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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娘子,你夫君這樣疼你,是你的福氣,不必害羞,我先出去便是?!痹捔T便提著藥箱出了門,將隔間留給她二人。 謝娉婷欲要開口否認,卻在周懷禛逐漸暗沉的目光下住了嘴。 他指骨修長,瞧著像是文人墨客的手,可事實上,他的手可批閱奏文,也可披甲上陣,保家衛國。 他帶著薄繭的手輕輕觸上她的玉足,玉足盈盈一握,似藕節似的白嫩,他暗道女子的足怎可生得這樣小,眸光暗沉,從玉色的瓶子里剜了一團膏藥,細細地涂在她腳踝上。 謝娉婷強忍住癢意,芙蓉面上憋出一抹輕盈的紅來,她見他捯飭半天,忍不住軟了聲音,問道:“殿下,好了么?” 周懷禛面色微微陰翳了些,他的聲音低啞醇厚,隱著不被人察覺的辛酸,“呦呦,你還要多久,才能對孤動心呢?” 謝娉婷身子一僵,對上他藏了薄霧的鳳眸,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 賽場之上的瘋馬雖被人制服,可中間過程周折,傷了幾家貴女,李惠便是其中一人。 李延光下了場,便到賓席上休憩半晌,卻見他meimei同汝陽郡主上了場。 他早聽同窗們議論過這位郡主。 聽聞這位郡主出生時天降異彩,百花齊放,術士皆道這位郡主生來命貴。 不過那都是些說爛了的舊事,凡是文人,心中總有些風流蘊藉,美人詩文,總是絕配,飲酒之后,更是口無遮攔,言及汝陽郡主一張玉面,顛倒眾生,若是能做其裙下客,定是做鬼也風流。 他那時覺得眾人夸大,對此嗤之以鼻,卻不想今日一見,果然配得上那番言辭。 鬼使神差,他借著給meimei尋藥的空檔,跟著太子殿下進了診堂。 他瞧見傳聞中冷面嗜血的太子殿下親自替美人涂藥,美人玉足纖纖,顰笑皆宜,他收回目光,匆匆離去,腦海中那玉足卻揮之不去。 他心頭攏上一股怪異之感,覺得自己丟了文人風骨,沉迷美色,可又覺得,他仿佛該同汝陽郡主有些什么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甜餅還滿意嗎?祝小可愛們跨年快樂,新的一年事事順利,吉祥如意鴨!⊙ω⊙ 感謝讀者“”,讀者“雨”,讀者“眠月”,讀者“天與云與山與水”投的營養液! 感謝讀者“雨”投出的霸王票! 2020年,又是愛你們的一年鴨!甜餅明天繼續(≧ω≦) ☆、第八章 徐妙錦柳眉彎彎,滿是憂慮,在診堂外徘徊往返。 她方才親見太子殿下抱著呦呦去診堂,瞧那般模樣是傷了腳,于女子而言,傷腳可是天大的事,然則她不便進去,只能在外頭候著,萬望呦呦安然無恙。 她早就察覺某個呆子在她周身晃悠半天,自以為藏的好極了,鼠頭鼠腦地亂竄,就是不肯上前來。 韓偓眉頭緊皺,他望著徘徊的女子,早想尋個機會上前解釋,可一來人多眼雜,于她名聲有礙,二來她為了汝陽郡主的事憂慮,只怕也不肯和他好好說話。 他猶豫半晌,攬了攬衣衫,見此時周圍沒了旁人,才大著膽子上前去。 徐妙錦只是冷眼看著來人,并不想先開口。 只見韓偓收了一慣的嬉皮笑臉,肅著臉說道:“便是殺人犯,死前也有呈堂證供,如今我在你心中,便連殺人犯也不如了嗎?” 徐妙錦聞言,挑眉冷笑道:“殺人犯可不會夜逛青樓,說他的未婚妻不如青樓女子風趣?!?/br> 韓偓正經的神色頓時繃不住了,他面上拂過一絲急切,結巴著說道:“妙錦……我……我是替太子辦……辦事,那日有個官員就住在隔壁,我逢場作戲,只……只是為了監聽而已,實在沒有壞心!” 徐妙錦湊近他打量了一番,她瞧著他急得滿面通紅,心下已信了五分。 只是她娘說得對,男人有了錯處,得讓他長長記性,否則忘性大,知錯不改,更是難纏。 徐妙錦笑得燦爛,說道:“韓世謹,從小到大的情分,我是記在心底的,可我去雞鳴寺算了算,方丈說我姻緣坎坷,還未遇到命定之人,可巧,你早先也嫌我不夠文靜,不是同你娘說,你更相中隔壁家的小姐,既如此,不如今日咱們把話說明白,這婚事退是不退,你給句人話?!?/br> 話罷,她又添了一句,道:“我先表表我的態度,我是十分贊成退婚的?!?/br> 韓偓臉色似炭黑,他七竅生煙,抓住面前女子的手,咬牙問道:“你是不是相中旁人了,怎么忽然要退婚?” 心里更是羞怒,他娘是怕他過早將媳婦娶到手嗎?怎得什么事都往外說? 他那不過是一時氣話,怎得到了徐妙錦的耳朵里就成了鑿鑿之言了? 徐妙錦被他手上勁道弄疼了,她眉頭皺成一團,將他的手甩開,憤憤道:“許你夜逛青樓,屬意他人,就不許我心中有一兩個俊俏公子哥兒了?” 韓偓同周懷禛一處待久了,發怒時倒也有了三分氣勢,他臉色不大好看,問道:“你看上誰了?” 他暗暗想道,若是讓他知曉是誰敢挖他的墻角,他定然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徐妙錦對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她即便不看他撅屁股,也知曉他要拉什么屎,于是抱肩說道:“憑什么與你說?同你說了,你要尋他的麻煩,日后我還如何跟他比翼雙飛?” 韓偓:…… 他便知道,徐妙錦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只是他堂堂承恩侯世子,即便和她退了婚,那也是有大把姑娘愿意和他成親的,于是心下一狠一沖動,竟是轉身走了。 徐妙錦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人,真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走了,她臉色氣得通紅,跺了跺腳,狠狠道:“韓世謹,我要是再同你說半句話,我就是王八蛋!氣死我了!” * 膏藥沁涼,緩解了腳踝處辣辣的痛感,謝娉婷這才能分神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她瞧過他許多模樣,有處理政事時的沉謹,有率兵統將時的威武,可只有眼下,她才能察覺他真正的喜怒哀樂。 她能察覺,他現在緊張極了。 周懷禛袖籠下的手微微握緊了,他面冷如霜,看似淡然地說道:“為何這般瞧著孤?這衣衫……是內侍所薦,孤只是隨意穿穿?!?/br> 實則他心里沒底,他知自己嚴肅端正慣了,即便穿上文人墨客的衣衫,也無那般閑雅風韻,此刻見她打量自己,恐怕也是在嘲笑自己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心中澀然,面色微微冷淡,冷聲道:“孤也不喜這衣衫,今后不會再穿?!?/br> 謝娉婷瞧著他的模樣,心里泛起一陣酸澀,她軟著聲音道:“殿下這身好看極了,從沒人能將茶白穿得這樣好看?!?/br> 周懷禛面上不露形色,余光卻暗暗瞥了一眼女子,她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