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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們做什么,瑯琊王氏都不理會,井水不犯河水,但是meimei今日突然扣留曹夫人,豈不是向瑯琊王氏宣戰?不妥不妥,趕緊放了曹夫人?!?/br> 庾太后駁道:“哥哥只在乎當皇帝的外甥,把瑯琊王這個小外甥忘了?這兩年來,只有我這個當年的記掛著他在外頭吃飽穿暖了沒有,想我的時候會不會哭,我想見小兒子,曹夫人拒不配合,我只能出此下策,逼清河公主和駙馬把瑯琊王送回來?!?/br> 庾亮說道:“即便如此,meimei也不能用這個法子啊?!?/br> 庾太后說道:“那么請哥哥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哥哥不敢逼王導,那么只有我自己出手,軟禁曹淑?!?/br> 庾太后已經將清河公主的駙馬曹統就是王悅的事情告訴了庾亮,即使清河公主為了牽制庾家堅持不肯回來,王悅是曹淑唯一的兒子,身為人子,王悅不可能不顧母親的安危,他必定會帶瑯琊王來臺城。 庾亮啞口無言,他也想把瑯琊王弄回來,免得將來做大事時縛手縛腳,可是他不贊同meimei用這種激烈的方法逼瑯琊王現身,因為這樣會將本來處于中立觀望態度的瑯琊王氏和庾家站在對立面。 庾亮說道:“不要著急,總會有法子的,我已經加派人手去尋找清河公主的蹤跡。你先放了曹夫人,厚賜禮物,給曹夫人壓驚?!?/br> “夠了!”庾太后說道:“我已經聽了哥哥說了兩年多,我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找回瑯琊王?!?/br> 庾亮正欲再勸,庾太后說道,“我乏了,來人,送國舅爺出去?!?/br> 庾太后這兩年膨脹了,居然翻臉不認親哥哥,庾亮為了穩住王導,只得親自去烏衣巷道歉,“王公,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太后會扣下曹夫人,我剛剛勸過太后了??墒翘髶默樼鹜?,不肯放人,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求王公早日召回公主駙馬,王公放心,曹夫人在臺城被奉為上賓,沒受到一點委屈?!?/br> 王導怒極反笑,“我夫人的脾氣還有誰比我更懂?在家里我一直讓著她,她被軟禁,就已經是天下的委屈了,怎么可能沒到一點委屈?” 王導心想,以曹淑的脾氣不得把臺城給砸了??! 庾亮說道:“我知道王公生氣,但我發誓,我對王公絕對沒有別的心思,瑯琊王流落在外兩年多,我這個當舅舅也很是掛念,我發誓,等太后和瑯琊王母子重逢,曹夫人一定毫發無損的回來?!?/br> 王導問道:“倘若瑯琊王一直回不來呢?” 庾亮說道:“貞世子是個孝子?!鄙頌樾⒆?,不可能對母親安危坐視不理。 王導心想,王悅死遁就是為了和清河公主遠離是非,徹底斬斷和朝政的關聯,沒想到你們用曹淑的安危來逼他現身,我兒子可不是普通的兒子,你們逼他,他就要搞死你們。本來你們庾家可能要撐十年的,他一來,你們必定倒臺。 好吧,這可是你們庾家自找的。你們要自尋死路,我就送你們一程。 王導說道:“我會將此事告訴公主和駙馬,但是他們回不回來、怎么回來,我就不知道了?!?/br> 第186章 留下來 庾家人的暗探一直盯著烏衣巷,只要看見有家丁出門,就跟上前去,看看王導通過什么法子聯絡清河和王悅。 烏衣巷出去好幾撥家丁,甚至家里的二公子王恬也出門了,他應該是剛剛嗑過五石散,正在散發藥性,臘月天里披頭散發,穿著木屐,披著狐裘,但是狐裘大開,里頭只穿著單衣,五石散性熱,發作時身上發熱,肌膚敏感,連頭發都不能梳成發髻,否則頭皮會扯痛,也不能穿太厚的衣服,否則衣服摩擦皮膚時也會疼。 王恬穿的那么少,額頭還有微汗,他坐在牛車上各種長嘯,陷入了五石散的快樂中。 王恬如此孟浪,庾家的暗探謹慎起見,還是偷偷跟上了。 王恬去了士族公子云集的雅集,跟人下棋,都嗨成這幅德行了還能贏棋。 又出來個仙童般的小男孩,正是有小結巴之稱的王羲之,王羲之是個孤兒,寄居在烏衣巷,算是半個外人,又是個小孩,王導肯定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沒有人跟著王羲之。 臘月的街頭熙熙攘攘,王羲之蹦蹦跳跳去了王記胡餅店買了個髓餅,給錢的時候,將紙條也一起塞給掌柜。 王羲之和王恬前后回到家里,王羲之完成任務,王恬一回到家里,就趕緊趴在熏籠上取暖,“嗚嗚,快凍死我了!” 王恬并沒有吃五石散這種毒物,一切都是為了王羲之放出了的□□。 王羲之有些擔心曹淑,“二堂哥,夫人在會不會被庾太后逼供?” 王恬說道:“能夠逼夫人的人還沒生出來?!?/br> 曹淑在灼華宮里吃得香,睡的好,靜靜等待一個結果。 安徽,宣城。 王記胡餅店突然在店門口貼五折告示,排起了長隊。 胡餅店對街是個學堂,給小孩子啟蒙,而且不要錢,只要孩子肯學,先生就教,但若違反學規,是要被趕出去的。 胡餅剛剛出爐的香氣飄進來,壓低了讀書聲,這些出身市井的孩子們一個個心猿意馬,在席上坐不穩了。 教書的先生臉上有幾道黑紅的傷疤,算是毀容了,據說是永嘉之亂南渡時毀于戰火,很多人在這場戰亂中失去生命,家人,毀個容司空見慣。 先生瞥了一眼對面排起的長隊,說道:“今日提前散學,你們走吧?!?/br> 孩童們行了一禮蜂擁而出,只留一個六歲多的男孩在原地,正是庾太后苦苦尋找的瑯琊王司馬岳。 瑯琊王趴在窗臺上對著燒餅店流口水。 先生摸出五個錢來,“你也去——吃完再練字?!?/br> “多謝先生?!爆樼鹜踝テ疱X就跑了。 人去樓空,教書先生提起紅泥小爐上的噴白煙的水壺,將熱水澆在手巾上,然后將浸泡過熱水的手巾敷在臉上,過了一會,用手巾揉搓臉頰,居然把臉上幾道可怖的疤痕給撕下來! 原來是個美男子,正是王悅。 做完這一切,樓梯傳來腳步聲,清河推門而入,手里拿著紙條,“庾太后把曹夫人軟禁在臺城,要我們帶著瑯琊王回去?!?/br> “什么?”向來淡定的王悅也不禁變了臉色,拿過字條細看,反復看了三遍,將紙條投入小爐子里燒掉,“不能把瑯琊王帶到臺城去,這樣庾家人就掌控了所有皇子,他們將來可以為所欲為了?!?/br> 清河掛念曹淑,問道:“曹夫人怎么辦?現在建康城中領軍和中護軍都在庾家人手里,瑯琊王氏的五千部曲經過王敦之亂,剩下不到一千,根本無力闖進臺城救曹夫人。周撫和灌娘駐守在襄陽,遠水解不了近渴啊?!?/br> 王悅說道:“你莫要著急,這一切透著古怪。信中說這是庾太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