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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無論是什么招數,能讓人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就是好招。況且誰都看得出剛剛這小子沒把這當比試,竟企圖想殺一軍之將,沒把他拖出去砍了就很不錯了。十王爺竟也愿意以性命相賭,在生死之前竟能如此淡定,讓人不禁對他更加敬畏幾分。“你叫潘固是吧?不服氣?”那固執的小臉紅著眼眶點了點頭。他剛剛是把自己人生的前途全都賭在這比試上了,人家不是說英雄不問出身低嗎?他也想有天要浴血沙場,光宗耀祖,為了這個每天晚上都餓著肚子習武習到半夜。眼見出頭的機會好不容易來了,只要打敗眼前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王爺,就是他功成名就的時候到了。卻敗在這種小手段下,當然不服氣。“好,拿劍,本王再跟你重新比試一次?!?/br>潘固接過劍,又像是瞬間活了過來一樣,利落地跳上比試臺,挽劍便刺了過來。拿著劍的十王爺卻如鬼神,出劍的速度竟快的讓人看不清,只覺得眼前一片銀光劍影,再回神手中的劍已被高高挑起,胸口已被抵著,再向前一分就要取命。潘固冷汗還沒滴下,一片鼓掌叫好便將他給淹沒了。“潘固,從今日起免你奴籍,命你到本王身邊做近侍?!?/br>潘固整個人都是傻的,怎么也不相信這么好的事竟有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自小吃盡苦頭的一幕幕涌上眼前,他要立功,他要為大盛殺敵,他要騎馬帶著千金回去孝敬母親!“十王爺,小奴有一事相求?!辈惶敲炊嘀χ澒澋亩Y儀,潘固有些不太熟練地抱拳一揖,“潘固不愿偏安后方,愿為王爺奮勇殺敵。請將潘固編入前線步兵?!?/br>“好!魏兵頭,這小兒便交給你了。至于潘固你原本的位子嘛……”十王爺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那個剛才說潘固是不是腦袋給馬踢了的,對,就是你,從今天開始你去負責喂馬?!?/br>那名士兵便哀號了起來,但他周遭的戰友卻只是笑他,“你看看你,自討苦吃?!?/br>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是大變態,小兒子是小變態☆、第17章自此以后再也沒人敢質疑十王爺在軍中的威信,只要他指往東便往東,往西便往西;只要他指向的地方便箭無虛發。十王爺覺得這軍中豪爽的作風,倒是挺適合自己這直來直往的個性。沒什么心機算計,也沒什么文謅謅的繁文縟節,有本事的說話就大聲,如此而已。那日班師回朝,全城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列隊歡迎的人潮從城內一路漫到了城外,誰都想一見那替大盛保下一片江山的英雄,有多少姑娘等著一親芳澤。那日笑的最開懷的大約還是皇上,過去的人總怕功高震主,而如今立下軍功的卻是他兒子,有什么好怕的呢?如今內有太子,外有十王爺固守江山,他大盛都掌握在一家人手下,再無后顧之憂。皇上一高興便封了他鎮遠將軍,食邑五千戶。事實上這些于他不過都是虛銜,十皇子最高興的還是自己的能力有一天能獲得肯定,不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兒子,也不是因為他是王爺,而是因為他有的這一身本事,和身后一班兄弟。十皇子大步流星地跨進睽違數月的家門,便見妻子捧著大肚子在門口等著他,湊上前來給了他一個吻。他才十六歲便已站在了大盛帝國的頂端,有功名、有家勢,尊貴無人能敵。更還有美艷動人的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兒子,人生至此夫復何求?但他卻老覺得心中有個位置空空的,不知為何用盡再多酒水、殺盡再多敵人卻依然怎么填也填不滿……一個多月后,葉氏替十皇子生下了第一個兒子。名喚凜兒,據說逢人就笑,很是討喜?;噬细歉吲d地直說要擺駕昭王府見他皇孫。這才讓宮女提醒,孩子才剛出生,脆弱的很,還是過一陣子再去吧。滿月宴上,滿朝文武百官都到了,皇上亦風風火火地駕臨了昭王府。是壞心地說了一句,“全澔你也來吧?!?/br>李全澔在心中苦笑著,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還是一家三口甜蜜的很呢,又怎會還有他李全澔什么事?那天李全澔站在皇帝身側,看著鎮遠將軍坐在自己的府邸里眉飛色舞地向他父皇說著他如何奮勇殺敵,如何智勇攻城,又是如何收買人心。在一旁抱著孩子逗著、笑著。孩子才剛滿月,在府里宴過客。孩子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卻已經會揮舞著一雙小手,甚是可愛。他卻突然覺得眼前這人離他好遙遠,明明是一樣的眉眼,卻閃著奕奕生輝的光彩??此诹?,變得更加結實了,胸膛也更加寬厚,更像個男人了。不知道受傷沒有?可有受了什么委屈?千言萬語,卻已找不到能關心他的位置。心中有些酸澀,卻又有些驕傲。只不過如今王爺這身軍功都是靠自己掙來的,賭上性命換來的,再也與他李全澔毫無干系。那是連為他驕傲的資格也沒有了。曾經會在席間不經意交會的眼神,如今已成了徹底的無視。就算當初再怎么哭喊著不想分開,卻沒什么再也放不下的。王爺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再看看眼前這一片和樂的景象,這不就是自己曾經夢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嗎?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沒有畸形扭曲的占有欲,也不會再因為誰而被傷個遍體麟傷。他看著孩子那雙清明的大眼,懵懂地看著這個世界,于是他跟著笑了起來。是啊,沒什么是放不下的。就在這理當多陪陪家人的幸福時刻,滿月宴隔天,十王爺卻又再一次向皇上請纓,自愿赴前線固守城池?;噬献匀皇窍膊蛔詣?,這兒子雖有戰功卻不居功,愿意離這皇城遠遠的沒打算和他皇兄奪權,那是最好。因為夫人身體才剛恢復,孩子年紀尚小不適合長途奔波,他再一次將家人孩子拋諸腦后便親赴戰場。眾將士倒有些真服了這個主將,明明有安逸華貴的王府不坐,千金美人無不手到擒來,卻硬是要跟他們擠在這狹窄悶熱又臭烘烘的軍營里。十王爺只是舉杯一笑,“那不是放不下一干弟兄嗎?你們可有妻子家人?不也是一樣在這嗎?本王怎么能拋下你們只顧圖個安逸呢?”他倒覺得,只有在那以生死拚搏的瞬間才能感覺到活著的真實感受,只有在這充斥著爽朗笑聲的軍營才是他的所在之地。但依然偶爾會想起那個人……想他是否仍在月下孤然而立,想他是否又委屈了自己,想他那帶著笑卻有雙憂傷的眼睛,想他是否正在父皇的御榻上輾轉反側……十王爺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狠,卻又稍縱即逝。潘固打了個冷顫,還以為那殺氣只是自己的錯覺。十一月,狄人再來犯,鎮遠將軍率兵一萬便將之擊退,追至漠北。來年一月,下凌川,以致狄人不敢來犯。震威將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