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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師青寐的床前診治。片刻后,一名太醫回道:“賢妃娘娘在池水里待了太久,染了陰寒之氣,不過現下已無大礙,開幾貼藥再調養幾日便好了?!?/br> 蕭清悟點頭,示意他們都下去。 這般折騰完已到半夜,蕭清悟前兩日都在尚書房里批閱奏折,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打算直接在這咸德宮歇下。他脫去外袍走到床的外側,在師青寐的身邊躺下。 師青寐此刻的面容看上去異常憔悴,哪怕是被房內的炭火烘了那么久臉上也沒有一絲暖意。蕭清悟掀開被角握了握她的手,依舊是冰涼的。 蕭清悟了解過周裴的過往,她囂張嬌縱,作惡多端,此番必是被人報復。 蕭清悟不是很反感作惡多端之人,只是若真的是受害者報復的話,那也算理所當然。 既是當初害了人,必然要做好被害的準備。 縱是現下看上去這般可憐又如何。這樣想著,他便徹底壓下心中的那一點點惻隱之心。 第二日蕭清悟上朝后,師青寐漸漸地醒了過來,全身上下都有些乏力,手腕處還隱隱作痛。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發現上面開始浮現出一條紋理,漸漸地向前延伸,抽長至最后化為一道淡淡的水痕。 離恨水能在兩人的靈魂深處烙下深印,但浮現到皮膚表層卻需要時間??扇糁皇俏乙蝗撕认码x恨水,為何會有這種印記? 師青寐不覺地皺了皺眉,上個世界她既沒看到其他人手上有這印記,也沒和哪個人相親相愛,永不分離。更重要的是,逸輕寒這個人絕對不會為了自己喝下離恨水的。 “賢妃娘娘,”素錦見師青寐的思緒有些放空,喚了她一聲:“賢妃娘娘可好些了?” 師青寐輕輕地應了聲,陳述道:“我是被人推下水的?!?/br> 素錦緊張地問:“可曾看清是誰?” “未曾,但我心中已有了答案?!?/br> 師青寐最近只得罪了齊嬪,掐個腳趾頭都能算出來是她做出的事。 此事的證據也好找,只要去審問叫走素錦的那位宮女,便能供出究竟是誰對自己下的手。 只是問出來大抵也是無用了。師青寐往后一仰,頂多讓她們身后的名聲壞上一些。 事情的發展果如師青寐所料,當天夜里元春宮內便傳來齊嬪病逝的消息,她那丫鬟也隨之自盡在梁上。 歲末出了喪事,本就不宜興辦,又因她們害了周賢妃,便草草地下葬了。元春宮不聲不響地空了出來。 病重之人難熬冬,素錦的娘親也去世了,她傷心不過,一人躲在偏亭的角落里給自己的娘親燒紙。 恰逢安蘭妙經過此地。 安蘭妙沖著自己身后的宮女打了個手勢,獨自一人走到素錦的身邊:“大膽奴婢,宮中規矩忌私自祭拜,焚燒冥紙,被抓到可是殺頭的大罪?!?/br> 素錦未曾料到會被人抓獲,被嚇得下跪磕頭,涕淚縱橫:“貴人,貴人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思母心切?!?/br> 安蘭妙掐著時候,待素錦哭夠了,臉上浮現出萬念俱灰的表情時才伸手扶起她,拉長了音道:“既是思母心切,那也是一份孝心,只是你終究不是我的人,若我幫你瞞下又有什么好處呢?” 素錦怎會不知她的意圖,可惜命比什么都重要,當下便道:“奴婢可以是貴人的人?!?/br> 宮內有子女的嬪妃不多,趙嬪算作其中一個,生得一可愛乖巧的女兒。 一日,師青寐照例和各宮嬪妃去給皇后請安,趙嬪有事要離宮數日,便對著眾妃嬪道:“我家蕊蕊不知能由哪位姐妹代為照料幾日?!?/br> “我們這兒當屬賢妃娘娘最為空閑,又喜歡孩子,不如就給她吧?!?/br> 趙嬪想了想,也在心里笑開了,等著看周裴吃癟的表情。 師青寐絲毫不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周裴本人不能生,又不是她不能生:“我們宮內只有宮女比較閑,臣妾要忙著招待皇上,怕是照料不好蕊心小公主?!?/br> 前不久皇上又在周裴宮里過夜了,皇后雖然面上保持著大度,心中早已有些不滿,又聽她這般說,當下便道:“賢妃meimei既是近日榮寵正盛,更是應該學習著如何照顧孩子,也好為日后喜得皇子做好準備不是?!?/br> “也罷,那就由本宮照料幾日吧?!?/br> 官大一級壓死人?;屎竽锬飻[明了要扔給她這個爛攤子,師青寐還不如痛快接下,反正也是由自己宮內的奴婢照顧這孩子。 師青寐將蕊心安排在側宮里,由素錦和兩個奶娘代為照料。誰知在趙嬪回宮的前夕,蕊心忽然發起了低燒,燒至半夜仍是不退,很快便驚動了皇上和太醫。 太醫拿著根銀針將當晚的膳食挨個試了過去,銀針由白變黑,飯菜里有毒。 蕭清悟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知道她們后宮爭寵的套路,左右不過是些這種把戲,他實在懶得參與??上缃癯鍪碌氖撬x上的女兒,他不好全權交由皇后負責。 此事不一定是周裴所為,但周裴近年來心高氣盛,確實應該小懲大誡一番了。 出了這等大事,眾妃嬪在咸德宮里齊聚,蕭清悟坐在上位沉聲道:“賢妃,蕊心既是在你宮內出事,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師青寐回道:“臣妾每日為蕊心準備膳食都萬分小心,不可能會出現這般過錯,定是有人要害我?!?/br> 素錦站在一旁,害怕似的不住地微微顫抖著自己的身體。 蕭清悟有些無語,這都不叫她就太對不起她的演技了。 他伸手指了指素錦:“我認得你,你是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為何無故恐慌?!?/br> 素錦一個撲通伏身跪在殿前:“奴婢,奴婢......” 素錦的話說到一半,抬頭假裝惶恐地看了師青寐一眼。師青寐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圖,瞪了她一眼,心中寫滿了mmp。 “你若說出事實真相,興許還可饒你一命。如若有所欺瞞......”蕭清悟的聲音故作低沉了幾分。 “奴婢,奴婢這就說,那日我在后房為蕊心公主準備晚膳,賢妃娘娘忽然走進來,將一包粉末遞給我,她說...她說讓我把這里面的東西加進蕊心公主的飯菜里......” “滿口胡言,想來平日里我待你不薄?!睅熐嗝碌碾p手緊緊握起,心里憋著一股子氣,她平生最恨被人污蔑陷害。 “娘娘您是待我不薄,可是您讓奴婢去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奴婢實在是良心過意不去啊。蕊心小公主現下才七歲,賢妃娘娘您怎么狠得下心來?!彼劐\一番話說得聲情并茂,聲淚俱下。 “臥槽,這也太不要臉了?!鼻鸨忍囟加行┛床幌氯チ?。 師青寐的面色平靜得猶如一灘死水,抬手,毫不猶豫地扇了素錦一巴掌,聲音清冷:“希望你害死我后良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