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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開雖然撈了不少錢,弄得百姓怨聲載道,路卻修得挺不錯,如今邯鄲郡內只要把原有的直道延伸一下就可以直通幾處礦藏。 扶蘇想到這一點,便和嬴政感慨了幾句,說可惜郭開人沒了,要不然可以讓他總結一下修路經驗,也可以讓他發揮一下余熱。 嬴政說道:“你又沒去過邯鄲郡,怎么知道那路修得好不好?” 接著嬴政又對扶蘇諄諄教誨,表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沒親眼見到別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這么好糊弄以后會被人騙的。反正,趙國修的路一準偷工減料,絕對不怎么好走,肯定沒有秦國修的好。 扶蘇正襟危坐聽嬴政訓話,聽到后面才品出真正意思來:原來他父皇是見不得人夸趙國的路修得好。 扶蘇從善如流地和嬴政一起夸下??冢骸拔覀円切蘼?,肯定修得又大又好,別處的路都比不上?!?/br> 嬴政非常滿意,點點頭說道:“自當如此?!睂τ诜鎏K帶回來的那兩車蜂窩煤,嬴政已經安排得駕輕就熟了,叫扶蘇找蒙恬把它們分送給諸位公卿大臣家中。 扶蘇自然又貼心地叫人分抄了一戶一份的使用說明:使用說明中先贊美老天把這種新煤送給大秦,大王用了覺得極好,所以特意分送給諸位有功之臣;隨后簡單地寫了幾個注意事項,比如爐膛要如何進行小幅度改造、使用時要注意通風透氣等等。 這熟悉的賞賜、這熟悉的使用說明,諸位公卿大臣家中也接得駕輕就熟,當晚大家都恭恭敬敬地試用了一下嬴政賜下的蜂窩煤。 還真別說,比起木柴,這個確實好燒許多,用起來也方便,甚至比品質一般的木炭煙小。 當然,要和權貴之家用慣的精炭比還是差了點,可誰叫這是他們大王賜下的? 誰敢說一句不好用,官別想當了! 唉,現在當官的風險真是越來越大了。 雖然嬴政決定把修路提上日程,不過那得是春耕以后的事,這個冬天還是要過的。 因為有煤在手,今年冬天少府衙門提前在城郊多蓋了幾個暖房向咸陽供菜,大冬天的,誰能抵御水靈靈、翠油油的新鮮蔬菜的誘惑呢? 別的不說,一把青嫩青嫩的韭菜串起來放到火上烤一烤,多饞人不是? 還有脆生生的白蘿卜,切成一塊一塊放下去燉rou,蘿卜沾了rou的香,rou沾了蘿卜的鮮,一鍋端上來簡直香得人走不動路! 就算不單獨做菜,往rou餡里摻一點,做成餃子或者rou夾饃,口感都是不一樣的! 這擱在平時都只是家常吃法,壓根沒人稀罕,可擱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那就是讓當神仙也不換的美味! 于是每天東市的鮮菜一上架,各家出來排隊的奴仆就把它們一搶而空,要不是鮮菜限購,估計隨便一家人就能全包圓了,壓根輪不到普通百姓去搶。 最近陶樂被扶蘇委以重任,負責安排東市的鮮菜售賣事宜,他每天神氣活現地出門,把扶蘇交待的限購事宜落實到位不說,還重點約談了一批公卿大臣家的奴仆:鮮菜雖然好吃,但是你們也得給別人留點不是?如果你想要特殊待遇,訂購冬日期間宴客需要的鮮菜,不用來排隊,可以跟我們暖房訂購,只要給得起錢,鮮菜管夠。 當然,因為暖房鮮菜產量是有上限的,所以欲訂從速,價高者得! 陶樂干活賣力,甜頭也是有的,正月里頭他終于把他姐從邯鄲郡接了過來。 趙王這批后宮經過這段時間的羈押觀察,已經被分為沒承寵過的、承寵過沒兒女的以及有兒有女的,她們會分批送入安置趙國宮人與妃嬪的地方,以后該放出去婚配的放出去,該收入后宮的收入后宮,該充為官婢的充為官婢,各有各的去處。 陶樂jiejie雖然是趙王寵妃,但年紀小,還未孕育過兒女,也沒查出有孕在身,她的去處對朝廷來說就沒那么重要的。 扶蘇既然想用陶樂,便做主把陶樂jiejie放了出來,讓她和家人團聚,往后是想為趙王守著還是再嫁都可以。 臨近年末,張良回了新鄭一趟。他家里人雖五世相韓,但韓亡之際卻被排擠在外,因此并沒有成為俘虜,而是像普通百姓一樣暫且被安置在原地。 許是因為扶蘇交待過的緣故,新郡守待張家頗為優待,別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奪了些田地或者削了些奴仆,張家卻是安然無恙。 對此,不少舊交私底下說過些難聽話,不過等秦國把趙國也拿下了,這些話就少了。 很多人都意識到,大秦一統之局或許當真已經勢不可擋。 張良回新鄭的時候嬴政并不知道,還是后來聽李斯提了一句,說張良回家去了,他才知曉有這么一回事。 嬴政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扶蘇幾天,發現這小子該干嘛干嘛,絲毫不見張良第一次離開時的沮喪。 嬴政也沒太放在心上,只在壽宴結束那天留扶蘇聊了會,問扶蘇是不是覺得韓國沒了張良就不會跑了。 張良這段時間跟著扶蘇看了那么多機密的東西,要是敢跑,那他命肯定要丟。 扶蘇正色說道:“我以誠待子房,子房自然以誠待我,與韓國存亡無關?!?/br> 倘若張良真的想要和他分道揚鑣,也不會把分給他看。感情這東西,一向是有來有往的,他相信張良,一如張良相信他。 嬴政看著扶蘇目光灼亮,語氣也十分堅定,覺得扶蘇到底還小,想法就是天真,哪怕是父子兄弟也不可能一輩子以誠相待,更何況他們不過是少年相交。 不過小孩子天真點就天真點吧,也不太礙事,將來吃點虧他就懂了。 嬴政淡淡說道:“你心里有數就好?!?/br> 扶蘇確實不著急,一點都不擔心張良一去不回。 張良不在,扶蘇夜里讀書時比平日里要安靜不少,好在還有幾只逐漸長大的竹熊陪伴在側。 偶爾見扶蘇專注看書寫字太久了,它們還會湊過來咬他衣袖,表示要扶蘇躺它們肚肚上休息。 隨著年紀漸長,小竹熊們長大了不少,身上黑白兩色的毛毛也逐漸堅硬起來,不過肚肚還是很柔軟的。 扶蘇怕把它們壓壞了,沒答應,但還是沒再翻書看,而是停下來陪它們玩耍。 沒出正月,天氣已逐漸轉暖,去年宮中有幾個小孩出生,扶蘇一一給贈了禮,卻發現里頭沒有一個是叫胡亥的。他回憶了一下胡亥的母親是誰,卻沒在懷孕的宮嬪之中發現這號人,他一時有些茫然:胡亥莫不是不出生了? 其他陸續降生的弟弟meimei,對扶蘇而言也挺陌生的,感覺和前世已經對不上號。 這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事,畢竟后宮女子受孕由嬴政何時臨幸她們決定,而既然趙韓兩國滅國的時間都變了,嬴政臨幸妃嬪的時間地點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