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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里,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拜堂前夜,翡如是來到了翡歡的房里。 在得知了翡歡與賀宴兩人的喜訊之后,翡如是有老長一段日子不在翡歡面前晃悠。往日里愛纏著她的人一時間露的面少了,翡歡覺得稀奇,卻也沒有多想。 可這一次見面,翡歡發覺翡如是的面色有些憔悴,眼底青黑,像是有幾天沒有睡覺。 此時此刻,翡如是的神色異常凝重,她深深看著翡歡,一字一句道:“阿姊,你不能跟他成親!” 這件事情她深思熟慮了許久。 然而翡歡并不知道翡如是的心理路程,她捏著下巴,慢悠悠地開口問:“為何?” 難道要告訴阿姊,說是因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里這個男人會傷害到她嗎? 這未免太荒唐了。 可經歷過這場夢的翡如是,卻覺得夢里所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她不敢拿翡歡的性命去冒險。 翡如是站在原地躊躇了許久,只望著翡歡,低聲道:“他……阿姊,你真的了解他嗎?” 聽到她這話,翡歡大概明白翡如是知道了什么。 翡歡微微地沉默了一會兒,面對著焦急卻也嚴肅的翡如是,她面上展開了一抹笑容,繼續問道:“這話要怎么說?” “這……我也不知從何說起?!濒淙缡菍ι萧錃g的笑容,誤以為是翡歡不相信她說的話,她的猛然心里一慌,直拉住了翡歡的手,急切地道,“阿姊,你信我,我絕不會騙你!” “阿姊,你捉回來的那些青坨山的人也留不得,尤其是其中一個女人!她與賀宴會害了山寨!” 女人? 翡歡忽然想起,前幾夜在牢房里審問路線圖的時候,將青坨山的九夫人給放走了。這一個女人外表柔弱,暗里倒是一個心狠的,即便是流落在外,應該也能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聽翡如是這么說,翡歡隱約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面上卻不顯疑惑,只問:“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翡如是一怔,她咬住了嘴唇,道:“那女人是什么身份我沒聽清楚……” 那個夢稀奇古怪,她也不能在夢里隨意走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展,因而很多消息都不能打探。 “阿姊,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我做過一個噩夢——”翡如是原想將那個夢說給翡歡聽,可她的一句話未說完,就見翡歡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看向她身后,面龐上揚起了笑容來,“你怎么過來了?” 能讓輕易分走阿姊目光的,除了賀宴還有誰。 翡如是張口的話咽進肚子,心里涼了一截,她眼睜睜看著翡歡轉身去床邊拿了一件外裳,接著就邁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迎向了來人,“夜間風大,你怎么不注意一些?!?/br> “想見你便過來了?!辟R宴的嗓音溫和清朗,有如珠玉相撞,他將自己的手遞進翡歡手里,讓她感受自己的溫度,認真道,“熱著呢,不怕著涼?!?/br> 見著兩人互動,翡如是沉默地站在遠處,眸光浮動。 那場夢,她斷斷續續地做了很久。 她夢到了白狼寨被覆滅的那一個夜晚。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里有寒光折射,濺出來的片片血腥染紅一地。翡如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站在院子里,看翡歡被節節敗退,卻仍舊揚起長|槍打飛那些要抓她的人,像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一般做著最后無謂的掙扎。 來的人太多、太突然了,白狼寨沒有絲毫的準備,就生生被青坨山的人攻陷。 為什么……一向路線隱秘的白狼寨會被夜襲? 翡如是心堵得慌,卻只能看著眼前這一切發展。 看到翡歡被鐵鏈綁住,雙膝跪在青坨山人的面前,喉中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怒喊,目眥欲裂,眼里滿是無力回天的悲憤。 這一眼,燙得翡如是猛然從夢中驚醒。 直到意識到了夢里那一個夜晚到來,她驚慌失措地想來通知翡歡,卻發現她早已經離開。 放火一事翡歡沒有與翡如是商量,見不到翡歡,翡如是誤以為她出事了,這才驚恐地守在翡歡房門口,等她回來。 翡如是望著門口談笑的二人,干澀的唇瓣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合上了。 所有的發展都與夢里不同,況且那一個夜晚也是阿姊捉住了青坨山的人。那些曾傷過阿姊的山賊,都被關進了地牢里,沒有辦法再傷到白狼寨。 既然如此,那么后續的一系列事情應該都不會發生了吧? 翡如是迷茫地摸上自己的心頭,夢果然是當不得真的嗎? …… 次日大清早,白狼寨里就響起了熱鬧的鞭炮聲。 翡歡與賀宴只在白狼寨里拜堂成親,寨子里又是由翡歡當家作主的,因而沒多少規矩要去遵守,儀式不復雜,所以cao辦起來也容易。 拜完堂,喜宴上便鬧騰著要喝酒。 賀宴身子不好,寨里人都知道,他們倒是想勸酒,奈何一上前就叫一人盯住了后背,令人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仡^一看,就見當家的面上笑瞇瞇,眼里卻冷冰冰地盯著自個兒看,浴室,那些來敬酒的人都默默將目標從賀宴身上轉移了。 賀宴是個一杯倒的,翡歡讓他先回房休息,自個兒捋起袖子來處理堂上的客人。 新郎一離開,山賊們頓覺滿堂壓抑的氣氛才輕松起來。成親討個熱鬧,那些兄弟逮著上一次慶功時當家的沒喝幾杯酒,這會兒決心要跟她喝個不醉不歸。 陸陸續續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滿上,舉起又放下,所幸原主的身體也是個能喝酒的。到了夜間,翡歡滿腹酒水晃蕩,醉醺醺的手腳無力,堂里也躺倒了大半喝醉的山賊。余下的清楚當家的晚上還要洞房,這才笑嘻嘻地沒再折騰她。 一路回去時,翡歡還是武嫂子和翡如是攙進房里的。 彼時賀宴在燭光下看手里的話本,見房門被一把推開,接著滿身酒氣的翡歡就被扶了進來。賀宴擱下話本,起身接過被扶著的人躺上床,皺眉問:“怎么喝成這樣?” 武嫂子笑道:“這不圖個熱鬧嘛,況且今日辦的是大喜事,當家的也高興?!?/br> 盡管這么說,賀宴皺緊的眉心卻沒有松下來。 武嫂子識趣地先離開了,反倒是翡如是回頭看了好幾眼,才緩緩退出房間。 賀宴見床上那人臉頰緋紅,正想去外邊打盆水進來,卻突然有一人拉住了他的手,一把將他拽倒在床上,緊接著那人就壓在了他胯上。 壓住他的不是誰,正是放才醉得不省人事的翡歡。 見到對方眼里一片清明,沒有絲毫醉意,賀宴的眉頭微微一松,“你裝醉?” “不裝醉,那些家伙怎么會輕易放過我?!濒錃g說話時,身上的酒氣還重得厲害。 賀宴啞然失笑,眼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