一副不問清楚誓不甘休的姿態，就實話告訴他，然後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有點矛盾，思涵不知個中緣由，大概認為他是在敷衍吧？

果然，傅思涵嗤笑一聲擺擺手，用一種心灰意冷後的淡漠說：「如果你自己也理不清，我們分開一段時間試試吧?！?/br>
華明璟以為他永不會對自己放手，因為他是那麼愛自己，甘於為他做一切，昨晚他還穿著性感豹紋內衣躺在自己身下任他侵犯蹂躪，可是現在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脫口而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不，我不同意！」

傻瓜，為什麼不同意，分開對你們都好，你可以讓這段情冷卻，走的時候可以不必那麼留戀，思涵失去你的時候，對你徹底失望了，也不會太傷心。華明璟反應極快，這句話剛說完，一秒鍾後又理智地點頭：「如果你執意如此，就先這樣吧?！?/br>
傅思涵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隨著這句話像流星般迅速，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為著自己的那點自尊，撐著好像被抽干的身體站起來，不忘禮貌地說：「那麼我先出去了?！?/br>
看吧，這個男人的愛是索取不得的，不過開口要他愛自己，最終的結果就是差不多分手。四年暗戀，兩年情侶般的生活，傅思涵以為自己一步步接近他的心里，層層剝去他的外殼，就快到達他的心田了，結果卻發現，這個人原來是沒有心的。他沒用心，卻把傅思涵的心給挖走了，所以這會他的胸口空蕩蕩的，生疼生疼，好像有什麼液體在滴落。

秘書小姐和她的助理看著傅思涵一臉灰白的從華明璟辦公室走出來，面面相覷，直到他上了電梯才議論起來：「吵架了嗎？」

「不會的，華總從來不跟人吵架?！?/br>
「那華總欺負傅經理了？哎呀，好小攻是不會虐待小受的，我看傅經理好像要哭了呢?！?/br>
「你看花眼了吧，傅思涵怎麼會流淚，都多大的人了??？這幾年在希華也不是沒經歷過風浪，不會哭的，放心?！?/br>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他的心都碎了似的?！?/br>
「好了，丫頭，別管他的心有沒有碎了，去把我要的資料整理好，不然等會華總也會讓我心碎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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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明璟在傅思涵離開後有好一會都在發呆，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好一會竟然是兩個半小時，苦笑著微嘆口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招惹這個癡情的小白兔干嘛？自己差點也陷進去了?！?/br>
掏出手機，撥了個數字7，電話正在接通，彩鈴響了好一會，卻沒人接，華明璟正打算按掛機鍵，那邊的人卻及時接了，那人情況似乎不太好，虛弱地叫了聲：「表哥?！?/br>
「小七，你不舒服嗎？」華明璟關心地問。

小七「嗚」地呻吟了聲，這聲音雖然非常忍耐，卻性感撩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沒有。表哥，姓唐的流氓在干我?！剐∑吆敛谎陲椀鼗卮?。

華明璟忍不住翻個白眼，訓道：「唐靜還是唐軒？你他媽的罵他是流氓還給他干，憑你為什麼要給他壓，把他壓回來！」

小七承受著來自後翻更加密集的撞擊，喘息著帶笑回答：「不，我就喜歡他這樣對我?！?/br>
「混賬東西！」華明璟忍無可忍了，「丟我們獸族的臉?！?/br>
只聽「啪」的一聲，電話好像掉在地上了，小七那邊激爽過頭了，顧不得電話還沒掛斷，大聲呻吟著：「啊——啊——太深了——唐——我要被你弄死了——」

華明璟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聽下去，煩躁地掛斷了電話，真是的，他心里不舒坦，想找人傾訴都找不到。

第四章

雖然說分開一段時間，但傅思涵還是每天見到華明璟，相比起他以前的眉目傳情、未語三分笑，現在冷得簡直讓華明璟受不了，基本就是淡漠地向老板問個好而已，完全沒有眼神交流──傅思涵根本不正眼看他。

從傅思涵第一天來希華，他的目光就是追隨華明璟的。四年，一千多個日夜，華明璟已經習慣了他的注視，他卻突然把目光移開了，這讓華明璟悵然若失，一切都沒變，只是傅思涵從他生活中退出而已，他卻覺得日子突然由彩色變成了黑白色，周圍的一切都清冷了，每天早上睜開眼都會想起傅思涵，有一瞬間的恍惚，晚上吃飯的時候非常不習慣一個人，這嚴重影響了他的胃口。還有一件很糟糕的事，當欲望襲來的時候，他只能用自己的右手！真是身心飽受摧殘??！華明璟沒有很痛苦，這在他而言都算不上失戀，可是他頭頂的天空卻一片陰霾。

有很多次，他已經提起了電話，打算撥內線告訴傅思涵他反悔了，但是手指一按下去就被理智阻止了，就算現在和好，也不過是再快樂三個月而已，三個月後呢？他難過，思涵更痛苦。而那時候，他連思涵痛苦都看不到，不能給予任何一點安慰和鼓勵，那是怎麼樣的煎熬？

「小七，你愛姓唐的那兩個混賬嗎？」內心空蕩精神受折磨的男人又打通了表弟的電話。

彼端傳來對方清越的嗓音，他肯定地回答：「愛啊，不愛我能讓他們上我？」

「可是一百年馬上就到了，我們可以穿過結界回到獸界，你就不想回去嗎？」華明璟困惑地問，記得以前小七總是在算日子，還有多少天可以回家，現在他有了愛人就樂不思蜀了嗎？忘記家鄉殷切等候他們的親人們了嗎？

小七頓了片刻才回答：「不回去了，表哥，我們可以活很久，我可以等下一個一百年再回去，我不能離開他們?！?/br>
華明璟苦笑，他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等下一個百年再回去，但是這樣他和思涵就能圓滿了嗎？百年之內，他的容貌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思涵卻會漸漸老去，在思涵年老之後，他真的能毫無芥蒂地和自己在一起嗎？還有，他能接受自己是異類的事實嗎？思涵會在他面前死去，那時候的痛苦，只會比現在大吧？

「你不怕他們知道你根本不是人？當他們白發蒼蒼步履蹣跚你依然愛他？你能足夠堅強地面對他的死亡？」華明璟一個問題比一個沈重，他在問小七，也是在問自己。

小七卻淡定地笑了：「為什麼會怕，你也知道我們碧眼媚狐一族的身體構造，他們看過了還是愛上我。我愛年輕英俊的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愛年老色衰的他們，他們死了，我們的後代還在，我在這個世界不會孤獨，為什麼我不能堅強面對他們的去世。雖然我們可以活很久很久，可終究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