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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杏仁街的房子。某種激烈的難以壓抑的情緒幾欲噴薄而出,一如火山爆發遮住,鋪天蓋地的暖流傾盆而下,淹沒了全身的感官,燙得神經末梢不停戰栗。多么八點檔的故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陳凡笑起來,樂殊眉開眼笑,輪廓秀麗。兩人緊緊擁抱,恰如相識多年的親密好友。范勇忍不住咳嗽一聲刷存在感:“你們慢慢膩歪吧,我先回去一趟?!?/br>樂殊點頭:“謝謝你?!?/br>范勇擺手:“估摸著老頭子也不敢到處禍害未成年了?!?/br>“說實在的,樂殊,”范勇騎上摩托,遠處不知誰家的風鈴叮鈴作響,他舔舔下嘴唇,“我媽就因為他老侵犯小孩才一怒之下離開。我爸欺軟怕硬,賭準了孩子怕被大人收拾不敢說出去,他才那么肆無忌憚?!?/br>“他也算......罪有應得吧?!?/br>摩托車屁股噴出一串黑煙,范勇和他三菱摩托車消失在拐角處。陳凡忍不住問:“你做了什么?”“砍了他一個小玩意兒而已?!睒肥饷虼轿⑿?,陳凡背上冒雞皮疙瘩:“不會是......那兒吧?”“恩?!?/br>陳凡:“......”陳少爺默默下定決心,堅決打死也不能讓樂殊知道他和他哥上床了這件事。周叔得到兩人通知后也趕到杏仁街,他問陳凡出什么事沒,陳凡波浪鼓般地搖頭??吹絻扇硕计桨仓?,周叔也松口氣,但眉頭仍是鎖著的:“大少爺到底在想什么?!?/br>陳凡干笑:“我看他可能有病?!?/br>周叔哈哈笑,只當他開玩笑,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要真出了什么事,老爺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br>陳凡沒吭聲。作者有話要說:茫然臉.jpg第31章第31章在陳凡被他爸召回北京之前,A城爆出了新聞,十二歲小女孩范秋蓉被逼賣身養家糊口,一時間滿城嘩然。有人同情,有人不屑。他們家就在風口浪尖上。又沒過多久一個外省來的阿姨到A城認親。說她女兒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跑了,他們夫妻兩此后也再沒生過,再一對血型和失蹤時的各項信息,哭著將范秋蓉帶走了。臨走前把那家人告上了法庭。樂殊揚著手里的新聞原稿,盛夏熱得人發慌。他坐在電視前看母子相認的場景——小女孩打了馬賽克,然后笑著將最初寄給電視臺和報社的稿件扔進垃圾簍里。陳凡好奇地在他身邊坐下:“這不是小秋蓉么?”樂殊笑著說:“是啊?!?/br>“挺好的啊,”陳凡忍不住感嘆,“這下能過好日子了?!?/br>“恩,你說得對?!?/br>“欸對了,”陳凡抬起胳膊親昵地壓在他身上,低聲說,“你還沒告訴我你以后想做啥呢?”樂殊一雙眸子轉了轉,無意中撇過垃圾簍,翻了個白眼:“做個能口誅筆伐的文人吧?!?/br>陳凡:“......”陳少爺認真地思考了下以后該如何向別人介紹樂殊——我有一個關系相當親密的朋友,十項全能長相美型入得廳堂下得廚房進會炒股退可高數純天然無污染關鍵時刻能黑化心善體軟易推倒,他學了理科,后來,成了滿嘴糊涂賬的文人——怎么辦,感覺還有點反差萌呢。“我去刷會兒b站?!标惙参孀”亲右涣餆熍芰?,樂殊眨巴眼睛,滿是疑惑地問:“b站是什么?”“全國最大的同□□友網站——”“......?。?!”樂殊猛地起身朝陳凡跑去:“陳凡你不要我了么!”第二天陳凡就被他爹神龍召喚走了,留下樂殊獨守空房。今年春節過得晚,暑假就不怎么長,一個半月左右。樂殊不愛出門,宅在屋子里,開著空調旁邊放一碟西瓜,握著手柄狠虐對面。心里嘀咕,陳凡不在果然少了許多樂子。而此時陳大少爺回了北京的陳家主宅。周叔在大門口等他,看見他過來,憂心忡忡地問:“少爺啊,你犯了啥事到底?”陳凡嘴角抽搐,花紋繁復的大門里入目一池噴泉,水光瀲滟。陽光灑在水面上,恍如破碎的金子,一片接連一片。想了想還是別告訴周叔,他搖搖頭:“不知道?!?/br>周叔沒再多說,只是重重嘆口氣,眉頭緊緊鎖著,將陳凡引進陳家大宅。正廳門口幾個女傭人偷偷打量陳凡,陳二少在心里冷笑一聲,視若無睹走了過去。周叔瞪幾人一眼,年輕的女傭人們作鳥獸散。正廳空蕩蕩的,陳凡徑直上了二樓書房。周叔在樓梯下目送陳凡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后,他養了陳凡近十年,從那么小的一個孩子長到現在這么大,陳二少的性格和變化他再清楚不過。陳家老爺盡管沒將陳凡帶在身邊,但他為陳家做了三十年,能隱隱察覺到陳晉輝對陳凡的喜愛。那喜愛大概是愛屋及烏,陳凡像極了他過世的母親。周叔記得那個女人,她長得極美,性格也好,小家碧玉,默默無聞呆在陳晉輝身邊數十年,從不奢求名分或是金錢。她像一汪清泉,卻最終被突如其來的洪水淹沒。她死于一場意外的車禍。陳晉輝為陳凡在海外預留了一筆財產,但到現在他也沒告訴他。周叔摸不透陳老爺的心思,他為他取名凡,只因他的母親希望他平凡安然地度過一生。這愿望,周叔這么評價,普通得又美好又天真。陳凡走進書房,迎面便是他父親的梨木辦公桌,四周貼墻立著書柜,散發出陳舊的書墨香,叫人的心神莫名安穩。陳紀跪在陳晉輝面前,抬頭與他對視,父子兩劍拔弩張,看來雙方都不打算先退一步。陳晉輝快五十了,一雙眼鷹隼般犀利,面容嚴肅,西服貼身,舉手投足一股成熟老男人的魅力。陳凡默默地想,大叔控福利。在商場浸yin多年,陳晉輝本人不怒自威,通常他只要不說話,下面的人都噤若寒蟬。而在陳凡眼里,他不過是個只愛錢不重親情的上了年紀的糟老頭子而已。糟老頭子今天確實火了。他看見陳凡,面無表情一聲令下:“跪下!”陳凡走到遠離他哥的那邊默默跪下來,幸好鋪著毛氈,緩和了膝蓋的痛感。陳紀一眼也沒看他,但陳凡猜他大概已經向陳晉輝編造好他那套八點檔說辭了。這年頭,惡人先告狀啊。陳凡不屑地挑眉,陳晉輝走到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陳凡眼冒金星。陳二少自詡一身傲骨,滿腔正直,他重新跪直,滿不在乎地抹掉唇角血絲。陳晉輝怒喝:“混賬!”“你做什么不好,要去招惹你親哥哥,陳凡,長大了翅膀挺硬吶!”陳晉輝怒不可遏,他指著陳紀教訓陳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老頭兒,”陳凡抬眼看他,絲毫不與親生父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