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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自行處理。季澤騁此時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鄴言都是自己默不吭聲地洗掉那些東西的?兩人在一起后,季澤騁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細心了,無論在大小事情上,都處處以鄴言為前提去考慮。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鄴言還是獨自承受著許多事情。就像從前一樣,這家伙悶不吭聲,什么事都只會自己忍著。如此想著,季澤騁不知是氣憤自己,還是為鄴言覺得難受,心里頓時又酸又疼,忽然有好好抱抱他的沖動。無關其他,只是抱抱他,緊緊地抱抱他的愛人。拿著處方去抓藥,季澤騁向張醫生道謝。臨走前,張醫生忽然說:“安全起見,你們還是去做個檢查?!?/br>什么檢查?拿過單子一看,居然是HIV檢查,鄴言趕緊擺擺手說:“不是。我們都不是這種亂來的人,不用了吧?!?/br>“以防萬一?!?/br>“不不不,我們沒有跟別人那個過?!睂ι蠌堘t生銳利得像要看穿一切的眼神,鄴言又補充了一句:“真的!”“我不是說你,說他?!睆堘t生指指鄴言身后的人,季澤騁。季澤騁一直沒吭聲,愣愣的,直到鄴言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睛,季澤騁才訕訕地后退一步說:“不是,我……”鄴言的臉色變了又變,心里閃過千萬種猜測,最后卻都指向同一種可能。“你和別人做過?”鄴言的聲音很輕,輕到在場的三個人都沒聽清他說什么。可是季澤騁在鄴言出聲的瞬間,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就這一步愣然的間隙,鄴言已經甩上門跑出去了,季澤騁恍然回過神,著急地追出去,一把抓住鄴言,慌張地說:“不是,我沒有?!?/br>鄴言一眨不眨地抬高下巴,盯著季澤騁的眼睛,喉頭一動,一字一句地問:“你說真的?”☆、Chapter91“別騙我?!编捬约又卣Z氣。“我……”季澤騁感覺喉嚨像被噎住似的,出不了聲。旁邊走過的人不免好奇地看著他們。在醫院,不乏哭泣的人、痛苦的人、吵架的人。兩個男人站在走廊上一動不動,倒是前所未見。在長久的對視中,鄴言不放過季澤騁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他覺得眼前站著的男人不是季澤騁,又或是那個陌生的季澤騁,已經改變了的季澤騁。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讓鄴言心里像被鈍器砸傷一般,鉆心的疼,致命的疼。他怎么可以和別人……他怎么可以抱過別人!深知那種肌膚之親是怎樣的難以啟齒,兩個交合在一起的人是怎樣的貼近后,再回想起每一次擁抱,每一個纏綿的細節,鄴言心里酸楚極了,他曾經也和別人這樣親密無間過?那他抱自己的時候,是不是比抱別人更加用力?不行,鄴言已經止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的腦子亂極了,他想逃走,可他逃不開,他還在等待季澤騁的答案。可無論季澤騁說“是”或“不是”,鄴言都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完全地相信他了。“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奔緷沈G撓撓頭,感覺煩躁極了,一甩手說:“應該沒有吧?!?/br>“什么意思?”“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床上了。我問她有沒有做過,她說,沒有。我自己也感覺沒有……吧?!奔緷沈G意識混亂地搖搖頭,“沒有沒有。我覺得就是沒有?!?/br>聽起來像是自我催眠一樣,鄴言怔怔地看著季澤騁,一字一句,問清楚了,“她是誰?”季澤騁垂下手,如實說:“麻笑?!?/br>鄴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處方的單子被季澤騁拿走了,他把鄴言安置在大堂的座椅上,獨自去窗口結賬取藥。藥?有治療心的藥嗎。心里像開了洞,有了瘡口,以后會慢慢潰爛。鄴言難受地捂住胸口,死死地抓住那一層布料。為什么外頭的空氣也緊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鄴言?”陳懷瑾正走出醫院去取車,沒想到又一次碰見鄴言,只見他倚靠在玻璃門上,像要支撐不住似的。“身體不舒服?”“沒有?!?/br>“我正要去吃飯,一起?”“不了。我想回家?!?/br>“好,那再見?!?/br>客套的寒暄已結束。陳寰謹提著包,三兩步走下臺階,他走了幾步后回頭看,鄴言還是那么呆呆倚在門邊,不免讓人有些擔心。“一個人嗎?”陳寰謹又折了回來,明知故問道。鄴言轉頭看向里頭,他的位置看不到二樓取藥的地方。于是,茫然地搖搖頭。“還有另一人?”陳寰謹故意問。鄴言點點頭,又茫然地搖搖頭。這樣干站著也不是辦法,陳寰謹不喜歡摻和別人的事??墒?,不得不說,他對這一對貌似情侶一樣的男人很有興趣,于是,陳寰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你不是想回家嗎,我送你。你家在哪兒?”“家?”鄴言的大腦當機了一般,他抬頭,耳邊是嘈雜的鬧聲,視線中是前來就診的擁擠的人群。明明全都是人,為什么他還是可以一眼就看見季澤騁的位置??匆娂緷沈G提著中藥,從大堂樓梯上匆匆下來。人來人往中,他只能看見季澤騁,明亮的燈光下,他急急忙忙、左顧右盼在找什么。鄴言扭過頭去,咬住嘴唇,閉上眼睛,想屏蔽掉所有的聲音,屏蔽掉所有的畫面,什么都不聽,什么都不看??墒撬婚]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還是季澤騁,下一秒,聽見季澤騁支支吾吾地說“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鄴言慢慢睜開眼睛,僅一瞬就精準地捕捉到季澤騁所在的位置,可是他固執地看了很久,季澤騁也沒與他對上視線。十年前,那種站在偌大的球場,從歡呼的人潮中尋找季澤騁的感覺,不期然地回到全身,冷風中,鄴言打了個寒顫。“我想回家,麻煩你送我回家?!编捬詫﹃愬局斦f。車子開出醫院大門,拐上了車流的大道。陳寰謹打開音樂播放器,調整音量的轉紐,高雅的交響樂緩緩流出,時而舒緩、時而激昂地演奏著。他扭頭看了一眼鄴言,說:“柜子里有糖,要吃嗎?”“戒煙糖?”“不是,普通的巧克力。也拿兩顆給我吧?!标愬局斀舆^鄴言遞來的巧克力,撕開糖紙,含在嘴里,享受著已經聽過上百次的。這是陳寰謹喜歡的放松方式,聽熟悉的音樂,含甜過頭的糖。副駕駛座的??褪顷悤酝?,每當陳寰謹被meimei使喚去當轎夫,陳曉彤就用五彩繽紛的糖果塞滿他的柜子當車費。一直以來,陳寰謹有低血糖的毛病,一頓飯不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