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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它們的出現就應該與清泉,也與仇怨史老爺無關。 這樣一來的話,這些人面瘡從哪兒蹦出來? 石歡沉思著,她忽然想起,鳳凰族的人死后能重生在有自己血脈的后代身體里,以此不用輪回,便可獲得長生不死。 如今她已知曉小麻雀是用了清泉的身體重生,這便說明了清泉是鳳凰族人的后代。既然這樣,清泉的親爹體內也有鳳凰族的血脈。 難不成……這堆人面瘡都是鳳凰族的人? 它們輾轉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長久以來,屬于它們的血脈已經極其稀薄,后代也屈指可數。因而為了重生,它們才會聚集在史老爺的身體里,以人面瘡的模樣爭奪這具身體的所有權。 石歡直直盯著那堆還在撕咬的人面瘡,低低開口問:“你們是鳳凰族的人?” 石歡的聲音低,但那些人面瘡并不是聽不到,尤其是聽到了其中關鍵的字眼——這一堆腦袋驟然停下了嘴里的動作,無數張沾滿血跡的面龐齊齊看向了石歡。 看來她猜對了。 沉寂了一會兒,一個老頭樣的人面瘡桀桀笑出了聲,語氣里帶著嘲諷:“想當年我族被滅,好不容易逃出一些族人,在外一直小心翼翼地茍延殘喘,連鳳凰族的名頭都不敢聲張……沒想到啊,過去了這么多年,這世上居然還有人知曉我鳳凰族的存在?!?/br> 鳳凰族被滅的事石歡早在第一個任務世界就知曉。 石歡微微斂下眼,避開了那些人面瘡奇異的目光。它們有的小聲說起了什么,有幾個開口就問她:“你找上我們,莫不是也要問藥引子?” “嘻嘻嘻又來一個傻子?!?/br> “小丫頭,莫非你也想要長生不死?” “勸你吶死了這條心吧,沒藥引,你就沒辦法成為我鳳凰族的人……” “那味藥引早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了,我找了五百年都沒找到?!?/br> ……藥引? 能助人成為鳳凰族人的藥引? 石歡微微一怔,她想起在第一個任務世界里,胡不歸用方冰香的鳳凰玉佩做藥,輔以他的血在她腰上畫了一道鳳凰紋身……從那以后,她便有了一個鳳凰印的技能。 玉……藥引…… 石歡腦海中思緒千般轉,仿佛有什么東西隱隱有了聯系。她摸上了掛在脖子上的玉石,眉頭皺了起來。 想成為鳳凰族的人以長生不死,必然要藥引與族人的血才能畫出鳳凰印,而清泉是鳳凰族的人,血這一步到位了,然而沒有藥引……所以抓走清泉的人才遲遲沒有對他下手。 石歡瞇了瞇眼,她開口問:“你們說的也是什么意思?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知道你們是鳳凰族的人?” “是有人知道,不過我憑什么告訴你?” “他可是給我們找到了一具身體,臭丫頭,你又能給我們什么好處?” …… 還想要好處? 石歡拉開半截衣襟,露出了掛在脖子上的玉石來。這玉石四四方方,瑩潤光澤,沾著她身上泛寒的體溫,變得越發冷硬。 這玉石一出來,那些人面瘡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我也是鳳凰族的人?!笔瘹g瞇著眼輕輕笑出了聲,她把玩著玉石,掛著紅繩的方玉在指尖晃蕩,惹來它們越發熱切的注視,“你們想要我的身體嗎?這可比現在那具蒼老的身體好多了?!?/br> “年輕的rou|體!” “我的!這是我的!” “老東西就留給你們,這是我的!” 一見玉石,人面瘡就認出了她的身份,它們用火熱的目光看著她,嘴里還跟其他的族人爭吵著,齜出帶著rou沫的牙,想伺機解決了跟自己爭搶的人。 作為新一輪被爭搶的對象,石歡面色如常,她慢悠悠笑道:“想要的話,就把另一個知道你們身份的人告訴我?!?/br> “是常來伺候這老東西的下人!他叫流水!就是他把我們引到這身體里來的!” 石歡的話才剛問出來,一個五官稚嫩的腦袋就先叫出了聲。 果然是他。 石歡停下了手里把玩的動作,他清楚這堆人面瘡身份,設法想得到藥引所在,這樣的話……難道他就是抓走清泉的那個人? “是我先告訴你的!這下你的身體該給我了吧?” “想要身體?”石歡收了玉石,輕笑道,“身體就在我這里,你們有本事的話就親自過來拿吧?!?/br> 那些人面瘡看著石歡的身體垂涎不已,眼眶也激動到發紅。它們使勁地往史老爺的身體外擠著、撞著,這一番番掙扎離開的動作惹來史老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最終,那一顆顆大瘡掙脫了史老爺的身體,化作一團團陰魂迫不及待地向石歡撲了上來。 它們急切地往前飛著,只想著誰能第一個搶到身軀,哪里看得到被它們爭奪之人冷下來的眸色。 黑氣漸近,而石歡只是拔刀一揮,只見一道寒光在黑暗中一閃即逝,黑氣無聲一滯,驟然化作一團陰寒之風炸裂開來,向四面八方猛刮而過,將臥房里的桌椅柜杯全給掀翻在地。 只是片刻,黑氣在屋子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就連門窗都被勁風給撞開了。 見證完整個全程的照松一臉懵逼,他完全聽不懂石歡在跟那些人面瘡說些什么,什么鳳凰族、身體、藥引,他一個字眼都弄不明白,更遑論石歡忽然就把那些人面瘡解決完了。 照松茫然地看了一眼躺床上的史老爺,他剛被大風給掀墻上去撞暈了,照松自個兒也好不到哪里去,風吹得他整個人都凌亂了。 眼見著石歡往屋外走去,照松摸了摸亂糟糟的頭發跟上了她的步伐。 剛剛屋里的動靜那般大,在外等候的史府人都睜大了眼看向里邊,不一會兒,史府人就見到石歡走了出來。 她手里提著刀,面上笑意盈盈地迎向了他們的目光。 不知道為何,史夫人感到此刻的石歡不太好惹。她囁嚅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道長,我家老爺……” 石歡并未回答史夫人的問題,而是直直看向了她的背后。 石歡笑瞇瞇地拿出了脖子上掛的玉石,嗓音輕飄飄的,“想要它嗎?” 這句話的意思只有石歡與流水兩個人明白。 流水的手微微捏緊了,他目不轉晴地盯著那塊四四方方的玉石,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激動與低沉:“原來藥引在你這里!” “那他又在哪里?”展完了玉石,石歡就在流水的注視下把它收了起來。 “你跟他有什么關系?”流水輕輕往前邁出一步,走到史夫人他們前頭,與石歡面對面地直視著。他瞇起眼打量石歡,瞧著石歡那一張姣好的面容跟地牢里關著的那人有些相似,他輕笑問,“五年前我漏抓了他女兒,你這么急著找他,莫非你就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