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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氣氛驟然不同,他們仿佛瞬間被帶到了那個年代,在唱進悲歡離合的戲臺之上,見到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濃情悔認真,回頭皆幻景,對面是何人……”清亮悠揚的聲音如珠玉在落,一個旋轉,葉蕪翩然來到評委面前。 她頜首斂目,神情似羞還怯,身體微微后仰,舉手到眉,只露出那一雙黑亮深邃的眸子。 轉身,碎步走,手中無形的水袖輕揚,然后扭頭,側身,她身段柔美如行云流水,一舉手,一抬足皆美如畫卷。 臺下人聽的如癡如醉,臺上人唱的忘乎所以。 但慢慢的,她聲音愈發凄楚哀怨,面上雖還在笑,眼角眉梢處卻已經浮現一絲冷凝。 那綿軟的一字一句突然化為刀槍劍戟,直直的刺入所有人的心間,震懾人心。 “睡昏昏似妃葬坡平,血淋淋似妾墮樓高,怕旁人呼號,舍著俺軟丟答的,魂靈沒人招……”――.一刀。 “銀鏡里朱霞殘照,鴛枕上紅淚春潮,恨在心苗,愁在眉梢,洗了胭脂,浣了鮫綃……”――.一劍 唱詞越發高亢,似帶著淡淡的欲要把敵人屠戮盡的殺伐之氣,然而再細聽,卻又像是悲憤欲絕,視死如歸的決心。 臺上之上越唱越快,步伐越來越凌亂,眼神冷漠中帶著決絕,扎好的皮筋突然斷裂,滿頭青絲四散開來。 譚毅心揪到了一起,氣氛眼看要到達最高潮。 卻隨著她最后一個回頭。 表演結束。 第二百二十一章 試鏡結束 全場一片寂靜。 慕白安已經當場怔愣,半響沒回過神,不敢相信這是才學幾天的人唱出來的,她熟練的仿佛是登臺多年,技藝精湛的大師。 譚毅眸色震動,能把這么簡單的一場戲演到極致,出乎他的意料,她不愧她的名聲! 而寇柔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到無奈和落寞。 這場試鏡誰輸誰贏已然明了。 所有人都表演完畢,沒有點評,譚毅只深深的看了四人一眼,然后道:“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四人也沒有多問,道謝之后直接轉身出去。 試鏡結束,雖然沒有被選上,但自己也學到了很多,繆以念笑著道別,“我先走了,以后有緣再見?!?/br> “我們一起吧,”弘冷玉神色輕松,走之前回頭對兩人笑道,“再見,寇柔、葉蕪?!?/br> “再見,”葉蕪揮手。 “再見,”寇柔點頭。 兩人越走越遠,葉蕪不緊不慢的低頭發著信息,背后忽有聲音傳來,“你演的很好,我輸了?!?/br> 她轉身,只見寇柔坦蕩自然的看著她,微微一笑,“但輸給你,我服?!?/br> “結果還尚未出來,不要妄自菲薄,”葉蕪笑著搖頭,“也許不一定是我呢,你和繆以念表現都很好?!?/br> 寇柔微笑不語,根本不用等結果,她們三人都知道自己是沒希望了。 心里嘆了口氣,“果然,最終還是沒贏過她?!?/br> 第二天,葉蕪接到電話,通知她馬上進組,劇組就在帝都,離她家還不遠,坐車一個小時就到。 劇組里其它演員都已就位,扮演小師弟的童星暨楓,還有師兄歐隱庭,師弟松翰元他們兩個都是京戲演員。 “我去,真是葉蕪啊,導演沒騙我!”歐隱庭小聲激動的拉著松翰元的袖子,“偶像,那是我偶像!” “淡定,”松翰元嘴上說著淡定,手已經在歐隱庭胳膊上掐出幾個紅印,“自我介紹我們已經練習很多遍了,放輕松,只是要個合影而已,沒問題的?!?/br> 歐隱庭放松不了,眼巴巴的瞅著不遠處那清冷絕塵的少女。 活的!他竟然見到活的葉蕪了,噢,不行,他回去一定要發朋友圈! 歐隱庭和松翰元找到正在看劇本的葉蕪,結結巴巴的想要個簽名合照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葉蕪看他倆那害羞的樣子還以為他們倆是來要求對戲的,她把劇本放下,抬頭問,“是想要提前對下戲嗎?” 松翰元有一刻的怔愣,接著趕緊點頭,歐隱庭先是高興,然后瞬間緊張起來,“完了,要是表現不好怎么辦!” 三人跑到角落里開始對戲,葉蕪發現他們兩的演技并不比娛樂圈里的演員差,甚至比許多明星還要好上許多,而松翰元和歐隱庭已經是用膜拜的眼神看著她了。 拍電影不一定要嚴格按照故事發生的順序,也可以先拍后面的,再拍前面的,譚老的習慣就和別人都不一樣,大多數導演喜歡先易后難,而他喜歡先難后易。 于是進劇組的第一場戲,就是一個重頭戲。 劇組燈光,攝像全部準備好,他們對完戲后走出來,站到片場中央,開始拍第一場。 第二百二十二章 開播 亭臺樓榭、花團錦簇,往日熱鬧的糜家班如今一片死寂,大院子里放著一個草席,他們的師傅糜家老班主就躺在草席之上,被一張白布蓋著。 糜家班的眾弟子皆手握成拳,氣的渾身顫抖。 “我要去殺了他們!”師兄歐隱庭目呲欲裂,幾欲癲狂,拿著一把長槍就要沖出去為師傅報仇,師弟松翰元緊緊抱著他。 “師兄你不要沖動,師妹快幫忙勸一勸??!”松翰元焦急的對葉蕪道。 而被她叫師妹的葉蕪卻不發一言,滿場師兄弟皆悲傷憤怒,喂有她只目光平靜的看著地上的師傅,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眼淚,臉色不見悲喜。 良久,她開口,“你去又能改變什么呢,不過是又多添一張草席罷,”仍穿著戲服,還沒來的及卸妝的少女聲音冷靜的可怕。 “師妹,你……”歐隱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你怎么這么冷血!” 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師兄弟們。 “師兄!”所有人嚴厲呵斥,松翰元沉聲道:“師妹不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的,師傅死了,她比誰都……” “我說錯了嗎?”葉蕪抬眸,淡淡的道,“挑個日子,把師傅葬了吧,時候不早,大家伙都還沒吃飯,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br> 說罷,她不等其它人反應過來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