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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回來,她去金墉城,我也要一起去,我要她為奴為婢的伺候我,白天泡茶捶背,晚上給我陪床倒夜壺?!?/br> 郗鑒氣得按在劍柄的手都發抖了。 河東公主視若無睹,對軍隊首領說道:“你去給皇太弟說,我幫你們把未央宮的門叫開,他就得容許我把公主府臨時搬到金墉城去,我得報仇,好好報復這個惡毒的繼母?!?/br> “如若不然……”河東公主命奶娘在未央宮們鋪上暖席,“我也不許你們進去抓羊獻容,反正我不能痛痛快快的復仇,誰都不想好過。我一個一無所有的寡婦,嫁過孫會這種寒門賊子,也沒有名門士族敢娶我了,沒什么可以失去的,索性豁出去,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活個痛快?!?/br> 沒想到郗鑒這個看門狗還沒弄走,又來河東公主這個不講道理的攔路虎。 軍隊只得去請示皇太弟,司馬穎同意了,容許河東公主搬到金墉城。 河東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復,命奶娘首收了暖席,對看門的郗鑒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廢后當然要關在金墉城了,當年我母后就是去了那里,甚至以前的楊太后也是關在金墉城,憑什么羊獻容就得例外?因為她長得好看?郗鑒,你是大晉的臣子,要守大晉的律法,可不能徇私枉法?!?/br> 軍隊附和道:“公主有令,快點讓路!” 郗鑒還在躊躇,門卻從里頭打開了。 廢后羊獻容脫下華服,穿著素衣,在曹淑、清河公主還有潘美人等人的簇擁下走出未央宮。 羊獻容素面朝天,以木簪綰起一頭青絲,穿著村姑般的葛布衣裙。 都說人靠衣裝,但是羊獻容傾城之色,卻讓眾人覺得原來木簪和粗布是如此的美麗。 仙女穿戴什么都好看,即使面前是一塊石頭,仙人伸出仙指一點,就成了黃金。 羊獻容現出真容,眾人卻紛紛低頭,不敢看她,怕俗人的目光玷辱了仙女。 “我跟你們去金墉城?!毖颢I容的聲音就像冰雪初融時的泉水,冷冽清脆。眾人聽了,耳朵都似乎被她的聲音給洗濯了一遍。 羊獻容登上牛車,河東公主對清河耳語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在金墉城的這段日子,我會和你母親同寢同食,保住她的性命。不過,你要快一點想法子把她弄出來,我不可不想一直在那個鬼地方待著?!?/br> 第66章 一立 用河東公主保護母親,這是清河的主意,羊獻容上一次去金墉城,身邊至少還有父親陪伴,父親那時候是太上皇,還能保護母親。這一次,母親要獨自去金墉城,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清河擔心母親的安全。 起初jiejie不情不愿,她本來就不喜歡羊獻容,河東公主是個直腸子,“都是廢后,都是關在金墉城,憑什么我母親被毒死了,你母親就得活著?” 清河也毫不客氣,“大概是因為你欠我一個人情?” 河東公主語塞,清河沒有用所謂親情綁架她,而是直接用人情來往算計,親姐妹,明算賬,她反而不好意思推辭了。 河東公主瞪了她一眼,“就這一次,我們就清了,以后誰都不欠誰的,各走各的路?!?/br> 清河道:“jiejie若有麻煩,我還是樂意出手幫忙的?!?/br> 河東公主冷哼一聲,“不要,你這個人工于心計,凡事都早就算計好,圖回報,我才不上你的當?!?/br> 嘴上總是抱怨,行動卻很實際,在未央宮外面演出繼女報復惡毒繼母的戲碼,非要蹭進金墉城里住。 既然一定要廢后才能平息皇太弟手下軍隊的怨恨,那就先保住母親的性命。 清河目送jiejie和母親離開皇宮,紫光殿里,白癡皇帝對此一無所知,嵇侍中一直陪著他。 皇帝到了夜間,這才發覺少了些什么,問,“皇后呢?” 嵇侍中說道:“國丈的身體有些不好,皇后會娘家看望國丈。過幾天就回宮?!?/br> 反正羊玄之已經死了,說他身體不好不算詛咒。 而且,皇帝最近記憶力衰退的厲害,他每天會問同樣的問題,對時間沒有什么概念了。 皇帝哦了一聲,閉上眼睛,睡不著,“皇后自從嫁給我,就從未回過娘家啊,這次怎么回去了?” 嵇侍中哄他,“皇上記錯了,皇后回去過的?!?/br> 皇帝重復著嵇侍中的話,“我記錯了,哦,嵇侍中永遠是對的?!?/br> 皇帝就像一個孩子,對嵇侍中很是依賴,對他的話也堅信不疑。 羊獻容被囚禁在金墉城后,嵇侍中就沒有回過家,一直在紫光殿里陪著皇帝,就像羊獻容在時一樣寸步不離。 皇帝還是那個皇帝,但是皇太弟當政,皇后被廢,長沙王受了殘酷的炮烙之刑被殺。 所以,大晉已經不是那個大晉了,沒有底線,沒有規則,淪為野蠻的弱rou強食。 炮烙之刑?士族們聽聞長沙王死得如此凄慘后,紛紛側目:皇太弟是瘋了嗎?你殺就殺了,為什么一定要用殷紂王這個著名的昏君殺人的法子處死長沙王? 你不是承諾過只要開門投降就不殺他嗎? 長沙王是個賢德又有軍事才華的藩王,士族們雖然不站隊,保持中立,但是心里還是比較欣賞長沙王的。得知長沙王死于炮烙之刑后,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你要討伐羊玄之,羊玄之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多次一舉廢了羊皇后? 嫌樹敵還不夠多嗎? 士族們絞盡腦汁都想不到皇太弟這一步步的昏招,覺得司馬穎腦子的水隨便擠一擠,就可以解決中原的旱情。 還是儲君就昏聵成這樣,若當了君主,說不定就是第二個殷紂王了! 說到殷紂王,就讓人不得不想起比干剖心,把諸侯做成rou醬等等暴行,士族們紛紛辭官歸隱,洛陽城每天都有大族以回鄉掃墓,祭祀等等借口離開這里。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皇太弟上位不到三個月,洛陽城精英階層人口流失嚴重,大部分士族都像永康里的瑯琊王氏一樣,舉族遷徙到了外地,有人回鄉,大部分人南渡去了江南避禍。 連荀灌的家族潁川荀氏也走的十室九空,只留下幾個族人在都城留守,灌娘因上次闖禍,這次被父親荀崧親自“押送”,不準她留在洛陽這個是非之地。 灌娘沒得辦法,和清河告別,還指天發誓,“我會一直關注洛陽城,我發誓,只要你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回來救你出去?!?/br> 嵇侍中也要家人去了江南建業,他獨自一人留在洛陽,陪著白癡皇帝。 很多年后,在歷史書上,史官們把這個大晉精英階層人口“孔雀東南飛”的現象統統稱為“衣冠南渡”。 洛陽城每天都在“失血”,這些士族帶走的不僅僅是人才,還有財富,就連城中最繁華的銅駱街都有了衰敗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