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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換句話好嗎,我十次有九次碰見你,你都是這句話?!?/br>劉竟面不改色:“至少還有一次不是這句?!?/br>楊智:“對,你另外一句是我得去補習班交錢了?!?/br>劉竟:“......”“喂,別去了!”楊智一條胳膊從他腦袋后伸過,哥倆好似的說:“我爸說天天念書遲早變成書呆子?!?/br>“不行啊,”劉竟搖搖腦袋,疲憊地望他,似要支撐不住一般,眼神也少了許多少年人該有的激情,“我得去上課,然后把今天我媽規定的作業做了?!?/br>樂殊恰好走到他倆旁邊,劉竟對他點頭,樂殊報以頷首。楊智搖晃著劉竟:“別去了!你作業帶上了嗎?”劉竟不明所以,愣怔著點頭。楊智嘿嘿一笑,狡笑著朝樂殊一抬下巴:“讓人工作業機幫你?!?/br>“咱哥倆好久沒一起玩過了,我們打算去最近新開的電玩城,來吧!”劉竟臉上現出些動搖神色,他略略為難地來回逡巡樂殊和楊智。楊智又出主意,至于是好的還是餿的,也甭管了。“你就給你補習班的老師打電話說你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呢?!?/br>怕他不信似的,楊智又卸了力氣的一拳頭捶上他胸口:“這招好用,哥親身檢驗,用了十多年,沒一次被拆穿?!?/br>說不動心是假的,在書山題海里跋涉游蕩了這么久,劉竟也累得不行。他爸早年跟他媽離異,就因為受不了他媽的性格,按他一年前去世的外婆的話說: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劉竟嘆口氣,像是做了什么能改變全人類未來的決定似的,聳聳鼻子,又吁了口氣,道:“我打個電話?!?/br>劉竟背著書包鉆進人少的巷子里,摸出手機朝老師請了假。這人吶,不知為啥,說謊倒是手到擒來,好像演練過許多次似的。劉竟無奈地扯扯嘴角,想起他還在廠里做工的媽,臉色一下就黯淡了。楊智不耐煩地喊:“快來?!?/br>劉竟苦笑著,皮rou抽抽兩下,終究是沒擴大這個弧度,便讓不尷不尬的笑容僵在臉上,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走向樂殊和楊智。電玩城很是熱鬧,新開張的借著由頭倒吸引了不少年輕人和小孩兒。楊智換了游戲幣,三個人魚似的滑溜進人堆中。楊智找了臺跳舞機,劉竟在下面嘲笑他:“喂,你行嗎?”楊智瞪他一眼:“哥靈活著?!?/br>樂殊站在旁邊靜靜地看他們,楊智旁邊還有個空位,雙人的跳舞機,他朝樂殊伸出手:“來唄?!?/br>樂殊這人,不太會拒絕朋友。他不是很想站上去,看旁邊的女孩跟著屏幕扭動四肢,他感到有些怪異。但劉竟也笑著看他:“去吧?!?/br>樂殊面無表情地站上去,音樂開始了。“跟我做?!彪娮优羧狈ζ鸱囊粽{。樂殊手忙腳亂,一步錯一連串的錯。楊智本也做得不好,不過一看樂殊那比零好不了多少的成績,瞬間就釋然了。然后毫不留情地嘲笑樂殊:“你這笨手笨腳的?!?/br>樂殊嘟嘟嘴,沒說話。楊智忍不住想揉他看上去十分柔軟的栗色頭發,但轉念間想到劉竟還在這兒,手捏成了拳頭,終究是沒什么動作。劉竟的動作倒是幾乎全對。三人玩得開心,劉竟數日來被課業壓得沉重的臉也撥云見日,他哈哈笑起來。少年們爽朗的笑聲和著人群的嘈雜聲,年前上班族沒放假,超市不打烊,羊rou火鍋店生意正好,隆冬未至,風煙微漾。楊智和劉竟跑去玩雙人對戰的桌游,樂殊便坐在角落的咖啡店里,手里轉著一支筆。旁邊一盆散尾竹綠油油的葉子嘩啦啦綻開,恰好遮住他一半的側影。樂殊手邊一杯摩卡,白色的泡浮奶油悠悠地懸著,他面前攤著劉竟的練習題冊,看著看著又打了個哈欠。心想陳凡這時候在做些什么。樂殊摸出稿紙,模仿劉竟的字跡畫了幾筆,對比著足夠像,才轉了圈筆,開始寫作業。他的速度很快,最高紀錄半小時七套數學試卷。不過二十分鐘,劉竟那堆起來到十厘米的作業便被一掃而空。他動筆的時候神情專注,只能看見筆頭飛速地移動,讓人不禁懷疑也許他根本沒有思考。到結束時摩卡一口也沒喝,散尾竹的葉子悠悠晃漾。作者有話要說:......曇逝好虐,另外解釋一下樂殊,他的身世一直未知,之后會寫的,我會說這貨和另外一群人都是另一個種族的嘛=w=這篇文是一個系列里的,但沒有太大關系=w=放心食用,中毒不管=w=第36章第36章正發呆時,忽聞得人堆中響起一陣嘈雜。樂殊抬頭去望,只見人群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墻柱邊的某個地方,然后他從細瑣的議論聲里聽見楊智的喊聲。“阿姨,是我讓劉竟來的!您別打他了!”樂殊倏然起身,快速地整理完作業塞進書包抱著跑過去。他撥開rou墻擠進現場,那大概是劉竟的mama,他心想。女人狀若癲狂,她順手抄起一把塑料制的掃帚照著劉竟劈頭蓋臉一頓打,扎在腦后的頭發也全散了。她的頭發染過,但染劑一定很劣質。黑發長出來,黃黑分明,中間一道分界線恰好橫亙在脖子那兒。她邊打邊罵,也不在意讓周圍無事的觀眾看去笑話。嘴里振振有詞:“老娘在廠里辛辛苦苦地做工,就是為了付你的學費!你咋就這么畜生呢?劉竟,你爸沒出息,你也沒出息是嗎?”“你看看你媽這雙手!你看看??!”她丟下掃帚,將雙手支到劉竟面前。少年只是尷尬地立在人群中央,低著腦袋任由打罵,默不作聲。樂殊無法形容那雙手,上面布滿老繭,手背粗糙起皺,道道傷疤便如溝壑般縱橫,艱辛密布。女人又撿起掃把,換了另一頭,硬棍子抽上兒子的脊背,發出幾聲悶響。她邊打邊罵,罵著罵著眼淚也一并掉下來,好像受盡了極大的委屈,但挨打的明明是他兒子。“要不是你們老師打電話問我你身體怎樣,我還不知道,你個畜生!你連你們老師也敢騙了!你簡直不是人!”“我吳芳麗怎么就生了你這種孩子!”劉竟自始至終低垂著頭,樂殊手心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他張了張嘴,嗓子確實啞的,什么聲音也沒發出來。楊智拉住他,搖了搖頭。周圍有幾個人看不下去,便上來勸:“大姐,孩子就帶回家教訓吧,您在這兒,多不給孩子留面子?!?/br>女人啐一口:“老娘教訓兒子還要你來管?”她不依不饒,眼角的皺紋和泛黃的皮膚因憤怒而痙攣扭曲,她紅著一雙眼,淚也不擦,任由它們掛在眼眶上。那人嘆口氣,退回人群中。“跪下!”吳芳麗大吼一聲,大概是極度憤怒的緣故,音調驟然拔高,尖銳得刺耳。劉竟還是低著腦袋,拳頭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