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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瞧瞧?!?/br> 周懷禛眼底有些動容,他已經習慣應對各種人物,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但是此刻,他心底仍舊有些酸澀。 他望著外祖父已經蒼老的面容,垂眸應了一聲,“好,外孫會帶她去見您和祖母?!?/br> 沈重笑了笑,退后一步,又行了君臣之禮,說道:“老臣告退?!?/br> 他也知道,人多眼雜,在外的禮數要做全。 辭別外祖父,周懷禛便朝著御花園走去,母后特意吩咐他,讓他去花宴上走一趟,想必呦呦也在那里。 只是才到御花園,他便瞧見,那位新晉的李翰林,正站在遠處偷看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分明是他的呦呦。 周懷禛的臉色一下陰沉起來,他闊步朝著那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醋精太子上線 ☆、第五十四章 此時快到了三月底, 春光依舊明媚, 桃花“爭開不待葉”盛開于枝頭。 御花園中,海棠芬菲爛漫、撫媚鮮麗,如一片片紅霞, 與綠樹婆婆的垂柳相襯映, 形成了桃紅柳綠、柳暗花明的春日勝景。 與別的花兒比起來, 牡丹更是艷麗, 它有單瓣、重瓣, 顏色有粉紅、深紅、純紅, 走進花圃深處,便讓人如置花海。 因是皇后親辦的花宴, 燕京凡是能叫出名諱的世家, 都費盡心力求了帖子,讓自家貴女出席。 貴女們身著各色綾羅軟紗, 在花前駐足, 低眉含笑, 竟分不出是人更美還是花更美。 周懷禛卻沒有閑心看眼前的場景,他走到李延光身后, 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道:“李翰林新登科, 如今又身兼要職,若有喜歡的姑娘,也可告訴孤,孤替你向父皇討一討賜婚的圣旨, 也未為不可?!?/br> 李延光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尋汝陽郡主說話,又擔心太過唐突,心中才鼓起勇氣,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便猛然回過身來,他見了來人,忙低頭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br> 周懷禛并未叫李延光起身,他想起方才這人瞧著呦呦時那副癡迷的模樣,心中就十分不爽,他打定了主意要讓這位李翰林吃些苦頭。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延光行禮的手開始抖起來,周懷禛才道:“起來吧?!?/br> 李延光微微一愣,他直起身來,潛意識里察覺到太子殿下并不喜歡他,他不知哪里出了差錯,此刻只有閉口不言。 周懷禛面色微霜,他蹙眉道:“李翰林,倘若有喜歡的女子,一定要告訴孤?!?/br> 李延光額頭漸漸冒出了汗,他喜歡誰,他喜歡的人如今可是太子的未婚妻,他又怎能照實說出,因此只是悶聲道:“微臣尚未有娶妻的打算,多謝殿下關心?!?/br> 周懷禛睨了他一眼,面上神色頗有些冷淡。 今日花宴,其實只是為云妃所出的壽康公主選駙馬罷了。 他的這位二皇妹,自幼身子虛弱,性子卻半分也不柔弱,原本與左相賀洵第三子賀衍之訂了婚,卻不料賀衍之得了場大病去了,眼下殿試剛過,云妃自然想要在新貴中挑女婿。 周懷禛挑眉看著面前的人,忽然覺得,這人同二皇妹倒是十分般配。 李延光只覺得太子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詭異,他僵硬地問道:“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周懷禛眼底劃過一抹暗色,淡淡道:“無事,你去吧?!?/br> 有了這一出,李延光自然不敢再待在此處明目張膽地看那人,他匆匆退去,只是轉身的瞬間,臉色有些不好看。 趕走了不懷好意的人,周懷禛便在眾人中尋起他的呦呦來,只是幾息的功夫,原來站在牡丹花旁的女子已然不見了。 他蹙了眉頭,朝花枝深處走去。 謝葳蕤遠遠就看到了太子,但此刻,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然不同于往日。 她一直以為,這人是冷心冷情的,皇覺寺下偶遇,他神色冰冷,即便知道她是汝陽郡主的meimei,也未曾因此對她說半句寒暄之語。 可是昨日所見,卻顛覆了她一直以來對這位太子的看法。 他原來可以為了一個人,買下一條街的花燈,像是一個莽撞的少年郎,笨拙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沒有一貫的冷清,沒有一貫的嗜血,只余下一片柔軟。 昨夜她不過看了幾眼就落荒而逃了,心里卻滋生出一個念頭:她想嫁給他,她想得到他的心。 她要讓大房的人看著,看著她飛黃騰達,而不是一直活在謝娉婷的陰影之下。 原本皇后娘娘,是屬意她做太子妃的,只是因為她的父親無能,二房在朝中毫無勢力,所以皇后娘娘才不選她的。 除此之外,她哪一點比不上謝娉婷? 如今她的父親升為按察司副指揮使,在朝中也算嶄露頭角,即便做不了正妃,按照她的姿容秉性,做側妃也是綽綽有余。 眼見著他越走越近,謝葳蕤的心跳也快起來,她往旁邊站了站,又趁著空檔將衣衫上的褶皺撫平了,露出她最平和無害的笑容,行禮道:“臣女見過太子殿下?!?/br> 周懷禛瞧見眼前的人,并沒有什么印象,他隨口道:“不必多禮?!?/br> 話罷便要抬腳離去。 謝葳蕤第一次聽見太子回應她的話,她的心跳得飛快,抬首還欲再說幾句,卻只見那人就要離去,恰在此時,她瞧見太子腰間的香囊掉了下來。 她迅速將那香囊撿起來,低聲道:“殿下留步?!?/br> 周懷禛蹙了眉頭,他一向不喜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此刻這女子的聲音在他耳中,有幾分聒噪。 謝葳蕤走上前去,又行了一個禮,說道:“殿下不記得臣女了嗎?臣女是汝陽郡主的meimei,謝葳蕤?!?/br> 周懷禛聽到汝陽郡主四個字,總算抬頭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這女子的模樣,同呦呦沒有半分相似,他冷聲道:“孤只知道郡主有位哥哥,才中了狀元,可未曾聽她提過還有一個meimei?!?/br> 這話毫不留情,謝葳蕤的臉色白了白,她捏緊了手里的香囊,原本打算將香囊還給太子,但這一刻,她又改了主意。 她很快整頓了臉上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一絲不妥,仍舊笑盈盈地說道:“臣女出自謝家二房,自然不如jiejie尊貴,jiejie不在殿下面前提起臣女,也是情有可原?!?/br> 周懷禛聽了這話,臉色卻更冷了。 他自幼在宮中長大,母后舉步維艱,后宮那些妃子的模樣,大抵同眼前這女子差不了幾分,嘴上雖說的是甜言蜜語,可話里的意思卻叫人惡心。 他冷冷一笑,看穿了面前人的把戲,嘲諷道:“就憑你說的這話,也可知曉你平日的為人,孤今日不罰你,不過是礙著郡主的面子,倘若再有下一次,往后宮中任何宴會,你都沒資格參加?!?/br> 謝葳蕤的臉色已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