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其實宴客樓在不久前也只是眾多酒樓之一的存在,短短的幾年間就越升為業界的翹楚,其中的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閉嘴,誰說你們可以自作主張把后樓的茶價調低的?!”雖然是憤怒的喝罵聲,但因為聲音的主人擁有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的嗓門,所以還不至于刺耳。在后樓一個小小的樓閣內,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坐在太師椅上,對幾個垂首伏耳的掌柜狠狠地訓話。剛升起不到兩個時辰的陽光并不熱辣,淺淺地照在他的臉上,乍一看見,便讓人錯以為那是一個絕色的美女,但不需半秒的時間,任何人都會清楚知道那個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瞧那雙凌厲的鳳眼,只需一督,馬上就讓幾個在樓面呼呼喝喝的掌桂渾身冒冷汗。雖然略顯纖細,但頎長的身段在眾人間也是鶴立雞群。粗魯地用力拍打桌子以求泄憤的動作,根本不可能在任何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身上出現。他毫不留情的訓話,簡直快要讓幾個高高在上的掌柜覺得自己根本只是垃圾,完全沒有顏面繼續留在宴客樓了。而被罵原因,只不過是他們覺得后樓的雨前龍井賣得貴了,商量著擅自地減了半兩銀子罷了……其中一個還算元老級的掌柜在狗血淋頭之際仍冷靜地回答道:“少東家,我們這樣做只是覺得主樓跟后樓之間的茶價相差懸殊,怕是客人會……”“怕個屁??!”俊美的臉孔居然毫無休養地口吐惡言。即便是早已習慣少東的個性,但每每聽到從那張美麗的嘴巴說出破壞高雅外表的粗話,那幾個人還是覺得無所適從。宴客樓的少東家——白允,白小少爺惡狠狠地瞪了幾個人一眼,毫不留情地罵道:“你們是用屁股想東西的嗎?后樓的客人根本不會到招待平民的主樓,主樓的客人也沒有到后樓喝酒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知道價格的差異。再說,來后樓的客人要的是面子,如果那里的東西跟主樓一樣便宜,誰還犯得著到花幾百兩銀子辦桌酒席???!你們這群豬腦袋??!”其他幾個人哭喪著臉的看著仗義執言的老掌柜,心里拜托著別再惹盛怒中的少東家了。還好這位老掌柜也是見慣場面的人物,當下就垂手點頭答應了下來。“少東家,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先下去了?!?/br>得到白允的點頭,眾人馬上退出閣樓。唉,他們的白少東家雖然是個絕世美人,足夠迷倒一大片眼朦的男人女人,但這是在他們不了解這位少東家隱藏在漂亮的表面下那惡鬼般勢利恐怖的個性之前。只要稍微接觸一下,少少聽一句話,保準他們掉頭走人。不過話雖如此,但少東家從來不會虧待在手下做事的人,宴客樓的工錢在臨安所有的酒樓食肆中都是最高的,這也是宴客樓的伙計熱情待客的直接原因。眾人散去后剩下了安靜下來的小小閣樓,雖然處在較為偏僻的位置,但卻能在這里縱覽整個後樓美麗的景致。晨陽漸漸刺目,白允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從這個精心挑選的角度眺望這整個宴客樓,像只獅子驕傲的巡視著自己的領地。幾年的辛苦經營,他費盡心血把小小的酒樓堆砌成臨安頂尖的食肆。這一切一切,全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要壓倒可惡的歐陽家和林家,成為臨安二富!嘴角顯露出艷麗的微笑,但這微笑卻從來不曾在人前出現,因為在商場打滾的他十分明白不可以在對手面前露出過多的真性情。“咔嚓!咔嚓??!”刺耳地樹木折斷聲打擾了他歡快的情緒。難得的清靜被打擾了,白允不悅地皺起眉頭走出閣樓,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只見在刻意栽種桃樹的小林子里,一個家仆打扮的男子揮舞著斧頭正在砍樹。天啊,這可是他花費了百兩黃金才移植過來的桃樹??!“你快給我住手??!”白允怒氣沖沖的跑過去,一把拉住那個人,制止他繼續殘害他的銀兩。“干嘛?”停止了揮斧的動作,男子困惑的看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俊美少爺。白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誰準你砍這里的樹?!你知不知道這里一棵樹就值十兩黃金??!”“???!”十兩黃金這個數目顯然讓他當場愣住了,腦袋里正在黃金兌現成平日花費的銅錢,對于一個平民來說實在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量。“哼?!卑自蚀蛄苛艘幌卵矍斑@個男子,那件小心翼翼縫補了不少補丁的粗布麻衣,濃眉大眼的普通長相附上略微蓬亂的頭發,是個典型的貧民?!澳闶悄莻€伙房的?”“???哦……我是主樓四房的雜役?!蹦凶永蠈嵉幕卮?,還是很困擾的看著已經被自己砍倒的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