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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舞劍等等文體活動都是君子六藝之一,士族弟子大多精通此道,嵇侍中是其中佼佼者。 清河抱著手爐叫好。 嵇侍中收劍,將卿卿還給清河,“這把劍不錯,王悅用心了。聽說荀灌教公主劍法了,可否練給我看看?” 清河不敢,她只要翻個跟斗,懷里的圣旨就要甩出去了。 清河緊緊抱著手爐,“好冷,我在外面都伸不出手來,劍都握不穩,等春天吧?!?/br> 嵇侍中教過這個嬌軟小公主,曉得她嬌氣,便沒有堅持。 清河道:“我今天就是來炫耀禮物的,王悅送了這么漂亮的劍,還有五天就是我生日了,我很期待老師的禮物?!?/br> 清河背起劍就走,剛到門口,就聽嵇侍中說:“公主且慢!” 清河心里咯噔一下,掛著一張笑臉回頭,“嵇侍中現在就要送嗎?” 嵇侍中指著墻角案幾上的水仙盆,“這個花盆有四足,每個足都放在特定的木紋上,只有我知道,每一次動它,我都會把花盆四足調整到原位。但是現在,四足和木紋紋理對不上,公主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我剛才拿手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下水仙盆,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挪了位置。清河耍賴皮,伸開雙臂,“不信的話,嵇侍中過來搜便是?!?/br> 圣旨揣在懷里,嵇侍中是正人君子,才不會摸小姑娘的胸。 嵇侍中緩緩走近,清河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不信你敢動手! 終于,還有一拳距離時,嵇侍中停步了,問,“公主最近可是為了西苑圍墻之事煩憂?” 清河實話實說,“當然煩憂了,若嵇侍中家里圍墻被鄰居打個洞,要鋪了一條大路出來,想必嵇侍中也坐不住?!?/br> 對于此事,嵇侍中在朝中幾次抗議,但門下省是白癡皇帝的智囊團,只能提出意見,根本沒有實權——因為皇帝是個傀儡,白癡皇帝事事都聽嵇侍中的,但決策權在齊王手里。 嵇侍中反對,齊王說反對無效,這事就算完了,嵇侍中不能把齊王怎么樣。 嵇侍中說道:“齊王砸墻修路之舉狂悖無禮,如果公主今日調虎離山之計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我會配合公主,但是公主一定要說清楚你意欲何為?!?/br> 嵇侍中和其他士族不一樣,因父親嵇康之死,族人凋零,還有母親是曹魏皇族的身份,嵇侍中沒有強烈的宗族意識,因總是照顧白癡皇帝,又教了清河,嵇侍中偏向皇族,尤其是保護白癡皇帝。 嵇侍中是可信的。 清河說道:“當年楚王司馬瑋真假圣旨的案子想必嵇侍中是知曉的?!?/br> 嵇侍中說道:“當年國璽在先皇后賈南風手中,是真是假沒有人知道,她說是假,真的也是假的?!?/br> 言下之意,是覺得楚王司馬瑋手中的圣旨為真。 清河從懷里抽出空白卷軸,“還楚王清白,就需要‘復活’那封圣旨,這是長沙王答應與我合作的條件?!?/br> 師生心意相通,嵇侍中瞬間明白了清河的意思,提醒道:“當年圣旨是賈皇后親手書寫,如果你要復活圣旨,就要模仿賈皇后的筆跡,否則很容易被戳穿的,蓋上國璽也不管用?!?/br> 清河道:“放心,我知道去那里弄到賈皇后的字?!?/br> 賈皇后所有的東西都被女兒河東公主搬到公主府去了,她的書信,詩詞,畫作等等,是河東公主最珍愛的東西,存放在書房里,以緬懷母親。 清河做的第二件事,是去找jiejie。 清河需要荀灌幫忙引開jiejie,于是邀請她同去。 兩人騎馬在大街上,往皇家宗室居住地延年里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荀灌低聲說道:“有個人一直跟在我們后頭——不要回頭,看我手里的鏡子?!?/br> 清河一瞧,的確有個戴著護耳暖帽,口鼻圍著一圈狐皮圍脖,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快步跟在后面。 此人為了遮掩跟蹤,雙手還舉著草把子,上頭插/滿了一串串冰糖葫蘆。 這是誰?齊王對我起疑心,跟蹤我? 荀灌說道:“這塊地方大街小巷子我都熟,你跟著我,我們甩掉他?!?/br> 荀灌拐到一個小巷子,清河緊跟其后,跟蹤者也邁開大長腿,舉著草把子跟過去。 跟蹤者七扭八拐,成功迷路跟丟了,眼前卻是個沒有路的死胡同。 “你是誰?何人派你來的?”荀灌在他身后出現,彎弓搭箭,“把帽子和圍脖解開,別藏頭露尾?!?/br> 跟蹤者一愣。 荀灌:“快點,我的箭從不虛發,不信你就試試?!?/br> 跟蹤者似乎曉得荀灌的厲害,他連忙將草把子靠在墻壁上,老老實實脫帽解圍脖,露出真容。 前大姐夫兼表舅。 “孫會!”清河嚇得從荀灌身后跳出來,“快把帽子圍脖戴上!你不要命了!你跑到京城干什么?江南不好嗎?” 孫會委委屈屈的捂住臉,“我在江南過的還行,但是最近聽說齊王把皇宮西苑墻壁打了個洞,修了路,把皇宮當自家后院,齊王這是要謀反啊,我想著河東……你們一家人又又危險了,就從江南跑到京城,看能否幫得上忙?!?/br> 第43章 多少罪惡假汝之名 孫會到了京城,他把糖葫蘆的小販的貨全部買下來,就在門下省附近蹲王悅,但是王悅還沒出現,就看到了清河和荀灌,于是他就跟上來。 清河哭笑不得,“你看看你,誰家賣糖葫蘆的有錢戴狐皮圍脖?誰家賣糖葫蘆的舉著草把子連吆喝聲都沒有?你要裝也要裝的像一些嘛,幸虧你今天運氣好,遇到的是我們,若是其他人,你剛踏入京城就被發現了?!?/br> 孫會還有僥幸心理,“我已經‘死’了,應該沒人發現?!?/br> 荀灌恨不得一拳把孫會揍到江南去,道:“你自己什么本事心里沒數嗎?你別幫倒忙、扯后腿就不錯了。上元節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打扮成河東公主的‘奶媽’,后面一系列麻煩事都不會發生,你回到京城,能夠幫忙解決什么問題?你告訴我,只要有一件,我就服你?!?/br> 被一個小姑娘指責,孫會面紅耳赤,他是什么都不會的孫會。論謀略,他基本是零,論武力,十個孫會都打不過一個荀灌。 看到尷尬的前姐夫,清河頓生同情心,老實說,王悅和荀灌這種天才般的存在,也總是她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會,一無是處,可是廢材也有自尊,并非自身不想努力,不想變的優秀,只是天資這種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清河問道:“表舅,江南不好嗎?” 孫會實話實說,“江南很好,風景優美,政局穩定,不像中原隔幾年就要內亂動蕩一次,江南百姓安居樂業,我每晚都能安然入睡,以前是我太無知淺薄了,以為江南是蠻夷之地,只是……江南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