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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滿是血液的嘴里面。“中川!”一個沒有聽過的聲音大叫著他的名字,一股大到幾乎可以把他殺死的力量拉住他的身體,把他甩離焚燒盆旁邊。中川抬頭看著陌生男人的臉,把手放在那人的手指上面。男人擁抱住他的身體,一句話也沒有說。中川咳嗽著,口中的血液留在男人的衣服上。“啊,真不巧被你看見了?!鄙磲岬某貞糁且恍χ?,“你不是也抱著耍弄這個傻子的心理嗎?現在被發現了,我們就一起讓他去死吧?!?/br>抱住中川的男人放開了他的身體,中川坐在地上看著這不知道是如何開始的事情。男人沖上前去一拳將池戶打到在地,他繼續攻擊著倒在地上的池戶。“哈哈,被我識破了你的心思害怕了嘛?你不過和我一樣呀?!背貞艏怃J地叫著。男人的拳頭不斷擊打在池戶的身上,目睹這古怪一幕的中川疑惑地碰著自己腳上的傷口。突然,他的腦海中傳來了風聲。那是海邊的聲音吧。是想去海邊卻沒有去,所以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吧。“他不會記住你的,”被打倒在地的池戶摸著旁邊的刀子,“過了幾個小時他還是會覺得我是那個對他最溫柔的人。不管怎麼說,你都敗給我了,上杉郁?!?/br>上杉郁。上杉郁。名字和樂譜完全重合了。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連聲音也是。池戶舉起刀子沖上杉劃過去,刀尖柔和地隔開空氣,上杉握住了他拿刀子的手:兩個人都和著三拍子的節奏。中川從地上爬起來,沖扭打的兩人跑過去,他幾乎已經腐爛的腳傷無法支撐身體,他跌倒在地面上。有什麼破碎了,接著血液從臉上流下來。右眼,變成了一片黑暗。“中川!”那個叫做上杉郁的,也就是中川懷抱著不知道怎樣的感情喜歡過的陌生人,在他的面前跪下來。中川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從額頭到顴骨,一道貫穿眼睛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臉上。似乎是他自己跌倒時碰到了上杉手上的刀,他不太肯定。“對不起?!泵嗣床灰姷淖笱?,他用沾滿鮮血的手握住上杉的手指。“為什麼……”男人低下頭,跪在他的膝蓋上。“是我不小心……”中川道歉,他捂住自己不斷往下流血的眼睛,“是我不好,對不起?!?/br>“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男人前半段還在吼叫,後半段卻脫了力一般。“上杉君……”喚著他的名字,中川捧起男人的臉,他的手心中劃過冰涼的淚水的溫度。啪啪啪。連眼淚的聲音,也是悠閑的三拍子。BC──────────────感謝點擊和投票。默默鞠躬。3535很短的時間段內如若發生了太多或者太讓人驚訝的事情,往往都會帶來這是不是不真實的疑惑。上杉跪在地上直愣地注視著中川指縫中流出來的紅色血液。這明明是并不是特別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去找兼職的場所;又像往常一樣,店長知道他的前科退回了他的申請;在回去的道路上,也和往常一樣往中川家那邊過,他被窗口傳出的淡淡的煙吸引,推開和往常一樣沈重的大門走進去。接下來所有的一切便過於短暫和不同尋常。沒有注意到臉上的淚水,上杉注視著中川指縫中流出來的紅色血液。中川臉上的血液是暗紅色的,從某個角度看又變得稀薄,或許攙和了組織液或者眼淚,像是有顏色的糖漿一般在從眼睛里面流淌下來。他沒有受傷的那只眼球顫抖著,在眼眶中不安地晃動,沒有任何定點。“上杉君……”微微動起了嘴唇的中川喚著他的名字。上杉跪在中川的面前,淚水模糊著視線,他的聲帶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中川。瘦到能透過衣服看見背上的肋骨,腳踝上有近乎腐爛的傷口。似乎無法確定距離的中川伸出手,好半天才碰著了上杉的臉,他手上的血液抹在上杉的臉上。冰涼的手指和血液的觸感附在皮膚上,上杉從地上跳起來,他跌跌撞撞地沖到架子前面,拿起電話,用顫抖的手撥出急救中心的號碼,重復了幾遍才說清楚這里的地址。“求求你們快點過來”上杉哀求著,那邊的接線員卻習慣了這類事件,無動於衷地應著他……“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重復了很多遍,上杉才靜靜地掛下已經是忙音的電話。他緩緩地回過頭,看見了癱在地上的池戶智一。神經被狠狠撩撥了一下,上杉發了瘋似的抓起那個男人就往墻壁上砸去,他發狂地毆打著池戶智一,直到池戶再也沒有任何反應地倒在地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杉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頭,他的面前是沒有一張紙張的架子和空無一字的揭示板。咆哮慢慢變成了嗚咽,他像是孩子一樣本能地覺得害怕小聲地啜泣著。上杉慢慢地爬到中川那邊,接著把頭輕輕靠在男人的腿上。“上杉君?!?/br>“上杉君?!蹦腥艘蝗缂韧亟兴拿?,用干凈的聲音和平靜的音調。“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上杉君……”中川用兩只手同時捂住眼睛,他的雙手上都是自己的血液。上杉一把抱住男人的身體。“看不見了,我也想活下去?!崩鲜笠粯拥哪腥诵÷暤卣f。上杉的眼淚落在他的頭發上,順著頭發的方向優雅地滑下,上杉握住男人滿是淤青的雙手。“……我很害怕?!敝写ㄆ届o的聲音中終於有了哽咽的感覺,他的血液亦或是眼淚滴在上杉的肩膀上,冰涼地滲入上杉的皮膚。“醫生馬上就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瞳孔碎掉說明看不見了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把眼球挖給你……對不起……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不會這樣……你想殺了我也可以……”“陪在我身邊吧……上杉君……眼睛有點痛……”帶著濕潤但還是平靜地聲音,男人緊緊地抱住上杉。上杉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嗚咽,他用沙啞的嗓音一遍一遍叫著“對不起”,直到他仿佛沒有聽過那幾個字的發音為止。手術室的紅燈血液一般惡心,上杉抱住頭坐在醫院的等待席上。“你是上杉郁嗎?”“是的?!鄙仙季従徧痤^。“現在懷疑你和這起故意傷害罪有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