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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成?” 崇元帝的臉色難得肅了肅,他回想著方才皇后為他醫治的細節,只覺得自己的認知有哪里出了問題。 皇后的聲音,語調,分明與當年那個姑娘一模一樣。 可貴妃卻說,當年是她救的他。 崇元帝看著貴妃,忽然道:“貴妃,你再替朕把把脈?!?/br>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他昏迷前,就是那個姑娘替他把了脈。 趙貴妃面色一僵,卻不知該怎么辦。 當年她同父兄說過這事,父兄建議她偽裝到底,索性給她請了個師傅,教她藥理,就是為了防止日后露餡。 可她那時頑皮,哪里能靜下心來學那么枯燥乏味的東西?也不過是人前裝裝樣子,糊弄糊弄旁人罷了,真要讓她診脈,她哪里能編的出來? 此刻她不由后悔,方才不該將幾個太醫趕走的。 崇元帝見趙貴妃久久不動,不由皺了眉頭,又喚道:“貴妃?” 趙貴妃回過神來,她匍匐跪下,聲淚俱下道:“陛下……是……是臣妾騙了您,臣妾當年在秋獵途中遇見您,一見鐘情,再見傾心,臣妾遇見您的時候,您已經被治好了,臣妾也不知是誰救了您,冒領她的功勞,是臣妾不對,可臣妾……真的只是希望陛下多看臣妾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崇元帝的嘴唇抖了抖,此刻他的心,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他有一瞬間,不知該如何面對現狀。 自少年時代一路走過來,他聽從父皇的教導,從來不輕易相信一個人,特別是女人。 這么多年,后宮的女人多如牛毛,他臨幸過的也只有那幾個,他寵愛貴妃,縱容貴妃,多半是因為那場救命之恩。 假如是現在的他回到那個時候,他絕不會相信一個女人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那里,又無緣無故地救了他。 但那時候的他,其實還是懷著一點少年的純善,趙貴妃恰巧在那個時候救了他,他也恰巧對她打開了心防。 可現在貴妃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崇元帝知道答案了,他知道了,當初救他的人是誰。 回想起來,這么多年,他對皇后的關注不過僅限于,每月初一十五的夜晚,甚至他不耐煩看見她冰冷的面龐,往往只是坐一會兒就走了。 崇元帝的心澀澀的,他閉上眼睛,冷聲道:“貴妃,朕累了?!?/br> 趙貴妃起了身,心底不免有些慌張,她想了想,開口道:“陛下,祀兒就要回京了,他很掛念您?!?/br> 當年的事一說破,趙貴妃只覺得心底忐忑,為今之計,只有強調祀兒的孝心,才能將這事先掩蓋過去。 卻不料,皇帝聽了這消息,絲毫沒有驚喜的意思,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趙貴妃徹底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小仙女們還在嗎T_T 感謝小仙女“”灌溉的2瓶營養液! ☆、第六十六章 正是暑天, 綠紗窗外蟬鳴陣陣, 火紅的日頭將園子里的花兒朵兒都曬得萎蔫起來。 玉團撐著油紙傘,匆匆進了蘅蕪苑,圓圓的面頰上紅通通的, 沁出了薄汗。 她收了傘進屋, 郡主正與小公子說著話, 一大一小兩個人正下著棋。 謝娉婷素手托著腮, 著實有幾分苦惱, 說起來實在慚愧, 她自小不愛下棋,如今的水平, 也只是同容容不相上下。 謝娉婷見玉團來了, 得救似的推開棋笥。 謝容淮捂著肚子笑起來,“大jiejie, 你是不是怕了?” 謝娉婷臉色一紅, 她辯解道:“容容何時見我怕了?不過是這冰鎮酸梅, 久了就要化掉,吃著不爽快罷了?!?/br> 玉團將手中的托盤放下, 兩只青玉小碗里裝著冰鎮酸梅湯,還冒著絲絲涼煙。 玉團笑道:“郡主和小公子下棋下了半天, 也該歇歇了,后廚里做的冰鎮酸梅湯,各房都送了些去,只差郡主這里了?!?/br> 謝娉婷見她面上全是薄汗, 不由有些心疼:“幾個院子隔得遠,怎么都叫你一個人送?下回多叫幾個人一起去,這大暑天的,中暑了可怎么好?!?/br> 玉團脾氣好,底下的小女使都不把她當作掌事的女使,累活兒大多時候都推給她干了。 玉團忙搖頭,笑道:“不過多跑兩趟,沒事的?!?/br> 謝娉婷蹙了眉,道:“廡房里玉錦那有解暑湯,快去用些,別中暑了?!?/br> 玉團眼底滿是動容,行了個禮。 謝家這么多主子,郡主待下人是最好的,她不該瞞著郡主那事的……可提出來,又覺得羞愧。 玉團滿腹心事,出了房門。 玉團向來藏不住心事,謝娉婷看在眼里,卻也不知這丫頭何故如此消沉。 謝容淮見大jiejie蹙了眉,轉念一想,就知道大jiejie在想什么了,他軟聲道:“大jiejie,你是不是想知道玉團為什么這么難過?” 謝娉婷頷首,見他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挑眉問道:“容容知道?” 謝容淮點點頭,“容容去學堂的路上,好幾次看見玉團跟前院一個小廝說話?!?/br> 謝娉婷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有了許多猜想。 玉團比她大了三歲,打小就在她身邊伺候,是同她一起長大的,尋常百姓家中,姑娘到了這個年紀,都該定親了。 玉團有喜歡的人,這再好不過,待她打探清楚那人的家室背景,便將這事定下來。 上輩子,玉團跟著她進了李家,實在是沒享一天福,后來被老太太打發去了莊子上,也不知后事如何。 正想到這,忽然有人打了門簾進來,那人一身月白長裙,手里拿著羅扇,快步走了進來。 謝娉婷忙迎上去,見好友面色不對,不由問道:“妙錦,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徐妙錦一路趕過來,面頰上全是細汗,她卻來不及用帕子擦,眼底含了淚,啜泣道:“呦呦……,李家世子安然無恙地回京了,可是……可是我托人打探了一番,韓偓陪著李世子一起去的,路上遭了埋伏,生死不知?!?/br> 謝娉婷從未見過妙錦這樣慌張哭泣的模樣,在她眼中,妙錦的性子一向堅韌,即便是天塌下來,她也能安然應對,眼下妙錦慌成這樣,讓她心中也慌慌的。 謝娉婷扶著人坐下來,又用帕子擦去她面龐上的淚水,腦子里轉了一圈,安撫道:“李家世子遇刺一事,還有待朝廷查證,當日局勢混亂,韓世子許是與官員們走散了,現下沒有消息,并不代表就是出了意外,妙錦不要著急?!?/br> 話罷,她又輕聲道:“昨日我問過殿下,韓世子此去還有別的任務,他定然無事,否則殿下又怎會不管不問?” 徐妙錦面上掛著淚珠,又忍不住抽泣了一聲,不敢置信地問道:“呦呦,這是真的嗎?” 謝娉婷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