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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慧皇后為皇后,此事大晉面子上過不去,建交之事,恐怕難成啊?!?/br> 王悅說道:“滅國之仇都能忍,奪后之恨就不能忍了?大晉沒有保護好自己的皇后,被人奪走了,這又不是羊皇后的錯?!?/br> 王導點頭,“面子上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小事。相反,這是最容易大做文章之事。羊皇后無辜,誰都知道,都是誰不會承認是當臣子的無能,沒有保護好羊皇后。相反,為了面子,為了推卸責任,他們只會怪羊皇后失貞失節,不肯自殺殉國,讓他們面上無光,陷入難堪的境地?!?/br> “以前羊皇后只是中山王妃時,他們還能裝聾裝瞎,現在都封趙國皇后了,裝不了瞎子,所以兩國建交,會卡在羊皇后這里?!?/br> 王悅問父親,“羊皇后要如何做,趙國和大晉才能建交?” 王導想了想,“趙國和大晉要建交,僅僅把懷愍二帝的梓宮送還還不夠,得把羊皇后還給大晉才能坐下來談?!?/br> 王悅不想聽下去了,拂袖而去。 王導被兒子晾在書房,愣了一會,腹中轟鳴,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晚飯,回到席間,兒子們都走了,夫人曹淑一個人吃整桌,自斟自飲,眉飛色舞,開心的不得了,她喝得半醉了,舉著酒杯對身邊的空氣舉杯,“誰能想到你又當了皇后?劉曜此人,寧負天下,也不會負你,我為你高興啊,我們三個好朋友,唯有你嫁給了相愛的人,來,干杯?!?/br> 王導聽了,默默坐下,舉筷吃飯,任憑妻子在身邊胡言亂語。 王悅乘船去了婁湖,清河在婁湖開了燒制陶器的窯廠,江南多水,有水力驅動的水車,嘩啦啦的響,水車牽引著一塊圓形的石盤自動旋轉著,清河團了泥土,放在旋轉的石盤上,用拇指在濕泥中掏了個洞,做出一個容器的雛形,雙手輕輕擱在陶泥的外頭,借著石盤旋轉之力摩擦,將容器扯得越來越高,外表也越來越平滑。 王羲之在另一個石盤上做一個杯子,臉上都是噴濺著泥水,見到王悅來了,他趕緊站起來,給大堂哥行禮,“大哥回來了!” 王悅順手把郗鑒之女郗璇給的一串銀鈴鐺給他,“拿去玩,我有話和公主說?!?/br> 王羲之就這樣被一串銀鈴打發走了,清河洗干凈了泥手,王悅一去一返快三個月了,她很是想念,她從不吝嗇表達情感,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第153章 火力全開 王悅把羊獻容送給女兒的禮物都帶來了,好幾個箱子裝的滿滿當當,甚至一開箱,東西就從里面“溢”出來,滾落在地。 清河不要人幫忙,就坐在席上,一件件的往外拿,每一件都仔細看過了,分門別類放好,王悅看著她開心的像個收到禮物的小姑娘,沒有打擾她,等她全部取出來了,才告訴她羊獻容再度封皇后,以及她有了一個同母異父弟弟的事情。 “這樣啊,劉曜是個有擔當的人?!鼻搴酉仁且粶?,而后不自然的摸了摸羊獻容送給她的一雙木屐,“母親再次生育,以后除了潘美人,還有……兒子陪她,她在長安應該不會寂寞了?!?/br> 嘴上這么說,得知有個二胎弟弟,清河自我安慰,雖然母親有了其他的孩子,她還是惦記我的,送了我這么禮物。 王悅從后面抱住她,把木屐放到一邊,緊緊握著她的手,“你好,她就好。你還有我?!?/br> 清河滑下身來,枕著王悅的腿,他的雙目粲粲如星,清河伸手摸著他的眼睛,“我想當你的眼睛,這樣我就能親眼看到母親了?!?/br> 清河摸著他的臉,夜里燈火晦暗,看著看著,居然真從王悅的臉上找到了羊獻容的影子。 王悅附身下去吻她。 一吻解千愁。 沒有什么憂愁是王悅出/賣色/相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再吻一次。 次日,臺城早朝,太子司馬紹遞上趙國皇帝劉曜表示想和大晉建交的國書,以及當今趙國皇后就是大晉的羊慧皇后時,這一下子就像往燒熱的油鍋里加了一瓢水,瞬間炸鍋了。 有人痛哭,有人叫罵,紛紛揚揚。 王悅站在太子身側,冷冷的看著朝中大臣們的表現,果然還是父親王導厲害。朝中的大概意見基本上都是父親所猜測的那樣,沒有人反省個人在永嘉之亂里只顧自己逃跑,根本不管弘訓宮里守寡的羊慧皇后死活的事實,紛紛出言責罵羊獻容為什么不去死,以身殉國,失去貞潔,委身劉曜。 “……羊慧皇后若還有半點廉恥之心,就不該接受劉曜冊封她為皇后!” “一女豈能二嫁,一個皇后怎可當兩國的皇后!” “劉曜滅我大晉,毀我都城洛陽,血海深仇,她若還有半點大晉皇后的尊嚴,就該效仿當年西施,潛伏在趙王皇宮,以伴君的名義迷惑劉曜,搞垮趙國,等我大晉揮師北上復國!” 既然說起西施,立刻有大臣想起貂蟬。 “對!既然落于劉曜之手,無奈奈何,必須委身于他,那就學貂蟬忍辱負重,以美色挑撥董卓呂布父子互相殘殺。 “你們不要天真在這里想入非非,已經不可能了!羊慧皇后已經為劉曜生下一個兒子,才滿月就封了太子。她為匈奴人生兒子,不配再當我們大晉的皇后,請皇上廢了羊慧皇后,將她的名字從宗譜和史書里抹去!” “臣附議!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尤其是兒子,就是以兒子為重,國為輕,給匈奴人生兒子的女人,不配再當我們大晉的皇后?!?/br> “臣附議!” “臣附議!” 群臣吵得紛紛揚揚,到最后居然達成統一,把矛頭直指羊獻容,對羊獻容口誅筆伐,對她的怨恨甚至超過了對劉曜的恨。 雖然王悅預料此事不容樂觀,但是親眼見到臺城這些大臣的丑態,把污水往毫無反抗之力的羊獻容身上潑,他還是太低估了人性的丑惡和底線。 為了面子,就可以把羊獻容推出去,獻祭她的身體和靈魂。 有那么一瞬間,王悅腦子里涌進去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大晉國就是該亡!這樣的國家,還念它作甚! 為什么偏偏活下來的是這些人?為什么路邊的一具具白骨不是他們? 再后來,甚至有人呼吁廢了清河,“……臨海公主乃是羊氏所生,母親不配為后,女兒也不配為大 晉公主?!?/br> “臣附議!” “臣附議!” 太子司馬紹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大聲斥責這些呼吁廢公主的大臣,“我是大晉太子,我的生母荀氏被逐出宮廷后,一度改嫁。按照你們的意思,臨海公主因母親再嫁而不配當公主,那么我這個太子是不是也要被廢黜?” 此言一出,眾臣都不敢出聲了。 太興帝把火引到王悅身上,把難題拋給他,“世子是副史,又是東宮太子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