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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的未來,不是一直會有他的見證么?冷火淵疑惑地搖了搖頭,然后繼續澆花。夏如孽離開了御花園,打算會無炎宮。路上,夏如孽不知在思索著什么,卻感覺被人撞了一下。夏如孽回眸,愣住了。那人一身喜服,對他微微一笑,越過夏如孽離開。夏如孽鬼使神差地拉住那人,顫抖的手不肯放開。那人轉身,捧起夏如孽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唇,快速離開。夏如孽失神地追了上去,看著那紅色身影進了無炎宮。夏如孽跟著走了進去,那紅色身影站在桌邊,望著桌上的那對玩偶,柔笑,緩緩消失。夏如孽看著那人的消失,終于支撐不住地癱坐在地,痛哭。你終于來接我了……阿灼……忘記誰都不可能忘記你的啊……忘不掉啊……原來,夏如孽沒有忘記,而是硬生生地將冷灼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了十五年,為的就是完成冷灼的夙愿。他替冷灼統一天下,輔佐冷火淵,照顧他的親人……而自己卻痛苦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在想念中煎熬,而現在,終于,思念成疾。夏如孽從地上起來,整理來儀容,離開王宮,去了將軍府。齊舒寒去了暗夜谷,最近幾天不會回來。夏如孽徑直走到南宮墨的住處,坐在南宮墨門前的臺階上,自言自語:“爹,明天又是他的忌日了,時間過得真快,十五年了?;饍核麄兌家验L大,這個國家也穩定了,我也就放心了。十五年了,我一次都沒有去看他,他一定很寂寞,所以他來接我了。其實,不是不想見,而是怕見了就不想回來。爹,我躲了他十五年,他也等了我十五年?!毕娜缒鯇㈩^靠在石柱上,輕聲訴說,“爹,孩兒要走了,今天是來和您告別的,別怪孩兒?!?/br>說完,夏如孽將南宮墨生前送給他的佩劍放在了房門口,直起身后,卻久久不愿離去。這里是他離家后的第二個家,南宮墨對他教導嚴格,但在其他時間卻是慈父的形象,所有的一切都會為他準備周全,盡自己的所有來讓他快樂。就算現在齊舒寒住在這里,但在夏如孽的心中,這里只是南宮墨和他的家,一直都是。夏如孽離開將軍府已是黃昏,本想去未聞閣再看一眼,卻是停下了腳步,他欠了未聞閣中人太多,不知怎樣才能償還。卓依凡和柳靜修,跟著年前的他***拼、一起遇難、又一起存活。他們都是他愛的人,他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夏如孽朦朧著雙眼,一個女孩的身影闖了進來,任性卻是率真且堅強的女孩,是云微。她在杏花樹下翩翩起舞,她的臉上是盈盈的笑意,她的眼中,是白衣少年的黃昏疏影。夏如孽閉上眼,所有的一切,全部消散,用著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說著:“再見了,我愛的人們?!?/br>深夜。夏如孽坐在黑暗的無炎宮中,兩只手中分別是云微做的他的人偶和冷灼的人偶?!∠娜缒踝诖采?,雙手撫摸著兩個人偶,眸子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宛若夜空中璀璨的辰星。秋日的夜還是有些涼,呆坐了這么久,夏如孽也是有了些冷意。就在此時,感覺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與溫度從身后傳來。夏如孽放軟身子靠著,沒有回頭。就這樣,夏如孽在床上一直坐到即將天亮。然后將人偶輕輕擺在枕邊,起身,將十五年前冷灼去世那日自己所穿的喜服找出。喜服上的血跡已被清洗干凈,放置多年也未褪色、變形。夏如孽小心地將喜服穿好,坐在梳妝鏡前,打開鏡子旁邊的銅盒,里面有著兩種顏色:一種是石青色,另一種是朱砂。夏如孽細細地將石青色勾畫在眼角和眉梢,用朱砂在睫毛上方的眼皮處勾勒,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著,朱砂從眼角開始向上挑,成為一道優美的弧線。夏如孽又準備畫眉,一只略顯虛幻的手握著自己的手,對著鏡子描畫。夏如孽嬌笑,將這些東西又再次啟程放好,將散落的青絲重新梳起,挽成發髻。夏如孽將一切準備好后,站起身來,熟悉的模樣好似十九年前八月十五嬌媚的他,讓人無法移開視線。此時,天微亮。夏如孽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今日的去向,除了雪痕,雪痕一直隱藏在他的身邊,分秒不離。“雪痕?!毕娜缒醭雎?,“照顧好自己?!?/br>“我會替公子保護好王上?!毖┖垭m然沒有現身,但低沉的聲音卻是傳了出來。夏如孽沒有再說話,一直靜靜地走到冷灼的墓前,守墓的士兵在夏如孽的命令下,打開了墓xue。帝王的墓與其他皇族不同,不僅僅是在規模上,皇族是入棺下葬,但歷代帝王的墓下卻是一間密室,帝王的尸體被置于其中的玉床上,密室中除了帝王的尸體,再無其他。別人看不到,夏如孽的面前,“冷灼”站在那里。夏如孽跟著冷灼順著臺階走下,雪痕并未進入,而是跪在了外面,這一跪,是向冷灼跪,也是跪向夏如孽。密室并不黑,因為墻上鑲著夜明珠,柔和的光灑下,使得密室中沒有絲毫陰森的感覺。夏如孽想要走到玉床邊,“冷灼”卻攔在他的身前,欲將他推出去。夏如孽笑著握住“冷灼”的手,柔柔一笑,然后走了過去。夏如孽緩步走到玉床邊,看著那身喜服下的白骨,妖嬈的笑在唇邊綻放:“阿灼,我來了?!毕娜缒跆稍诶渥频陌坠桥?,將一只手覆在了白骨的手上,開心地說著,“阿灼,你真的不乖,非要我忘了你。喝了你的血,那怎么還可能忘記呢?我們現在可是血濃于水啊。所有人生活的都很好,火兒現在可是比你還要出色,他一定是一位倍受愛戴的帝王……這些年來,我過得也很好,我知道,你很孤單,所以……”“阿灼,和我回家吧?!?/br>“有你,有我,屬于我們的家?!?/br>夏如孽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當冷火淵等人進來時,發現白骨仿佛活了一般,呈現出冷灼的模樣,兩人相互抱著彼此,十指緊扣。冷火淵終于明白夏如孽話的含義,原來,他的娘親不能再陪在自己的身邊了,他的未來,沒有了他的見證。冷火淵跪在地上,看著玉床上的兩人,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生離死別。緩緩地,一陣風吹來,一縷青灰隨風而起,撫過冷火淵面上的淚,就像每次夏如孽輕撫他的臉頰一樣。徒留,兩件紅衣,靜靜地躺在玉床上。這段不曾褪色、一直火熱的絕世孽戀,在人世間廣為流傳,被人們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