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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幽是一門所出,但我真不是因為看臉。會場里眾人不知道該如何接穆千幽的話。方明哲手放在額頭上,好像在認真思考著什么,坐得最近的人驚奇地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居然自己一顆顆縮回去了。長久的靜默后,方明哲笑了一下,說道:“原來如此,感謝抬愛,這兩天穆門主幫了不少忙,以后還請多多賜教?!?/br>聽完這句話,場上的人都有點訝異,這都能忍?不少之前接觸過方明哲的長者看著他,一臉欣慰和慈愛地輕輕點頭。南宮齊趕緊把話題引開,說道:“好,有穆門主相助,星河門應該沒有問題,如果還需要幫助,請及時跟我們說。那我們說說其他,瘟疫的來源,這個事情燕長老私下里找過我談過,方門主,我之前沒來得及知會,這個事情好像和你們星河門的叛徒也有關系?!?/br>方明哲猛然抬起頭,聶流塵看向南宮意,對方搖搖頭。燕海棠拿起兩張紙,說道:“這張藥方在場很多人都見過,另一張是宗無玄早些年寫給我們鐘離門主的信,當時是關于鐘離夫人的病情,鐘離門主需要一味藥,便給星河門前任門主寫信,這封信是由當時門主的近身侍衛宗無玄回的,上面的筆跡一模一樣?!?/br>會場里面一下子熱鬧起來。聶流塵道:“宗無玄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筆跡寫字?!边@個證據疑點太多。燕海棠道:“那誰需要模仿他的筆跡寫藥方呢?也許宗無玄只是覺得我們肯定看不到這個藥方而已呢?”方明哲皺起眉頭,問道:“散播瘟疫,他意欲何為?”“如果宗無玄修魔,這滿城尸首可就有用了?!毖嗪L恼f道。穆千幽嘴角一勾,說道:“燕長老,你若看過與魔修有關的書,自然知道一些事情,誰說修魔一定要用死人?我就沒用過,我用的都是那些作祟人間的陰魂厲鬼、魑魅魍魎,我們蛇祖門煉飛尸都是用的獅、虎、熊、狼這些,不用死人,又慢又脆的。真正用死人的只有一種,那便是鬼修,可是鬼修很難煉成,而且需要無數的血氣,因為瘟疫而死的人又沒血氣可用,如果真是鬼修,直接屠城不就好了?”燕海棠臉色變了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穆千幽又道:“那個米老板想用來栽贓我們蛇祖門的納靈符我看過了,里面確實是一個被活生生做成靈符的游方修士魂魄,但魂魄太碎,問不出更多,這做的方法太血腥我便不說了,只知道,是一個面具人做的?!敝八吐櫫鲏m討論過,宗無玄已經承認納靈符是自己給米老板的,但究竟是不是他所制,很難說。毒尸是他煉的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個人生前跟他有仇。抓一個修士去煉符這種事,看起來有點冒險,他沒必要這么做。南宮齊道:“當務之急是把宗無玄找到?!?/br>方明哲捏著手上的扳指,說道:“穆千幽……門主認為他躲進了陰脈,大多數時候,對大多數人來說,陰脈只能出,不能進?!?/br>穆千幽點頭說道:“可以不受約束自由出入的只有中階以上的鬼修,連我每年都只能在陰氣最重的幾個時候進去,除非……那個人在陰脈里有人接應,有人在里面用引路符把他拉進去?!?/br>“穆門主認為……宗無玄在陰脈里面有幫手?”南宮齊皺眉。“沒錯,你們看到的那個隨陰氣出現的禺疆,也許就是他的幫手?!甭櫫鲏m說道,他特意看了一下燕海棠,表面上看,她還是很平靜。方明哲道:“穆門主認為如果不是陰修或者鬼修,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陰脈里,陰氣最重的時候,一定會出來的,而且此處陰脈狹窄,活動困難,他在里面跑不了多遠。他身為星河門高階弟子,身上有逐星鳥的標記,你們都知我星河門逐星鳥能探方圓幾百里,再加上穆門主能找到陰氣極重之地。他如果出到地面我們一定能發現,穆門主觀測下一次陰氣最重的時刻,正好就是五天后,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br>邵成秋道:“這一切的前提是宗無玄不是陰修或者鬼修?!?/br>穆千幽挑挑眉,正色道:“方門主,你放心,實在不行,我游進去,幫你把那個叛徒拽出來?!彼@句話包含了私心,可聽起來倒顯得仗義。方明哲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穆千幽身上。雖然穆千幽陰晴不定、正邪難料,但是拉攏蛇祖門果然有很多好處,有人已經開始低聲感慨:“長得好看真有用?!?/br>這些感慨方明哲聽到了。和魔修合作,并且合作的籌碼是自己的容貌,他已經可以預見六長老圍著自己痛心疾首的情形了。算了,為了君楊,被唾沫淹死就淹死吧。方明哲在心里扼腕嘆息。聽到已經有人竊竊私語如何與蛇祖門攀上關系,燕海棠用力捏了捏手中的茶杯。南宮齊道:“方門主,現下宗無玄可能還有幫手,如果要去追捕他,我們必須參加?!彼粲兴?,面露憂色。方明哲嘆了一口氣,點點頭,心想區區一個宗無玄牽涉居然如此之廣,如果左君楊先被其他人找到,特別是燭炎宗,說不定會在紅蓮業火中被燒得尸骨無存,還是只能身先士卒,在其他人面前先把他找出來。會談結束后,燕海棠道:“那這幾天霜流門負責接待大家,今晚有晚宴,請務必出席?!?/br>聶流塵眼睛動了一下,看向穆千幽。眾人散場,去往霜流門安排的客房。作者有話要說: 方少爺狠心塞~☆、織網(二)霜流門的客房分為四個獨立的園子,鏡、花、水、月,彼此之間有高墻間隔,墻上有結界,不能翻越。南宮意一個人坐在月園里的石桌邊,姚青頁遠遠看見,跑了過去。“三哥,好點了嗎?”姚青頁問道,低頭看到了南宮意脖子上隱約可見的玉佩。南宮意沖他笑笑,說道:“好多了?!彼疽呀洷魂帤馑鶄?,又跟南宮齊大吵了一架,氣血上涌,傷得更嚴重了,不過現在自行調理了一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姚青頁左右看看,低聲說道:“至少有定情信物了啊,他應該還是心里有你的。你要有什么話,我可以幫你帶給他?!?/br>“???”南宮意詫異地看他。真是天生一對,連反應、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姚青頁心想。南宮意想了想,搖搖頭說道:“謝謝,沒什么可說的,我想說的他都知道?!?/br>姚青頁扶了一下額頭道:“怎么都一個樣子,虧我這么熱心來著?!?/br>南宮意道:“這次大哥愿意聽我的和魔修合作,可見他也不是那么狹隘古板的人,沒事,我慢慢跟他說吧?!?/br>忽然,他們隔壁的墻后傳來了一聲怒吼。“你什么意思?”方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