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6
一個小時后,徐酒歲張著嘴給自己涂第二層睫毛膏的時候,回家拿戶口本的男人回來了。 徐酒歲畫好了妝,坐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他站在她身后垂眼看著她,容光煥發的樣子很難跟剛才那個邊淌眼淚邊吃餛飩的邋遢鬼聯想到一起—— 女人果然是化腐朽為神奇的生物。 三生有幸不攪基。 不堪一握的細腰,還有過短的皮裙。 皮裙下是長筒襪,伴隨著她的走動,偶爾露出一小節短裙與襪子邊緣中間的白色大腿。 腳上踩著一雙乖乖的小牛皮鞋。 “……” 薄一昭沉默了下,認出來這大概是七中校服和自己衣服的混搭。 又純又野。 她倒是懂搭配得很,像天底下男人肚子里的蛔蟲。 薄一昭咬著唇邊的煙,牙微微用力。 與此同時,在隊伍盡頭的小姑娘好像終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 兩人隔著人群沉默對視。 這些天,這小姑娘被他一稿又一稿地駁回,眼中那悲憤又不甘的情緒越來越掩飾不住,今天許紹洋都做好了再提問完之后她可能會跳起來跟他拼命的準備—— 結果這會兒被這小姑娘水靈靈的眼神兒一瞅,他都愣了下,心想這好像和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別不是虐出毛病來了吧? 他叼著煙,微微瞇起眼:“做什么用這種看親爹的眼神看著我?” 徐酒歲咬了咬下唇,白皙的小臉蛋微微泛紅:“師父……” 許紹洋差點被煙頭燙著手:拜師大半個月了,他天天給她立規矩,她總是表面順從實則當做耳旁風,今天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叫他師父…… 嗯,叫得真好聽。 “想干什么?”他勾了勾唇角,問,“畫不出來了?要師父教???” 那略帶慵懶的“師父”二字咬字偏重,小姑娘臉更紅了,眼睛閃爍了下,小聲嘟囔:“才不是?!?/br> 許紹洋不說話了,等著她自己開口。 徐酒歲猶豫了下:“小船是我室友,呃,就前兩天你又收的那個徒弟,她說她花了點兒錢,然后也問我花了多少錢來著……” “老師,你之前不是想和我談談么,”她一根手指壓在筆身上,指尖推著水性筆滾了滾,“想說什么來著?” 她的嗓音清澈,卻垂著眼,不肯看他。 薄一昭看她這副明明慫,又非要鼓起勇氣和他硬剛的樣子,沒來由的有點無奈又有些生氣,他不懂她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東西—— 他原本是可以像打發李倩那樣,用同樣嚴厲的話打發她的。 但是這么些天相處下來,他承認自己有些心軟,對她這個人,習慣性的心軟。 “你太年輕,”他嗓音稍微放得溫和了些,頓了頓補充,“外形和性格也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他語落,她推著水性筆滿卷子跑的指尖猛地停了下來。 抬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看著他,然后逐漸地染上了一點點溫熱的淡淡血色。 “不許哭,”他殘忍地提醒,“你這樣我們沒辦法好好說話?!?/br> 徐酒歲“哦”了聲,低下頭揉了揉眼睛,當她確確實實地聽到眼前的男人從外貌和性格雙重否定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從腳指尖涼到天靈蓋。 拎著菜到了家樓梯口,徐酒歲發現樓下很熱鬧,有一輛大卡車停在那擋道,上面印著“友誼搬家公司”。 有新鄰居來了,正往上搬東西,也不知道是住在幾樓的。 徐酒歲小心翼翼地貼著墻,不讓搬家公司手里笨重的箱子碰到手中拎著的豆腐塊,一邊飛快往樓上走,一邊不經意地掃了眼那些人手里的箱子—— 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規劃在一個個紙箱里封箱,紙箱上面用黑色馬克筆寫了里面的東西,字跡工整清晰,筆鋒來看,搬來的是個男人。 而且,這種事需要自己做的,還是個單身男人。 徐酒歲家在四樓,老樓里沒有電梯,于是她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三樓的緩步臺時,發現最熱鬧的地方就在自己家門口。 抬頭一看,她家對面那個常年沒人住的空房子此時正敞開著門,有搬家公司工人進進出出。 “可以了師傅,這個箱子放這就行,謝謝?!?/br> 男人低沉悅耳的磁性聲音傳來,徐酒歲耳朵動了動,抬起頭。 她看見自家門口站著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薄唇高鼻,單眼皮,眼尾微勾。 徐酒歲:“……” 好看個屁??! 那個東西,那么……嚶! 從第一天遇見薄一昭,并幻象他趴在自己的腳下,虔誠親吻她腿上的武士貓刀尖的那一刻開始,徐酒歲曾經有過很多幻象—— 但是其中的任何一種都不包括,有一天會被男人用扣字的方式臊到顫抖著手將手機關機。 就像下一秒太陽就要爆炸,太陽系即將跟著全部坍塌。 …… 一周后已婚婦女徐酒歲到了近海市。 天意弄人,上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還是是個惴惴不安的小姑娘,對薄老師的世界充滿了膽怯,害怕自己被他的緋聞對象切成碎片。 現在,她和薄老師的紅本本遍布網絡每一個角落,每一條轉發后面都跟著一個血淋淋的:@喬欣。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問:“徐酒歲真的是你meimei???” 徐井年差點一腳踩空滾下樓梯。 他一只手不動聲色地扶住了樓梯扶手,看了薄一昭一眼——卻看見男人臉上云淡風輕,看上去真的就是隨便閑聊。 想了想,徐井年還是很有良心地沒有揭穿某人的陰謀詭計,冷靜地說:“老師,我們一個姓的,名字格式也很統一?!?/br> 你懷疑什么? 薄一昭笑了笑,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徐井年和徐酒歲長得是有相似之處,他沒懷疑過他們的血緣關系。 徐井年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昨天打開房門,某人穿著白色睡裙,肩帶下滑,站在自己房門口揉眼睛“找老師”的畫面……心中有種jiejie胳膊肘往外拐的不爽,停頓了下:“我女朋友敢穿那樣的睡衣到處閑晃,腿都給她打折了?!?/br> 薄一昭聞言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 男人的眼神只有男人懂,薄一昭這一眼,漆黑的瞳眸之中帶著一絲絲凌厲的審度與幾乎抓不住的興味…… 怪不得國家嚴格控制各類內容,這要是被三觀未成熟的小姑娘們看到了,以后結婚鉆戒都照著這標準來……廣大男士只是求個婚娶個媳婦兒,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種飛來橫禍? 嘖。 臨近下課的時候男人被自己的貧窮震懾到心情沉重,走到學校走廊抽了只煙…… 黑暗中吞云吐霧里,感覺到身后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