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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若有時間了,定然是要去的?!?/br> 頓了頓,他瞧了一眼橋下的河燈,忽然想起眼前這個笑容恬淡的姑娘父母雙亡,一時又心生兩分憐憫??傁胱鲂┦裁词?,哄她多笑一笑。 “對了,這個也送給你?!?/br> 沈青舟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笑著解釋,“我聽青蓮說,你近些時日寫字有進步,連先生都夸你。這個是獎勵給你的?!?/br> 程昔打開一瞧,見里頭是一支極上等的狼毫毛筆,筆桿摸在手上觸手生涼,夏日攥在手里冰涼涼的很是舒爽??伤荒苁?,萬一被顧明瀟知道了,那不得反了天了。 “多謝沈公子美意,我的字不好看,也用不著這種好東西的。你還是拿回去給沈jiejie用罷,她字寫得很好?!?/br> 沈青舟并不收回,“怎么,這是我第一回送姑娘家東西,你連個好的拒絕理由都不肯給么?” 又來一個說是第一次送姑娘家東西的人了,上一個說的是顧輕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這樣的話,程昔就更不能收了,只得婉言謝絕。 “好吧?!鄙蚯嘀劭嘈?,又想起什么似的,“顧兄待你很好啊,他從前從不近女色,自從程小姐來了京城,顧兄笑的次數都多了?!?/br> 對她好?并沒有吧。 程昔嘆氣,捏著兔耳朵悵然道:“你同我表哥關系好,當然這么說了。就像我跟大表姐關系好一樣,你也不會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br> 沈青舟被程昔這種言論逗笑了,單手攥拳輕咳嗽一聲,“你大表姐人也很好。沈顧兩家關系甚篤,我們都是一同長大的。嗯,我小時候也見過你,你應該不記得了吧?!?/br> “見過我?什么時候的事?” 程昔微愣,搜腸刮肚想了一遭沒想起來,只好攤手,“我記性不太好,小時候在京城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br> “這樣啊,那從今往后記性可得好一點?!鄙蚯嘀垭y免有些失落,忽見前頭有賣糖人的,想起程昔喜歡吃甜的,遂轉臉笑道:“你稍等,我去去就來?!?/br> “?”程昔來不及多問,就見沈青舟三步兩步走下橋去,沒在人群中看不清楚了。 肩膀驀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她一驚,還以為是什么登徒子,下意識往后一縮,整個人險些掉下橋去。 顧輕言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腳尖點地,飛下橋去,直接踩著橋下的船棚,跳入一葉小舟上。 “呼,嚇死我了,怎么是你???” 程昔拍了拍胸口,有些埋怨。 “是我不好嗎?難不成你想跟沈青舟待在一塊?”顧輕言腳尖一勾,挑起船槳攥在手里,輕輕一蕩,劃開了水面。小舟就緩緩行去。 “你來找我了,大表姐怎么辦?” “放心吧,她跟沈青舟在一塊兒不會有事的?!鳖欇p言頓了頓,又笑:“也就我meimei那個傻丫頭,喜歡文官,怎么,沈青舟跟你在一塊兒都聊什么?還是???” 程昔哼道:“表哥慣會取笑別人,文官有什么不好的?我爹也是文官?!?/br> 顧輕言問:“那你是像姑父多些,還是像姑母多些?” 程昔不假思索道:“長相像我娘多些,性格像我爹多些。問這個做什么?” 顧輕言道:“幸好性子像姑父,省得我還要費盡把你掰回來。文官有什么好的,若是遇見寧王世子那種人,講道理可是行不通的。所以,女孩子嫁人一定要嫁給武將?!?/br> “比如?” “比如我啊?!鳖欇p言笑,眼下天色微昏小舟已經行至了湖中央,周圍點了滿滿一湖的蓮花燈,湖水清澈見底,很是漂亮。 程昔伸手劃水,聞言哼了一聲。 ☆、單相思男人 程昔沒應聲,伸手輕輕撥了撥水面,微微有些涼意。晚風一吹,整片湖水都蕩漾起來,連帶著蓮花燈都上下起伏,打濕了不少。 她有些心疼,不許顧輕言再劃槳。 顧輕言答應得爽快,湊近程昔身側坐下,“明瀟同沈青舟培養感情去了,我想,感情這種事情急不得,慢慢培養著總能培養出來緣分的?!?/br> “大表姐把沈公子放在心尖尖上喜歡,我自然也希望他們能夠終成眷屬?!背涛艋氐?,低頭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 “這是?” 程昔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謅道:“這是我的meimei程小昔,是一只狗尾巴小兔精?!?/br> 顧輕言笑,順著她的話說:“這樣啊,你meimei生得真好看,可許了人家了?” 程昔搖頭,“我meimei年紀還小,不懂這個?!?/br> 顧輕言道:“年紀小不妨事,這種事情總得自個兒心里頭清楚才是。你是當人家jiejie的,不替她想想?” 程昔索性就借此拒絕道:“不用,我meimei心里最有主意的。她若是喜歡一個人,等多久都沒有關系。她若是不喜歡一個人,那人等她多久,她都不會放在心上?!?/br> 顧輕言心里失落,可卻仍然笑盈盈地問,“為什么?總得給那人一個機會吧?我瞧著單相思的男人都怪可憐的?!?/br> 程昔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這么多的為什么?!?/br> “也是,你說的對?!鳖欇p言劈手將小兔子奪了過來,佯裝要丟到水里頭,“咱們武將不怎么喜歡講道理,實際行動往往比磨破嘴皮子有用多了?!?/br> “別!”程昔攔他,“別丟,那是我的!” “沈青舟送的?” “嗯?!?/br> “很好,沒收了?!鳖欇p言將草編的兔子塞懷里,伸出一指戳著程昔額頭,恨鐵不成鋼道:“瞧你長得挺聰明的,怎么不長記性。世上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以后再亂收別人東西,打斷手!” 程昔怒道:“你有完沒完?你又不是我阿爹,這種事情你也要管?快放我回去,我要去找大表姐!” “你找誰都沒用,你大表姐也怕我?!鳖欇p言刻意板著一張俊臉,冷聲道:“手伸出來?!?/br> “干嘛?” 程昔下意識將兩手往背后一縮,也是想起那天舅舅打大表姐。畢竟狠勁兒都是一脈相傳的,顧輕言只會更手重。 “伸出來!” 顧輕言提了個音,臉色黑得像炭,他本就是小將軍,一板著臉,底下兵將沒誰是不怕的。程昔嚇得微微一縮脖頸,鼻尖開始酸了。 十分緩慢的將手伸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攤平,露出白嫩嫩的手掌。 哪知顧輕言從懷里摸出支糖人放了上去,笑著道:“我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不過如此?!?/br> 程昔:“……” 險些就被這人嚇哭了,程昔暗暗咬牙,覺得氣得額角都疼。 顧輕言笑話她,“瞧把你嚇的,放心吧。我們顧家的男人從來不打女人?!?/br> “上回我還看見舅舅打大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