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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肖府時,肖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到侯歡二人進來,原地徘徊了好幾步的肖老爺急急迎了上去,笑容滿面道:“仙師,您回來了?!?/br> 能讓肖老爺急得厲害的,為的無非是肖家公子。算算時候,肖呈祥體內的陰氣也除得差不多了。侯歡不急不緩問道:“肖公子醒來了?” “仙師真是料事如神?!毙だ蠣斝Φ?,“我兒剛醒來不久,不過不敢妄動仙師布的陣法,這才來請教仙師?!?/br> 侯歡笑道:“肖公子既然已經醒來了,那陣法也無用了,我把它撤了便是?!?/br> 聽得侯歡這么一說,肖老爺松了口氣,帶上她與江遙前往肖呈祥的院子。 一步一步接近那座小院,侯歡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昨日那只鬼已經消失了,再加上侯歡在肖呈祥的房里布下了靈陣,不會再有鬼怪靠近。但就侯歡看來,這院子里的陰氣一點兒也沒有減少,甚至是越發重了。 看到侯歡停下了腳步,江遙有些不大明白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輕輕喚了她一聲:“師叔?” 侯歡笑搖了搖頭,道:“無事,我們走吧?!?/br> 幾人一同走進了肖呈祥的房里。 那位肖公子才醒來不久,如今正在床上半躺著?;杷嗳?他的面色難免憔悴,但這依然無損一絲俊美。他看著侯歡,微微一笑,“多謝仙師救我一命?!?/br> “小事而已?!焙顨g進來本是想收回她布置在房屋四處的靈石,但她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肖呈祥的眉心有一團若有若無的陰氣盤踞著,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灰敗不堪,就連他脖子上掛的一枚紙符也被黑氣沾染,不見一絲金光。 這是怎么一回事? 侯歡皺起眉頭,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站在床邊的侯歡忽然掐出一道手訣,直直打入了肖呈祥的身體里,但金光就如同掉進大海里的石子,那團黑氣不受絲毫影響。 真是怪了。 昨天有只鬼在,她自然而然地以為陰氣是來自于那只鬼,但現在看起來……這股陰氣更像是來自于肖呈祥本身,或許是天生命格如此。 肖呈祥看向了侯歡,只見她神色自若,看不出一絲多余的情緒。他輕聲問:“仙師,不知我情況如何?” “沒什么問題,只是邪氣剛除,往后再多調養調養身體便好了?!焙顨g笑瞇瞇道。 肖呈祥才醒來不久,昏睡好些日子都沒有進食。如今聽侯歡這么一說,那肖老爺很快便出去吩咐小廝去熬補品了。 屋里只留下了肖呈祥以及侯歡、江遙三人。 侯歡見這肖呈祥身上的陰氣濃厚,卻又見不到纏著他的鬼怪……她瞥了一眼肖呈祥胸前掛著的平安符,紙符上黑氣繚繞,已然失去了效用。她問道:“你這平安符是誰給你的?” 肖呈祥垂眼看了看平安符,輕笑道:“我幼時身子不太好,時常愛生病。后來有一位云游高人上門來為我算了一命,道是我天生魂魄不全,命格坎坷,弱冠之年會遇到一場死劫,之后還給了我這枚平安符。說來有趣,自從戴上平安符后,我也鮮少生病了?!?/br> 天生魂魄不全? 侯歡隱約想到了什么,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她打量了肖呈祥一眼,問他:“你如今多大年紀?” 聽到這兒,肖呈祥的神色微微黯淡起來。他勉強笑了笑,道:“還有三個月就及弱冠?!?/br> “仙師……還請您救我一命?!?/br> 救不救肖呈祥,侯歡的興趣不大,不過自從下山以來,侯歡還沒遇到過難事,如今這城里遍布的陰氣著實引起了她的興致。 既然下山是為了歷練,她在義安郡多留幾天查查也好。至于肖呈祥,順便幫一把就是。 思及此處,侯歡點頭應下了。她很快又想到昨日遇到的那只鬼,它曾陰森森道是有夫妻二人害了它全家。 肖老爺可不比身上有平安符的肖呈祥,但那鬼單單只纏著肖呈祥一個人,這便說明了它恨的人就只有肖呈祥。 侯歡問道:“肖公子有沒有婚配?” 侯歡剛問出口,身邊當背景板的江遙立馬抬頭看了她一眼,待見到她眼里并未有多余的情緒,這才又乖順地站在一邊聽著。 聽一位女子開口問這事兒,肖呈祥難免不會多想一分。他的面龐上浮起了紅暈,眼睛卻沒敢看著身前的侯歡,只開口道:“我已有心儀之人?!?/br> 僅是心儀,還未成親,那哪來的夫妻二人? 侯歡捏了捏下巴,憶起那酒樓老板娘對他的緊張,她又多問了一句:“你心儀的可是云來酒樓的老板娘?” 沒想到侯歡問得這么直接,肖呈祥輕輕咳了一聲,道:“仙師是怎么知道的?” “我隨便猜的罷了?!焙顨g慢悠悠道,“不過那老板娘已經成了親,還懷了孕,如此你也不介意?” “云娘她是成了親,可她夫君十二年前就去世了?!毙こ氏榧奔钡貫樵颇锝忉尩?,生怕侯歡誤會自己是奪人妻子的惡人,“況且她并未懷孕,只是……生了怪病?!?/br> 肚子鼓成那個樣子,還能是怪??? 侯歡沒多想這一個問題,她揚了揚眉梢,“你認識她十二年了?” “云娘十二年前來的義安郡……我與她認識也有這么久了?!毙こ氏檩p笑道。 十二年前……肖呈祥才八歲吧? 稚童愛上風韻俏寡婦? 這波劇情發展實在精彩。 見到侯歡臉上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肖呈祥小聲解釋了一句,“其實我身子不好,很少與云娘見面,仙師莫要誤會了……” 誤沒誤會,不是他這一番話能說得清的。 沒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侯歡偏頭一看,見是一個下人端來了肖呈祥要服用的補品。 侯歡本來是想要收回自己布陣的靈石,但見肖呈祥如今陰氣纏體,她索性留下了那些靈石。 侯歡與江遙沒有再多打擾剛醒不久的肖呈祥,二人離開了他的屋子。 走在路上的時候,侯歡發覺到自己的衣袖讓人扯了扯。 她回頭看向江遙,他的嗓音清脆,問道:“師叔,我們不是只逗留幾日嗎?為何還要留下來幫他?” “歷練的時間那么長,總要找些事來做?!焙顨g漫不經心道,她抬眸瞥了江遙一眼,“你急著離開?” 侯歡這淡淡一瞥,看得江遙心里一緊,險些以為自己的事被她知道了。他抿了抿嘴唇,輕輕笑道:“師叔不是說要回本家一趟嗎?我還以為師叔很關心這件事?!?/br> “只是回去見一面而已,沒必要趕路?!焙顨g收回了視線。 她沒有去過多地關注江遙,不過從肖呈祥的房里出來后,她對云來酒樓的老板娘有了一絲怪異感。 這一晚,肖老爺為了肖呈祥醒來的事又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