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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吸了口氣,吐出來的白霧慢慢飄進空中,他揉把臉,強迫自己鎮定,“樂殊,被熊子綁走了?!?/br>楊智幾乎跳起來,他抓著陳凡的肩膀,大力搖晃,瞳孔幾欲瞪出眼眶:“為什么?我們得去救他!”陳凡反手一肘擊中楊智腹部,抬腿側掃,將他按在地上,楊智吃了一鼻子灰:“陳哥!”陳凡的胸膛劇烈起伏,胸腔中的暴戾擁擠著,似乎很快能將他整個人炸裂。“我就不該放他一個人走......”“我不該丟下他一個人......”“他那么倒霉,又愛多管閑事......”陳凡的聲音抑制不住地帶上哽咽,楊智感到面頰上淌下幾滴溫熱,一抬頭,陳凡背對著昏黃的路燈。泣不成聲。楊智心念電轉,他張了張嘴:“你......你們真的......”是——“我喜歡樂殊,我他媽愛他??!”陳凡咆哮道,楊智仿佛被當空一道驚雷霹中,一張臉瞬間褪去血色。他久久無法言語,好半天,才恍惚著聽見自己的聲音:“那......他怎么想?”然而這時陳凡已經放開他,朝街道盡頭跑去。楊智呆了一會兒,摸摸額頭磕出的傷口,疼得輕嘶,眼神飄忽,失魂落魄地呢喃:“那樂殊他跟著你......也是因為......”答案呼之欲出。原來謠言是真的。楊智狠狠一咬牙,跟著陳凡跑進黑暗里。兩個人漫無目的,先跑到熊子的老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兩三個小年輕正趴在地上摸索著什么。室內煙塵彌漫,陳凡踹倒其中一個,又撲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熊子在哪兒?”那人目光瑟縮,縮著脖子劇烈地搖頭,看那架勢能把自己的腦袋搖斷。他反復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br>楊智咽口唾沫:“他們好像——吸那個?!?/br>陳凡眼神一黯,陳紀說熊子這兩年不知從哪兒搞到□□,上癮了。他又出氣般將那形容枯槁的癮君子一腳踹進角落,那人脊背撞上墻,叫喚兩聲暈了過去。陳凡轉身跑出地下室,楊智緊緊跟著他:“熊子還有其他點嗎?”“我不知道?!标惙财v地搖頭,他抹一把臉上的淚,寒夜里陣陣徹骨的寒。“陳哥,我給你說件事,”楊智和他并肩走著,艱難地組織語言,他抹了把臉,毅然道,“那個謠言。說你和樂殊在一起那個,是劉竟傳出來的?!?/br>陳凡:“......為什么?”楊智看他一眼,陳凡平靜得超乎尋常,他不由得咽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最終說:“他之前來跟我說過一次,說你倆在一起了?!?/br>“我當時不信,他說這事傳出去,不該知道的人就知道了?!睏钪窃捳Z有些顫抖:“我好像......看見過劉竟吸那個,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當時和熊子在一起?!?/br>陳凡:“......”“你他媽怎么不早告訴我!”陳凡朝他咆哮,楊智啐一口:“我當時也不清楚,劉竟讓我別說,我他媽那會兒當他是兄弟!”“......”陳凡風馳電掣朝劉竟家跑去,楊智堪堪綴在他身后,跑得氣喘吁吁:“陳哥,你別慌,樂殊一定沒事的!”陳凡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腦子所有的意識都快被兄弟的背叛燒焦了。他和樂殊從沒虧待過劉竟,他想起高一時初次遇見的那個少年,他和他們一起將樂殊放在推車上,在大雨滂沱中朝校門口走。他說,這種不一樣的感覺太強烈,就變成不正常了。他想起當樂殊身陷天上時,劉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理解他心里的想法。他說,我去攔著今天來的人,楊智不會亂說的,放心吧。從何時起,我們之間也分道揚鑣。就算全世界都對他和樂殊間的感情將信將疑,他們排斥他,用惡毒的言語詆毀他,劉竟永遠都能淡淡地不帶一絲鄙夷的情緒。他那么懂,懂兄弟的事,懂如何正確的在一堆瘋子里周旋。陳凡滿腔怒火,當他到達劉竟家門口時,門緊緊地鎖著。窗戶破了,陳凡用力踹門:“劉竟,你他媽給我滾出來!”門開了。室內燈火大亮,劉竟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眼眶紅通通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漬。楊智最先聞出里面的味道,他猛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劉竟。劉竟有些慌了:“你干嘛!”面前的景象卻實實在在嚇到了兩人。地上女人的尸體已被肢解得面目全非,旁邊一個大麻袋,濃烈的鐵銹味彌漫了整個狹小的客廳。劉竟滿手是血,臉上身上都沾了不少,他冷淡地看著兩人,突然出聲:“樂殊被綁了?”陳凡一拳揍上他側頰,劉竟站立不穩滾倒在地,陳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他寒聲道:“樂殊在哪兒?”劉竟宛如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漬,驀然綻出個陰森森的笑:“陳二少,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但我有個條件?!?/br>陳凡緊緊盯著他,眼神陰狠,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化身為野獸將對方撕碎。劉竟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計劃了整件事?!?/br>“接近熊子,讓他吸毒欠了一身債,告訴他你和樂殊的關系,讓他綁架樂殊。陳少爺,他們的藏身地點還是我推薦的?!?/br>劉竟兩只手在身上干凈的地方蹭了蹭,抹掉滿手血跡,又抬眼瞧陳凡,微微抿唇。“你早就想殺了你母親?!标惙惨蛔忠活D:“你他媽簡直瘋了,我想要個媽都求之不得。那是你媽你知不知道,生你養你的人!”他最后一句幾乎快將嗓子吼破。劉竟輕抬下巴,倨傲地斜覷他:“是啊,你的mama會逼你做你根本不想做的事,她把自己的愿望強加在你身上,整日里都在抱怨?!?/br>“我受夠了,”劉竟的笑容擴大幾分,“我真受夠了陳凡,我要離開這兒,我想去找我爸。這女人不讓,她罵我畜生,雜種,那她自己算什么?”陳凡一拳揍上他右眼,暴起將劉竟按在地上,睚眥欲裂:“你不應該把樂殊摻和進來?!?/br>“陳少爺,給熊子擄走樂殊機會的人,是你?!?/br>陳凡劇烈地喘氣,劉竟還嫌不夠似的,哈哈大笑:“是你,你丟下他,讓他獨自一人,他今天就算不跟著我到這兒,也會被抓的?!?/br>“你說——什么?”陳凡按著他,狠狠踹了他一腳,劉竟咳嗽半晌,陰陰的笑意未息,面孔猙獰,他一字一句看著他:“是你,親手將樂殊送到熊子手上?!?/br>“你看,這就是你的喜歡,”劉竟嗓音嘶啞,神情冷漠,目光卻如同刀子,緩緩地一寸一寸將陳凡凌遲,“太可笑了。愛算什么?”“怎么每個人,都想用愛的名義來傷害別人呢?”“你沒比我好到哪兒去,陳少爺。你喜歡樂殊,但一接觸謠言你就畏縮了,你怕人家朝你指指點點,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