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會出事的?！编捬栽俨焕硭?，繼續走回班級。

忽然鄴言全身一震，方才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他快速地回頭，卻仍只見來往的學生，各個神色如常地走過。

鄴言嘆了口氣。

“阿言你跟我來?！奔緷沈G拉著鄴言往廁所的方向走。

兩人同進了同一個隔間，季澤騁抿著嘴，尚未說話，先萬分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你搞什么?！编捬詨阂肿∽约旱呐叵?。

“我也沒辦法?！奔緷沈G難忍地說。

“哈？”

季澤騁不自在地去瞥下面，鄴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某個大白天里莫名其妙興奮起來的物體，那一刻，鄴言的心情比季澤騁更五味雜陳。

“站、站起來了?！奔緷沈G撓著頭發不好意思地說。

鄴言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后徹底地轉黑臉了。

“我要回去了?！?/br>
“不要?！?/br>
搭在扣鎖上的手被季澤騁按住，鄴言掙扎著要掙脫。兩人爭執間，聽到有人吹著口哨走進，嬉嬉笑笑地站在門口不遠處，“等會誰的課？”

“地中海的吧?！?/br>
“臥槽，要死?！?/br>
“你也沒寫完作業?！?/br>
“半本的量，寫完才怪?！?/br>
“他罵起人來超恐怖的，唾沫橫飛，上次我站他前面，他使勁朝我下巴噴口水，感覺像被噴頭噴了一下巴的水?！?/br>
“哈哈哈，你說的好□□，我會想歪的?！?/br>
“但你只要想到那是他的口水，還帶著老人臭……”

“臥槽，別說了，好惡心?！?/br>
門外的嬉笑聲傳來，鄴言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季澤騁摳著鄴言的手指，忽然心起壞念頭，附耳輕聲問：“阿言，你說過會幫我的?！?/br>
鄴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季澤騁。

他想做什么？

在這種地方，大白天里。

當腫脹被溫暖的口腔包含時，鄴言也起了報復之心，他故意用牙齒磕碰口腔里肆意脹大的壞東西，既然季澤騁不想讓他好過，那他自己也別想有多舒服。

果然，季澤騁悶哼了一聲。

“什么聲音?！蓖饷娴娜苏f。

季澤騁居高臨下看見鄴言得逞的笑容，不禁伸手揉弄他的碎發。

好啊，要玩是嗎。季澤騁緩緩動起腰來，這次換鄴言難受地揪起秀眉。

“廁所還能什么聲音，當然是噗噗啦?！?/br>
“我怎么感覺像是□□?！?/br>
“你黃帶子挺看多了吧，便秘聲也聽成女人叫。走啦，你在這兒打擾人家噗噗?！?/br>
聽到外面人走出廁所，季澤騁才松了一口氣，加快動作趕緊結束這莫名其妙的興奮。

鄴言蹲在地上咳個不停，心里自嘲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沒事吧?！奔緷沈G抱歉地拍著他的背，“下次出來前我會先說一聲的?！?/br>
“還有下次？”鄴言“騰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揪起季澤騁的領子，怒氣沖沖地說，“不要得寸進尺！”

“好好，阿言你別生氣?！奔緷沈G連連后退，做投降的姿勢，“因為那之后，我就常常興奮，今早看見你的臉，我又忍不住……”

“別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编捬运﹂_季澤騁，惡狠狠地說，“給我適可而止?！?/br>
“我錯了?！?/br>
“我再也不敢了?！奔緷沈G趕緊討饒。

走出廁所，鄴言無意識地抹了一下口腔上殘留的水珠，忽然感覺某個角落里有目光直直地看向這邊。待鄴言望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

“今天停訓，一起回家？”季澤騁走出廁所。

“嗯?！编捬孕南掠兴檻]，便應了下來。

“好耶?！奔緷沈G興奮地一蹦三尺高。

☆、Chapter56

從來沒覺得一天的課如此難熬，一到放學時間，季澤騁就像是飛出籠子的小鳥，春風拂面地飛到鄴言的班級，急不可耐地在門口打轉。

回家路上，鄴言牽掛著四周的情況，確實沒有了異樣的感覺。

“阿言，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季澤騁問。

“嗯？”鄴言愣一下，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交往的事，腳步一頓，心中蕩開苦澀的漣漪。

“我也等了很久了，你說會好好考慮的，我也不是催你，就是想問問，你考慮得怎么樣了?，F在能不能，咦，阿言？”季澤騁停住腳步，發現鄴言還站在方才的位置一動不動，他的心忽然沉下來，涌上不好的預感，卻不敢用太大的聲音對鄴言開口，否則談話就變成了質問一般。

沉默了良久，季澤騁也難得耐心地候著。路中間，兩人以怪異的姿勢進行著一場期許之外的對話。

“我們就維持現狀好不好?！编捬缘?。

“什么現狀？”季澤騁的聲音沉了下來，“把話說清楚?！?/br>
“無論是讓我幫你寫作業，還是教你學習，送飯給你甚至幫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但也就只是這樣，別再更進一步，別說什么在一起或是交往的話，這樣我們都比較輕松一些?！?/br>
鄴言始終沒有抬頭去看季澤騁的臉，因此他也錯過了季澤騁在一句話的時間里變幻莫測的臉色，最終只是難堪到不可置信、不忍置信地張了張嘴，盡量一字一字地清晰無比地說：“你再說一遍?！?/br>
“我們就這樣，維持現狀……”

“夠了?！奔緷沈G打斷鄴言的話，挑起眉逼近鄴言，他的周身仿佛聚攏了秋天所有的寒氣，冷冽地要把周遭的空氣都凍住，最好把鄴言都凍住，這樣他就再也開不了口，“你的意思是，就算我逼你做那種以上的事，你也可以隨叫隨到？”

“不用逼的，只要是你想的，我……”

“鄴言！”季澤騁掐住鄴言的嘴，第一次他直呼他的名字，帶著不容置疑的怒氣和冷冽，是鄴言從未見過的狂怒，“你就這么下賤？！”

鄴言卻笑了，他以為自己笑了，可事實上，他沒能笑出來，鼻子里悶出幾聲冷哼，從被人掐住的口齒里艱難地發聲說：“阿姨，不，你mama找過我談話?！?/br>
季澤騁一怔，松開施力的手，聽他把話繼續下去。

“她問，我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我說我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

季澤騁渾身一震，心下竟升起幾分期待。

“但阿騁的話，也許是半年前。她還問了許多，比方說我們在一起時都做什么，你還有沒有跳陽臺，我們是不是同躺在一張床上過?！闭f到這里，鄴言扯動嘴角，泛開一個苦澀的笑容，“她在擔心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嗎。她陸陸續續說了一些其它的，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最后她用嚴肅的表情問我說，我們是不是認真的……”

鄴言一頓，季澤騁也揪起心，轉頭直視鄴言，等待他的回答，

“我說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