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頂輕咳了一聲。

    甄甜嚇得趕緊低頭整理了一下衣領，她不敢看邊上的人，伸手掐了下代露的腰，對她面紅耳赤道，“你還有沒有說的了！”

    “哈哈，遮什么，你又沒有?！贝陡嫘?。

    甄甜捂住她的嘴，“噓……你閉嘴！”

    “哈哈sorry~”

    甄甜熟練的打開手機百度，她找到即將要去的三甲醫院的官網，點到口腔科界面，盯著里面的醫師介紹仔細看了起來。

    “你在找什么？”代露站在她身側，不由伸著脖子好奇問道。

    “我要找一個老醫生給我拔牙，年紀大的醫生有經驗?！闭缣鹫J真地劃著手機屏幕說。

    “呵……”

    頭頂傳來一聲漫不經心地輕笑，甄甜一怔，還沒來得及抬頭，手臂被代露用手肘碰了碰，“咦？這個醫生帥，選他?！?/br>
    甄甜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那醫生證件照下的介紹上，“不行，太年輕?！?/br>
    她絲毫沒有遲疑，大拇指向左一滑，接著看其他醫生的介紹去了。

    站在她身旁不經意掃過她手機屏幕，無辜躺槍的江嘉樹：“……”

    江嘉樹微微側頭，目光落在身旁女孩的臉上，可惜她耳上掛著一只黑色口罩，下半臉被遮掩住，讓人難以辨出輪廓。

    “嘖……”

    手機在手里震動了兩下，江嘉樹打開微信，看到朋友方正發來的消息。

    方正：【聽說你來北城工作了？】

    江嘉樹回他：【兩個多月了?！?/br>
    方正那邊直接給他回了電話過來。

    “我過兩天回去，正好甄甜也在北城，我帶她跟你一起聚聚?！?/br>
    甄甜這個名字讓男人一時愣怔住，江嘉樹的腦中涌出一個女孩的模樣。

    他沉吟問道：“你那妹？”

    方正：“對，你們有很久沒見了吧?！?/br>
    “嗯，是很久了?！苯螛湔f。

    大概……有五六年那么久。

    ——

    地鐵上的到站廣播響起，甄甜和代露跟著人流一起走出地鐵站，兩人直奔醫院門診部一樓。

    甄甜從包里找出紙幣和身份證，從掛號窗口遞了進去。

    “請問看什么??？”工作人員問道。

    “你好，我看智齒，麻煩給我掛一個專家門診?！?/br>
    工作人員把甄甜的身份證放在機器上，看向電腦，對她說：“不好意思，李教授請假了，今天不出診，早上是江醫生坐診，我給你轉普通門診吧？”

    甄甜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那明天呢？我掛李教授的號?！?/br>
    “李教授只有周一上午才坐診，這樣你需要再等一周?！?/br>
    甄甜跟代露對視一眼，她不由暗忖，猶豫想著自己要不要再等一周。

    “前面的，還掛不掛了，快點兒的啊，別浪費我們時間?！鄙砗笥腥藫P聲催促道。

    那人的嗓門有些尖銳，引得大廳里的人都好奇探頭望了過來。

    甄甜臉上一臊，正要說下次再來，坐在里面的工作人員出聲：“我們醫院普通門診的醫生資歷也是很深的，江老師在口腔科赫赫有名，很多病人都是慕名沖著他來預約掛號的，老師他經驗很足，掛他的號不會錯的?！?/br>
    身后的人又開始催促，甄甜硬著頭皮點頭，“那就給我掛普通門診吧?！?/br>
    “好的請稍等?！?/br>
    等甄甜辦完掛號手續，她身后的隊伍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黑壓壓的人群起碼有十幾米長。

    甄甜跟身后的人表達完歉意，代露看著隊伍跟她感慨道：“幸好我們來的早些，這才八點多，醫院就已經有這么多人了?！?/br>
    甄甜的目光停在大廳里的一面導向指示牌上，她找到口腔科室。

    “口腔科在二樓，我們上樓?！?/br>
    代露：“坐電梯，我不想走樓梯?！?/br>
    甄甜彎了彎嘴角，“瞧把你懶的?！?/br>
    這時電梯恰好停在一樓，等里面的人都走出來，她們兩人走了進去。

    “咦？江醫生，剛才打卡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

    “剛去了趟洗手間?！?/br>
    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像一塊磁石吸引著她，甄甜眼角向上一勾，目光不由自主朝他看了過去。

    白衣黑褲把男人的身形襯的筆直頎長，他進來時目不斜視，眼眸是深邃的琥鉑色，一張薄唇微抿，五官分明臉如雕刻。

    問話的人應該是他的同事，女人晃了晃手中的早餐袋，“早餐我多買了一份，江醫生要吃嗎？”

    “謝謝，我吃過了?！彼Y貌拒絕。

    江醫生？

    甄甜捏著手中的病例，垂眸在掛號單上找到坐診醫生的名字。

    ——口腔外科，江嘉樹。

    ‘?！囊宦?，電梯門緩緩打開，江嘉樹跟朋友頷首道別，長腿一邁，率先走了出去。

    她們兩人跟在他身后走出電梯，代露在一旁悄悄拽了拽甄甜的衣服，傾身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個醫生有點眼熟，好帥啊?！?/br>
    甄甜目光低垂，雙唇微抿思索著什么，并沒有吱聲。

    候診室茶幾上的鐘表轉動到八點三十分，大廳墻壁上兩臺液晶大屏突然運作，顯示屏幕上滾動著掛號患者的信息。

    甄甜看到診室里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玻璃窗前一閃而過，再一次出現時，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白大褂，廣播響起，護士臺呼叫一號患者。

    甄甜重新打開剛剛瀏覽過的網站，在醫師介紹里看到了他。

    顯示屏上劃過甄甜的名字。

    代露提醒道：“你是三號，第三個?！?/br>
    ——

    “醫生，我的牙齒好痛?！?/br>
    一道嬌嗲的女聲在空闊的診療室里回蕩，兩個實習助理互相對望一眼，輕笑一聲，他們仿佛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低頭繼續忙自己手中的活去了。

    江嘉樹戴上口罩，指著不遠處的治療床，不冷不熱地說道，“躺上去，我給你看看?！?/br>
    “好……”女人撩起短裙，走過去在治療床上躺好，最后不忘向他眨了眨眼睫。

    “江醫生，我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