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松間炊煙裊_分節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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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這神情,祁樹也覺得自己似乎不對了:“我這般解釋不妥?” “當然不妥!雖是實話,卻讓人難以接受?!?/br> 祁樹認真受教:“那該如何說好?” 劉尚書沖他招招手,祁樹立刻俯身側耳傾聽,就見祁樹懷里的吉祥眨巴兩下大眼睛,豎著小耳朵,不多時,噗噗吐了好幾下口水泡泡,似乎在表達些什么。方正杰同樣眨巴著大眼睛,豎著耳朵,卻什么都沒聽到,小臉兒上露出些許遺憾。 薯粉溜兒雖然工序有些繁瑣,不過真弄起來快得很,不多時便有煮了滿滿一大鍋,他盛了幾大碗,剛端了兩碗出來就被祁樹按住了:“你且坐著,我去就好?!庇型馊嗽?,葉飛揚不會被祁樹甩臉色,當下點點頭,接過吉祥,小家伙扒拉著葉飛揚的衣襟,嘴里咿呀叫著,似乎想說什么,奈何沒人能聽懂,包括跟他最有靈犀的葉飛揚。 不多時,劉尚書扶著肚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手藝當真是不錯!我算是明白你為何樂不思蜀了?!?/br> 老大夫也微微瞇了瞇眼:“比起京城,這里的日子確實要舒坦些?!?/br> “只是不知這舒坦日子能過幾天吶?!?/br> 老大夫看了眼劉尚書,笑道:“古人偷得浮生半日閑,咱們能偷上幾個月,已經賺大了?!?/br> “能偷幾個月的是你吧,我能有半月就知足了?!?/br> 老大夫忽想起剛才的事,道:“祁將軍性子忠厚,你教的那法子保不準他真會用的?!?/br> 劉尚書笑瞇瞇:“我就是看準了他會用我才教的?!?/br> “你倒是不怕他們越鬧越僵?!崩洗蠓驌u頭不語,桃李滿天下的工部劉尚書是個極愛惡作劇的人,這傳出去誰相信? “有情有意才會鬧。若不在乎,誰還會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 話說這一頭,葉飛揚把之前做壞掉的菜混到一起,打算下午喂豬,轉身正要洗碗,卻被人抱進了懷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葉飛揚手肘往后一拐,淡淡道:“放開,我還要洗碗?!?/br> 祁樹卻不松手,側頭親了親葉飛揚的耳垂,在他耳邊低聲道:“飛揚,我當真不是有意瞞你。我自幼被罵掃把星,凡事跟我親近的人都會被克死,這十余年來,我獨自一人在山林里,好不容易遇見你,我怕告訴你之后,你會離我而去?!?/br> 這些葉飛揚雖然聽過一次,心底卻依然不由自主為祁樹心疼,當下放軟了語氣:“世上沒有掃把星,你不要再胡思亂想這些?!?/br> “有些話,剛開始的時候沒有說,后來便再沒了開口的機會。起初我沒有想過會與你情深,只以為救了你,然后等你康復送你離開,卻不料我們竟能在一起,看著你一天天為我們的將來打算,我心里很高興,便更加不敢說出事實?!?/br> 祁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葉飛揚也曾因為空間的事糾結過,自然明白祁樹的掙扎。 眼見葉飛揚眉宇間的神色似乎松動了一些,祁樹心里有些欣喜,繼續道:“我離京十余載,從未想過再回去,與京城也沒有聯系,前些日子那位主子突然到來,我心中惶恐,他是貴胄,身份若泄露,萬一發生什么事,但凡知曉的人無一能幸免,我擔心你被牽連進去,所以才對你隱瞞?!?/br> 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在任何時候都是至理名言,葉飛揚不由想起蕭三的模樣,總是懶洋洋似笑非笑的,可不就是那種腹黑王爺! “至于劉尚書,那是主子的意思,他說耬車是好東西,理應推廣,讓劉尚書來,是看看能不能有再改進的地方,我當時知道你并不介意耬車推廣,所以就替你應下了,后來就發生了許多事,我一心記掛著你在生氣,倒把這事給忘記了?!?/br> 聽了祁樹這番突如其來的解釋,葉飛揚的心里卻是舒坦了許多,也從祁樹的話里聽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從祁樹的角度看,他的做法或許并不過分,古代和現代是不一樣的,古代人骨子里都不存在人人平等這個念頭。葉飛揚抿了抿唇,心里雖然松動了,面上卻依舊不做聲。 葉飛揚不做聲,并不代表祁樹就看不出來,暗道劉尚書的法子果然有效,只不過說法變通了一番,竟然能讓葉飛揚緩和了臉色,當下把原本還因羞澀而猶豫著說不出口的話都一股腦兒倒出來了:“飛揚,不論你我什么身份,我喜歡的只有你這個人,我只想跟著你一同帶著吉祥,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我們明兒就去把酒席辦了好不好?” 原本還在想著一直以來都沒有從祁樹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的葉飛揚,才剛剛開始內疚,就聽到祁樹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這怎么才眨眼的功夫,話題就從隱瞞身份變成結婚辦酒席了?祁樹的口才何時這么好了?之前一直都說是忘記了,這會兒竟變成了都是替他著想,且不論真相到底是不是如此,這態度的轉變都讓人不得不起疑。他當下打斷祁樹的話:“這些是誰教你說的?” 祁樹一愣,縱然憨厚耿直,卻也明了這話可不能隨便接,他不愿再騙葉飛揚,可又不能供出劉尚書,最后無奈,徑自沉默了下來。 葉飛揚并不算笨,這一看心里就有了底,十之**跟今天來的那個劉尚書有關!剛剛的那點兒自責頓時丟到九霄云外,祁樹根本就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他怒火中燒:“祁樹!你這個笨蛋!誰要跟你辦酒席!今天起,不,現在起,我們拆伙兒!各過各的!吉祥歸我!” 作者有話要說:扇子悲催的卡文了!卡文了! 98 是我的錯 當劉尚書和老大夫逛了一圈兒回來,正碰上葉飛揚小宇宙爆發,一口氣把祁樹趕出家門,并且砰地一聲摔上了門。堂堂大英雄祁將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祁將軍,此刻正灰溜溜地站在門外,懊惱地摸了摸鼻子,哪里還看得出昔日疆場上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氣勢。饒是歷經滄桑的劉尚書和老大夫也不由暗自感慨一番,這才恢復了常態。 “劉大人,我按你的方法說了一遍,飛揚卻要跟我散伙了?!逼顦涞恼Z氣十足的沮喪憂心。 劉尚書將昔日里天威震怒下都面不改色如今卻滿臉懊惱的祁樹仔仔細細看了個夠,這才沖他招招手:“來,跟我說說?!闭f完,擺出一副打算繼續聽書的神情。 卻不料,祁樹道:“劉大人,您大老遠從京城趕來也辛苦了,還是早些休息?!闭f完,全然不顧劉尚書露出的遺憾表情,把他們兩位送到了隔壁,轉身出門時看了眼劉尚書的房間,這位老頑童的性子他哪里會不知,剛剛一時心急沒察覺,把葉飛揚都惹火了,再讓他出主意,保不準真要散伙了,他雖對情愛一事并不太懂,但好歹也是熟讀兵書,哪里會看不出劉尚書的心思。 方正杰抱著吉祥坐在炕頭,聽到葉飛揚發怒的聲音從后院兒飄到前院兒,不由抱緊了吉祥,小聲道:“吉祥,葉哥哥居然也會兇哦!連祁將軍都敢兇!” 吉祥噗噗吐了幾個口水泡泡,這算什么兇。耳里聽著方正杰繼續小聲嘀咕:“怎么辦?葉哥哥要跟祁哥哥散伙!”吉祥繼續吐口水泡泡,他家爹爹才不會跟爹親散伙兒呢! 葉飛揚吼了一頓,一路把祁樹趕出門去,這才覺得心里盤桓了幾天的悶氣終于出了,可隨即又有些隱隱的后悔,他從心底并不想跟祁樹分開,拋開隱瞞了身份這事不說,祁樹在其他方面好的沒話說!剛剛被他這么發了一通脾氣,也沒絲毫不耐煩。這樣一想,葉飛揚又覺得自己剛剛似乎有點兒過了,幾乎想要打開門再拉祁樹進來。 院子里大大小小幾十號小畜生有眼力極了,這會兒紛紛縮在自家窩里裝死,雖說家里有兩個主人,可在它們眼里,每天給它們喂食的才是大主人!那是絕對至高無上的!大主人顯然現在心情不好,那必須是不能去打擾的! 就在葉飛揚猶豫再三終于要開門的時候,門外傳來祁樹和劉尚書的對話,他聽了個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才剛剛退下去的火氣又蹭蹭蹭地冒上來了,去他的后悔!去他的大將軍!居然把他們之間的事告訴那個劉尚書!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一想到劉尚書那笑瞇瞇的模樣,葉飛揚就覺得腦殼兒疼,明天可怎么面對他??!還有那個老大夫,八成也是知道了!葉飛揚把牙齒磨得咯吱響,一定要跟祁樹散伙兒! 方正杰憂心忡忡,他可是很看好葉飛揚和祁樹的呢!怎么能散伙兒呢?當下小聲地在吉祥耳邊不停的嘀嘀咕咕,吉祥聽得只吐口水泡泡,最后一個不耐煩,小爪子拍上了方正杰的臉蛋兒:“方,方?!眲傉f了兩個字,就見方正杰亮了眼睛,重新投身于教導吉祥的熱情當中:“吉祥!乖,叫哥哥,不是方方,來,哥,哥!” 葉飛揚憋著一股子悶氣把廚房麻利的收拾妥當,又燒了些熱水準備洗洗睡覺,至于某人,不用管他!反正不愁沒地方??!端著熱水進屋,方正杰還在樂此不彼地教導吉祥喊他哥哥,吉祥卻自顧掰著方正杰的手指頭,懶洋洋地半天都不冒個字兒,葉飛揚不由失笑,放下木盆就去抱吉祥,問道:“正杰,你晚上在哪里睡?要不要陪吉祥一起?” 若換做平時,方正杰一定毫不猶豫地點頭留下,然而今兒不同往日,葉飛揚才跟祁樹鬧了別扭的,他留下的話,他們就不能說悄悄話和好了!咱們天真善良正直的小大夫方正杰于是就搖頭了,還想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葉哥哥,劉爺爺才剛來,我想問他一些京城里的事,嗯,就不在這里睡了?!?/br> 葉飛揚看著方正杰垂著腦袋,擰著手指,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借口,不過他也沒戳破,笑著點頭:“也好,等會兒我給吉祥洗好了送你過去?!?/br> 方正杰鮮少說謊,這會兒已經很愧疚了,聽到葉飛揚的話,正想說不用了,轉念一想,祁樹肯定是在他那兒院子里的,葉飛揚送他回去,剛好碰上祁樹!剛好再一起回家!想著想著,方正杰偷偷笑了,這真不錯:“嗯,謝謝葉哥哥!” 葉飛揚納悶地瞅了方正杰一眼,這孩子剛剛還沮喪呢這會兒怎么又高興起來了,果然是小孩子??! 把吉祥洗洗干凈放到他的小木床里,葉飛揚點點小家伙的鼻子,叮囑道:“吉祥乖,我送正杰回家馬上就回來?!奔檫扪綉藘陕?,葉飛揚笑著低頭親了他一下,帶著方正杰出門了。 剛打開門就見祁樹站在門外,葉飛揚一愣,他怎么沒在老大夫那里?方正杰探頭一瞧,大眼睛轉了轉,立刻說:“葉哥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就幾步路?!闭f著,一路小跑溜回隔壁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