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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酒歲深呼吸了一口氣,收起了腦子里那些胡思亂想,坐到了飯團腦袋旁邊的那個畫架旁。 那個畫架靠在床邊,陽光從外輕灑而入,徐酒歲微微瞇起眼,捏著鉛筆。 回想起許紹洋說的承載者信息—— 挑剔,男性,三十歲。 低調且循規蹈矩,性格沉悶古板,正規社會職業。 只是使勁兒拍了拍小船的背,下下簽大哥也湊過來拍她的肩膀,周圍其他觀賽的千鳥堂其他學徒也圍了過來—— 一共就送了兩個選手進初賽,現在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千鳥堂這他媽國內第一紋身工作室的名號還不坐的穩穩的?。。?! 大家一起雞犬升天,身價UP UP?。。?! 眾人欣喜之中,圍著徐酒歲和小船說說笑笑,一片混亂之中,徐酒歲余光瞥見,前排昏暗的貴賓席旁的門被人打開了,一抹修長的身影悄然無聲地走了出去。 她微微一楞。 腦子還處于欣喜帶來的空白之中沒轉過彎來。 轉身隨便抓過了個燦爛如花的小師弟,正想問他什么,這時候,她忽然聽見身后人人群外,有個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 “歲歲?!?/br> 最開始的一瞬間,徐酒歲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茫然地轉過身去,越過很多人的肩頭,她看見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男人正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沖著她溫和微笑。 第37章: “老師這周周幾晚上不用帶晚自習,我把英語習題整理好了就去找你?!毙炀茪q換了個話題。 “周二和周四、周五?!北∫徽芽戳搜鬯聂~泡眼,停頓了下,補充,“周四你再來?!?/br> 此時二人來到馬路口。 “明晚不行?”她站在馬路邊,回頭看他。 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 看看你眼睛腫的,好好學習的前提是眼睛沒瞎。 薄一昭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在一輛公交車擦著馬路牙子開過時,伸手拉了她一把……大手扣在她細膩柔軟的手腕上,微微勾著頭看著她那條勉強露在縫隙后面的眼睛,“嗯”了聲,沉聲道:“不行?!?/br> 徐酒歲困惑地眨眨眼。 薄一昭放開了她。 “忙什么?”徐酒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剛才他掌心的溫度殘留的地方。 男人將她抱起來,像抱著個小孩似的滿屋子亂晃,一邊走還一邊拍她的背……實在是沒辦法,她抖得像什么似的,哭得嚶嚶的。 “我不是跟你說扯證了?” 他頭發都快被扯掉光了。 “誰,誰要跟你,異、異國戀!”徐酒歲哆嗦著舌頭,把眼淚和鼻涕糊在他浴袍衣領上,“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和幾個女人說了話我都不知道!我醒了你睡了!你睡了我醒了!隔空喊話!” “嗯?!?/br> “你還‘嗯’?!” ”……所以我想問你要不扯個證,也好安心?!?/br> 你怕我跟別的女人說話,我還怕你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介于這會兒“別的女人”還沒出現,“別的男人”可真不少——不說開酒吧那倆兄弟,就許紹洋那個素來不忌吃回頭草的,他真怕他前腳剛出境,后腳那人就在奉市落地了。 怎么想都不太放心。 下手還挺用力,男人收回手:“做什么?” “煩請手勿亂放?!毙炀茪q瞪著他。 放一下怎么了? 昨晚怎么眨巴著眼睛,一臉認真地問他能不能親一親都忘了? 天亮了就翻臉不認人。 他輕笑了聲,就好像她說了什么世紀型大笑話,抬起指尖替她將黏在臉上的碎發撥開,湊近了她的耳朵,嗓音里帶著笑,說了幾句。 垂眼看著她的臉瞬間紅到不行。 他心滿意足地挪開,坐到一邊去:“去洗澡,然后吃東西,晚上七點半的飛機回奉市?!?/br> 徐酒歲還靈魂出竅中。 等整個人站在淋浴下面,一開水被還沒變熱的水凍得吱哇亂叫,這才清醒過來,剛才薄一昭說,回奉市。 被他撿著了。 他不嫌棄。 什么都不會也沒關系,放回家里慢慢教,一輩子那么長,總有教會的一天……如果實在教不會,那也就算了,反正到時候他可能反而被磨平了性子,坦然接受她這些毛病。 溫水煮青蛙而已,他又不是沒被煮過。 “給你臉了,一天天演戲,瞞天過海的,剛才還假裝不認識我?” “我沒有,”她反抗,“都坐你腿上了?!?/br> “他不問你能坐上來?” 薄一昭面無表情地說—— “什么事都沒有就慌,我在那,他能吃了你還是怎么著?我護不住你么?出了事就知道哭,哭完我不能指責你,跟你求婚你還不樂意是吧?” 他越說越覺得來氣,稍微使勁兒捏了她握在他手中的指尖一把。 這個時候,坐在喬欣身邊那個長頭發的狗腿一號卻眼尖地看見了她白皙腿上的刺青——沒辦法,哪怕是在昏暗的KTV,彩色的刺青圖案印在白皙的皮膚也依然顯然…… 她愣了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開始她也只是覺得,薄一昭帶來這女的有點不入主流…… 刺青師什么的好像也和喬欣完全不能比。 現在看見她腿上的刺青,完全就是……真的就是女混混??! 她連忙拉了拉旁邊的喬欣,喬欣順著她眼神兒看過去,也看見了徐酒歲的刺青,目光閃爍了下,又假裝不經意地把頭擰了回去。 忽然莞爾一笑,用女生這邊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噯,王嘉,你知道嗎,我最近在街上看到傅燦燦了?!?/br> “哪個傅燦燦,”長卷發那個女人,也就是叫王嘉的搭話,“哦,那個!我知道的,高二分文理的時候,211班的來我們這在走廊上跟薄一昭告白那個?” “嗯,你記得了?” “記得啊,211班的班花嘛,噗嗤,還不是一個女混混,野雞,年紀輕輕就弄了紋身的,”王嘉一臉輕蔑,“211班的不都是塞錢進的學校么,就那樣的,還肖想全年級第一……笑死個人了?!?/br> 徐酒歲:“……” 徐酒歲抱著膝蓋獨自坐在沙發上發了一個小時的呆,明明很困卻完全睡不著……拿出手機進入微信界面,準備了一百句道歉的話和八百字檢討書,打了兩行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只好悻悻退出。 過了很久只敢給他發了個,到了嗎? 理所當然沒有回應。 是睡了嗎? 還是在洗澡? 或者是手機沒電了? ……也可能是壓根不想回吧? 一時間,她覺得難堪又委屈,除此之外就是對于自己不知好歹的愧疚深深折磨著她,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