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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開著勞拉的車到的時候,江其恪已經坐著快睡著了,蘇珊急忙把車門打開,拉著人坐進去,再幫忙把行李都放在了后座上。“謝了啊……”嗓子有些啞,蘇珊笑了笑,“沒事,勞拉喝多了,就讓我來接”。江其恪胡亂點了點頭,直接睡了過去。尼奧下樓把行李什么的都抬進了屋子,江其恪跟在后面有氣無力,尼奧轉頭,你是不是感冒啦,看上去還挺嚴重的……門一打開,尼奧的聲音就完全聽不見了。屋內,震耳欲聾的音樂,墻上的彩帶亂七八糟,圣誕樹站了一個,倒了一個,大家卻都不在意,嗨得起勁。江其恪頭疼得不行。尼奧直接把人拉近了臥室,“你要不在這里先睡一會”。隔著墻都能聽到嗡嗡的人聲和振動的音響。整個屋子都在搖擺。“這樣睡不著,我還是去吃點藥吧。藥一吃怎么都吵不醒?!苯溷∨牧伺哪釆W的肩,捂著耳朵大無畏地走了出去。人擠人,到了廚房,原本應該放在柜子上面的小藥箱不知道被誰拿東西的時候隨手丟在了哪里,回到房間,上次江榕買的藥也找不到了。江榕放藥的時候還拎著江其恪的耳朵指了指,現在,江其恪就覺得耳朵挺疼,藥在哪。忘了。啊……躺在床上的時候都能感覺得到身體在漂浮。買禮物采購了一天,然后就是趕飛機,現在又怎么都睡不著。江其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九點多,現在出去買藥應該沒事。順手拿了尼奧丟在床上的鑰匙,江其恪多加了一件毛衣在里面,就穿過左搖右擺的人群走了出去。街上還有些行人,不過大多行色匆匆,趕著回家或者參加派對。幾乎每家每戶都亮著燈,隔了兩條街的教堂在重重燈火的掩映下,顯得更加肅穆而盛大。鼻子不通氣,江其恪呼吸的聲音有些大,耳朵也不大靈光。但是他依然能感到有人在跟著自己。亦步亦趨。回頭,三三兩兩的行人。平和如舊。心里沒底,江其恪想著走快點,把人繞沒,急匆匆低頭趕了三條街,一回頭,一個人都沒有,江其恪呼出口氣,都出汗了。看上去也沒啥惡意,有什么話就站出來說嘛,這樣還挺嚇人的。嘖。搖了搖頭,仔細確認了下方向,遠處,教堂的穹頂折射著明黃的街燈,江其恪聳了聳肩,擤了下鼻子,準備往回走。大腦剛剛下達了指令——“啊——!”后背一陣鈍痛,棍棒的擊打,江其恪從沒有這么痛過,整個人直接向前撲去!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在靠近。腦子一瞬間的清明。他想起來了,這片區域之前還上過報紙——肩部被人猛得一抓,江其恪管不了太多,一個趔趄,硬生生止住了向前撲倒的慣性,撒腿就向著教堂的方向跑。對方像是料到會這樣,不緊不慢地跟著,前面,人影幢幢。居然是一伙人。抬頭,鐵制的棍棒當頭擊下!江其恪直接叫了救命,抬手格擋。骨頭碎裂的劇痛。什么都管不了了,嗓子里血腥的味道漫上鼻腔,遠處,有質詢的人聲。襲擊的人像是被激怒了,江其恪抱著頭,鐵棍一下全部擊在了手肘上!身后幾句模糊不清的對話,似乎讓快點,好幾雙手伸向江其恪的外套口袋,警報的聲音開始逼近。錢夾直接被劃拉出來,一伙人左拉右扯,向著相反的方向逃。手機也掉了出來,江其恪深吸口氣,塵土血腥,抬手就要點開,可是右手一點也抬不起,痛感抽筋剔骨,冷汗層層滲出,混合著血液,呼吸一下都被阻滯了。等到左手點開通訊錄的時候,眼前一片昏黑。有電話接通的聲音。嘴里太粘稠,剛想說什么,手臂上又是一陣尖銳刺骨,瞬間席卷了所有意識。第二十四章冥冥之中王轍看了眼電話號碼,有點眼熟,墻上的時鐘指向快十點,一般這個點的外事線都不是好事?;貒暮桨嘌诱`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季平廷還在奧利機場的特殊會議室里和法方代表溝通此前在瑞士談判的能源協定,透過磨砂玻璃,依然能夠感受得到氣氛不是很好,季平廷坐在后排,一直沒有開口。王轍看了眼號碼,上次也是老大接的,這次應該也可以。悄悄推門進去,季平廷眼神詢問,王轍急匆匆地把電話遞了過去,“外線”。季平廷點了點頭,接過電話走了出去。季平廷一走,氣氛好轉了些,好幾個法方代表起身倒了咖啡,王轍四周看了看,囑咐同事要不休息一會,轉身也跟上了季平廷,萬一要速記呢。英語接通,估計是那里語言溝通方面出現了問題,季平廷切換到法語,但是打電話的人明顯不是專業人員,最后是意大利語,還有方言味道……王轍想,哪個國家這么不靠譜,一個電話還換三個人接。季平廷神色不變,電話通了快十分鐘,王轍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老大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雖然沒有任何表現。“看一下最近的去費尤米西諾機場的航班,給我訂一下?!蓖蹀H接過手機點了點頭。“老大,三十分鐘后就有一班?!?/br>“嗯。夠了,就這個?!奔酒酵]有再進會議室,而是直接坐在長椅上,拿出筆電開始打字。王轍摸不著頭腦,十幾分鐘就能把眼前這個爛攤子給結了?老大不愧是老大……十五分鐘后,季平廷把王轍叫來,“你待會按照我在這上面寫的做。一步步來,標紅色的是不能商量的,綠色的是可以轉圜的,轉圜程度參考上次在日內瓦的細節書。紅色下面,我用斜體字標出來的都是需要在一開始,中間以及最后重申的。斜體字加粗的所有,最后我都要看到出現在終審的簽字文件上?!?/br>王轍不敢馬虎,認認真真記了。他就知道那個電話不是好事,說不定?;饏f議又被單方面毀約了……腦子沉得厲害,似乎灌了千斤重鉛,吵得厲害,江其恪皺眉,想張口說安靜,但像是一下子忘記了怎么說話,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昏沉迷茫。“……打了麻醉……后背那一擊最嚴重……”“手怎么說?”江其恪覺得自己真的太厲害了,幻聽都能幻出季平廷的聲音。“這個不是很好……你也看到了……對,后期要持續復健,練習……什么?畫畫?我說先生,你這個玩笑……”“我沒有開玩笑?!?/br>“對不起……還是得看手術情況,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