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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會讓人在夢中故地重游,還有看到過往有關的事物,也可能會憶起零星,一旦遇到與回憶相關的事物,就痛苦了,我說得對嗎?”南宮意點頭道:“嗯,有?!?/br>聶流塵道:“那就對了,我可以幫你回憶得更多——反正那也是我們想知道的?!?/br>南宮意冷冷地看著他,道:“那你先說說除咒究竟是有多痛苦吧,我好有個準備,痛上七七四十九天?還是隨時準備一命嗚呼?”聶流塵笑了,他兩顆虎牙閃著陰森森的光,他道:“除咒皆是在夢中進行,不痛苦。但是……最痛苦的,怕是想起自己不愿回想的往事?!?/br>南宮意頭偏到一邊,道:“你也知道我最耐得住痛苦,如果南宮意真和你說的那樣,罪無可恕,所有過錯我愿一力承擔?!?/br>聶流塵點頭道:“好,所以說有時候我還是蠻喜歡和你們這種正道人士打交道的,畢竟偶爾還是能碰到一兩個自認光明磊落,問心無愧的,只不過不是自欺欺人就好?!?/br>“除咒的方法究竟如何?”南宮意覺得必須問清楚。聶流塵說道:“不是說了嗎,一切都在夢中進行,你去睡啊?!?/br>“……你覺得我睡得著?”對方是在開玩笑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少年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道:“雞湯我盛出來了?!彼淹斜P放在桌上,又退出去了。聶流塵站起來,負著手邊往外走邊道:“你也奔波良久了,愛喝不喝。等你睡著了我再來,有什么事吩咐高遠就行?!?/br>南宮意看著桌上那個碗,碗里一只雞腿,雞皮已經剝掉了,滿滿的湯,湯很清,沒有一點油和浮沫,沉著幾顆枸杞,碗旁邊還放了擦臉的手絹和一個勺子。聶流塵走出了小院,漫無目的地亂逛,忽然,他一個轉身,接住了身后飛來的一條蛇。“繆姝,你干什么?”他冷著臉把蛇放在地上,看它向身后的女子游去。繆姝快步走到他面前,手一伸,鐵指甲瞬間已到他眼前。聶流塵伸出手格擋,一回身反手將她制住,另一手伸出兩指,捏住了肩膀上準備偷襲的蝎子尾巴。繆姝一把將他推開,抬手一個耳光。“聶流塵,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他了,為什么不殺他,他是我們的仇人,好……你說事情還沒確定,那你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他有什么資格活得那么好?而我們連夢到過去都會被驚醒,只能給自己下無夢咒,還有,還有,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恨這張臉!”“九年了,繆姝?!甭櫫鲏m低頭看著地上的一朵開敗的小花,輕輕說道:“九年了,我一直希望還有別的可能?!?/br>“他是那場浩劫唯一活下來的人,除了他還有誰?他也許當時只是單純對你動了惻隱之心呢,因為只有你對他最好!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毒絲消失了,南宮軒多么好的算計??!”“你要對誰好我不管,你去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乞丐做飯燉湯我都管不著,可我不準你對他這么好。就算不是他做的,他再怎么樣也是南宮軒那個偽君子的兒子,是我們的仇人!”“我特別后悔這次跟你來,特別特別后悔,如果我不來,眼不見心靜,如果你不來,我已經把他的人頭送去給南宮軒了!可你還在做夢!”說完,她捂著臉哭了起來。聶流塵的記憶里,繆姝已經很多年沒有這么大聲哭過了,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眼淚橫流,暈花了妝。聶流塵閉上眼,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把第一滴眼淚忍了回去。隨后他低下頭,冷冷地吩咐道:“別哭了,繆姝,去告訴高遠,把安神香換成散魂香,準備好銀針,咒術師也找過來?!?/br>三刻鐘后,繆姝來告訴他,南宮意已經睡了。推開門,聶流塵第一件事就是掐滅了散魂香,然后看看桌上的碗空空如也,旁邊的雞骨頭干干凈凈,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這一切看在繆姝眼里,惹來了她一個白眼。南宮意仰臥著,兩手平放在身體兩側,睡得很安靜。引得繆姝小聲嘀咕:“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沒防備的俘虜?!闭f完作勢要打。聶流塵趕緊攔住了她,他低聲問道:“你把他打醒了,咱們還除咒嗎?”咒術師走過來,將手放在南宮意額頭上,另一手燃起一張符紙,忽然,他“咦”了一聲,聶流塵問道:“怎么了?”咒術師說道:“他體內確實有蝕心咒,但可能是自己想起了比較重要的東西,所以這個咒法有內部崩裂的跡象,也就是說,就算沒有人刻意去解,天長地久就自己消失了,不過可以人為加快進程?!?/br>聶流塵點點頭,把他請了出去,取下手套,露出一雙白皙的手,每個手指都十分修長,沒有一點瑕疵,他拿起十二根銀針,一一扎在南宮意頭上的xue位中,一邊觀察他的臉,一邊不時取出銀針,扎在其他地方??婃吹貌荒蜔?,問道:“要多久?”“一次一個多時辰,而且他中咒太久,只能一點點來,可能還要這么做幾次?!?/br>繆姝瞪了他一眼,出去了。過了許久,聶流塵也走了出去,繆姝迎面摔過來一封信,道:“門主寫的?!?/br>聶流塵打開信,越往下讀,臉色越明朗。第二天,南宮意是在馬車顛簸中醒來的,他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但即使眼睛大睜,入目也是一片空茫,這是障目決,對他這種修為的人不過是小把戲,不過他現在的狀態無法沖破。他捏捏手,感覺到手上被纏了紗布,在浮光劍上割破的傷口已經包扎過了。他對面,是閉目養神的聶流塵,以及抱著香爐的高遠。高遠看他睜開眼睛了,趕忙說道:“副門主說,到前面的客棧再洗漱,不要強行用靈力,香里有毒,會走火入魔?!?/br>南宮意轉向他的方向,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有圖遠機靈啊?!?/br>聶流塵睜開眼,問道:“想起什么了?”南宮意皺起眉頭,說道:“只想起來你性子一直挺惡劣?!?/br>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反派不太冷☆、故人(一)隨著回憶的展開,南宮意覺得在蛇祖門的日子其實也沒有那么難過。那時候,瓊華派的兩主仆就這么在蛇祖門住了下來,青竹居四周無人,到了晚上入眠時,白天聽著還算悅耳的竹節聲變得陰森刺耳,武丘很是害怕,曾跟南宮意商量可不可以搬到多人一點的房子里,被南宮意以“不想和魔修接觸”為名拒絕。除了穆蘭蔭和送飯的圖遠,也很少會有人過來。南宮意帶著武丘練功時,周圍偶爾會有人經過,但也只是看一眼,便離開了,想來也是,修習方式都不同,偷師有何用?這一天,南宮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