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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隱隱約約覺得這味道像書中寫的一種西域才產的植物,可自己沒見過那東西也拿不準。“你在想什么?”道虛將從村民家化緣來的青菜放到自己帶的素油里炒了,起鍋的時候若水正遞著盤子在最合適的位置等著,可看若水那眼神,明顯是在想別的,能配合的這么好純屬是多年的默契罷了。“我在想,到底要怎么找那群番僧討要首陽參?!比羲^頭,晶亮亮的鳳眸看著道虛,“那群番僧既是和朝廷里有關系,要不我們讓安逸凡出面去要?”“你若是真想這么做,何苦今天還帶著安逸凡去現眼,直接找上門去就好?!?/br>“我真的是這么打算過。那群番僧雖說斷了不少藥材商人的生路,可也不算太過傷天害理,道爺我沒心思為他們出頭。況且那些倒賣藥材的人也不少有黑心的,只看著你們枯榮寺每年施藥的時候老百姓的反應就知道了。若是看得起病買得起藥,他們也不會見了你們就跟見了活菩薩似的?!?/br>修長白皙的手指直接捏了一片青菜放入口中,若水瞇著眼睛嚼了兩口道:“小和尚,你炒菜就是好吃。是不是在廟里的時候枯榮寺的大小和尚都指著你做飯啊?!?/br>“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抬手湊到若水唇上,揩去那粉嫩唇瓣上的一點油光。道虛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動作一僵,而后從容地將手收了回來。若水倒像是沒注意到,仍舊說道:“你沒聽那個給咱們丹藥的大娘說,這村子里鬧過瘟疫嗎?我倒想看看這個藥丸是怎么治好的村里的瘟疫。除非是這藥方子換過,否則這丹藥絕對不是能治病的。若是換過藥方,那么那場瘟疫自然也就有內情了?!?/br>“你要不要給晨兒做只雞,葷菜我不會做的?!钡捞撘娙羲捕肆吮P子要隨自己回屋去便問了一句,“菜放著我來拿就是?!?/br>“不必了,現在也沒處尋一只雞去。晨兒見到我們之前也沒吃過葷腥,偶爾一兩頓素他還是可以的?!闭f到這若水促狹地笑了,指尖點在唇邊來回摩挲著道:“也不知道安逸凡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嚇住晨兒?!?/br>“緣分天定而已?!?/br>吃了一頓純素的,晨歌和安逸凡倒是都沒抱怨什么。晚上自然是晨歌被安逸凡提溜走,若水和道虛住一間。旅途勞頓,這一晚上大家歇得倒也安生。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有一位番僧找上了門來。為了怕穿幫,若水叫安逸凡在屋里別出來,亦是沒讓道虛露面。“這位施主,貧僧是奉主持之命來接施主和施主的哥哥上山的。主持對醫理頗有研究,聽說施主的情況之后唏噓不已,特叫貧僧前來?!?/br>若水仔細打量著這番僧,他和昨日派藥的人并不一樣。昨日派藥的僧人只是普通的和尚,至少以若水的功力察覺不出他們有武功或是修習過什么法門。只要這群和尚一個個不是大羅金仙,也沒跟安逸凡學一路功夫,那就錯不了。可幾年來的這位,肌rou緊實下盤穩得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若水心中冷笑一聲,難不成道爺我不上山,你還要將道爺我綁了去不成?“不瞞這位師傅,家父的一位友人在京城給家兄尋了一位名醫,約好了日子去看診,我們這一路上耽擱了有些時日了。昨日家兄服用了那丹藥也沒見什么起色,就不勞煩方丈了?!?/br>果然,若水這話一說完,胡同口便隱隱出現了幾個手持長棍的武僧,借著早上霧大躲在轉角處。剛才自己這話故意說得大聲,想來是被他們聽到了。“施主有所不知,我家主持于醫道之上很有研究,寺里每年還要給當今圣上進貢養生的方子丹藥,就連太醫院的太醫們也是稱贊有加。前不久趙王殿下還特地賜了一副‘再世華佗’的匾額。雖說出家人不在乎這些虛名,可我家主持的醫術仁心卻是絲毫不摻假的?!?/br>“那可否請這位師傅晚些再來,家兄服了丹藥睡到現在還沒醒,只怕不能立刻上山去……”若水為難地往里屋看了一眼,神情尷尬很是不好意思。那個番僧也沒強逼,只道:“因怕宵小之徒偷盜首陽山上的藥材,外人一律是不準入山的。貧僧就在對面的院子里等施主,施主的哥哥收拾好了,叫貧僧一聲就好,貧僧為施主引路?!?/br>若水關了門回了屋,狠狠瞪了安逸凡一眼道:“看見沒,這是堵著大門了。咱們想不跟他們走都不行?!?/br>方才那番僧在前院與若水說話的時候,道虛在后院轉了一圈,發現院墻之外也有一二武僧看著。“這首陽寺的主持心思還真是縝密,為了抓你和安逸凡派了這么多人來?!?/br>“他想抓人,你瞪我做什么?”安逸凡知道這話問了也白問,哪怕不是自己的錯到若水這里也能變成自己的不是,看來自己天生不招弟弟待見,可要死也總要當個明白鬼。“人家可是說了,他們主持可是有趙王賜的匾,瞧你弟弟什么人德行,居然跟這種打家劫舍的惡僧糾纏在一起?!?/br>“我和他一向不對付,他做什么我也管不著,而且我從來不認為他有什么好德行?!?/br>“我聽說當今圣上的大皇子早夭,如此說來你就是當朝最為年長的皇子。長兄為父,你這個哥哥不好好教育教育弟弟,弟弟犯了錯當然有你一份責任?!?/br>平日里若水不少數落安逸凡,可大多也是信口一說,也不曾較真。但現在安逸凡被若水的眼神盯得心里發虛,那種清澈深邃的目光好像洞悉了一切。“三弟母家強勢,他外公更是把整個家族的榮譽都壓在他能不能當皇帝上了,自然是對這個皇子外孫寵愛有加,父皇也因著他會討巧偏愛他幾分。京城里紈绔子弟的一切惡習他一樣不差全都有,只不過是人前裝得乖而已。像這種著三不著兩的事情,他可沒少干,被我們遇上了也沒什么稀奇,況且這首陽寺本身就與宮里有聯系……”“得了,誰要聽你說這么一大串的,我才管不著你三弟是個什么貨色?!比羲粨]手打斷了安逸凡的話,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深究。晨歌則是一直維持著狐貍的樣子,蔫蔫地被安逸凡拘在懷里,沒精打采的。若水看了看他,想到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沒多問。“我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里吧?!钡捞撜酒饋碚f道,說完就去各屋收拾被褥餐具什么的。“我們人好走,可這馬車如此顯眼,怎么處置?”安逸凡一愣,“而且你不是要上首陽山去要首陽參嗎?我們走了你師姐的傷怎么辦?”“馬車我自會用障眼法藏起來,那些番僧見到我們走了也就不會守在這院子里,到時候我們再來取就是了?!比羲m是在跟安逸凡說話,可目光全數落在了忙里忙外的道虛身上,那嫵媚溫柔的眼神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