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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了。可是,他實在太害怕了。害怕季澤騁先一步離開自己,那到時候他會表現出怎樣殘忍的姿態,弄成怎樣尷尬的局面。那一刻,鄴言就真的成了萬人唾棄的對象,受盡凌遲的鄙夷目光。那一刻,季澤騁會擁他入懷保護他嗎,還是感覺悔恨,亦或是連同他人一起指責他。狗血的偶像劇的情節在鄴言腦海中閃過,可再狗血的戲碼一旦降臨到自己身上,除了哭泣還能怎樣。感情的天平多么不公平,我對你超越喜歡以上,而你對我只是沖動的喜歡。此時此刻,鄴言才懂了,為什么有的人在看似幸福的愛情中先選擇離開,害怕被傷害,沒有安全感,這些都是其次,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對方并沒有那么愛自己,至少,比不上自己對他的愛,光憑這一點,就足夠令人絕望的。季澤騁在跳上大巴的時候,惡狠狠地盯著鄴言,那目光里除了氣憤與留戀,竟然還有委屈,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他甩開湯一瑞遞來的手,一咬牙使勁蹦上大巴。這次一直逗留到開學時間,鄴言才慢吞吞地回到學校。分班考試時,鄴言見到了季澤騁,他更黑了,而且有些變瘦,腿上已經拆除了石膏,可是走路還是小心翼翼的??荚囃局?,鄴言一直感覺背后毛骨悚然的,不用轉頭都可以知道是誰在直直地望穿他,果然監考老師敲敲后面人的桌子說“不要東張西望的,好好考自己的卷子”。季澤騁第一個就交了試卷走出教室。鄴言上講臺交卷時,也并非故意去看,實在是因為太明顯了,季澤騁三個字的考卷被單獨分了出來擺在一邊,因為那張卷子上什么也沒寫。走出教室,看見季澤騁正靠著墻在等人,見到鄴言出來就蹦過去。“扶我?!奔緷沈G說,“還有,我暑假作業也沒做完?!?/br>“那是你的事?!编捬员称饡白?。抓住鄴言的書包帶子,季澤騁黑著臉說:“你就非得這么跟我鬧別扭?!?/br>“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放手?!?/br>“不放?!?/br>“放手?!?/br>“就不?!?/br>兩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眼看像要打架的陣勢,已經有不少學生看向這邊,等著看好戲。季澤騁還在用力扯著書包帶子,鄴言便丟下書包不要了,他松手的瞬間季澤騁沒準備地后跳了好幾步才險險地將自己穩住,站定后又急又狠地從牙齒里擠出“阿言”兩個怨恨的字。鄴言在前面跑,季澤騁蹦著追的場面異常搞笑。可再丟臉,季澤騁還是一路蹦跶到底,直追到拐彎處,向前一個縱躍撲倒鄴言。一碰到鄴言,他就用手牢牢地箍住他的雙手,還不放心地將他的雙手舉高過頭頂,鄴言掙扎中轉了一個身,像魚被翻了面,季澤騁再怕他亂動,干脆坐到他身上,死死地按住他。“你到底鬧什么不痛快?!?/br>鄴言胡亂地扭動身體,難以啟齒的部位摩擦過的瞬間,季澤騁冒下汗悶聲“唔”了一聲,聲音里盡是難受。“該死的,別動,都叫你動了?!?/br>一只手按不住,鄴言真使起勁兒來,還是頗有男子漢的力氣,季澤騁只好改用兩只手,一手箍住一個亂扭的手腕,才制止了底下人的躁動。臉正對著臉,嘴唇之間的距離近到只是一個低頭的動作就可完成接吻。本來不該是這樣的,他們還在吵架,他們還在斗氣中,可是身體的貼合使曾經的習慣默契地回到身上,季澤騁粗重的呼吸緩了緩,低下頭去觸碰柔軟,這次鄴言沒有躲。季澤騁閉著眼描繪他的唇,直到口腔里泛開一絲血腥的味道,他才恍然初醒地抽身離開,砸吧砸吧嘴盡是刺鼻的腥味,他用手背一抹果然出血了。季澤騁哪受過這種委屈,從來都只有別人被他得逞過,何曾他被人欺侮,可來不及罵人,季澤騁愣住了,鄴言的表情里是厭惡是鄙夷是抗拒。季澤騁站起來,不確定地再問一遍,語氣里已是求人的最低姿態,“阿言,你認真的?”鄴言沒有接話,季澤騁大吼,“說話,給我說話?!?/br>“我們不要再來往了?!编捬阅ㄗ齑?,背上書包。季澤騁怒氣沖沖地掐住鄴言的脖子,直把他抵在墻上,腿上的傷口好像崩開了,可是他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眼里只有鄴言,這個冷些無情的人,根本不是他的阿言。“如果你是認真這么想的,如你所愿?!奔緷沈G一頓,咬牙切齒地加了一句,“你不要后悔?!?/br>☆、Chapter48除了麻笑選了文科,其余人都在理科班。鄴言和吳純姝分在了同一個重點班,季澤騁和湯一瑞分在了相鄰的普通班,和季澤騁同班的有曾經一起去夜店探險過的關智杰,和被訓導主任抓住招供而連累大家遭到處分的阿波。季澤騁的班主任是一位鄰近退休的老頭,教學認真嚴格,因為鄰近退休,加之見識過各式各樣的學生,所以對待學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偏偏再不動怒的老頭子見到季澤騁空蕩蕩的嶄新試卷也有了一絲慍氣,再見到幾乎全空的暑假作業本,老頭子坐不住了,拍著桌子罵,“我教了40年的書,頭一次碰到你這么不上進的?!?/br>季澤騁還頂嘴,“作業本太厚了?!?/br>“試卷也空的,難道你一道都不會?!?/br>“寫了結果也不是一樣?!?/br>嗆得老頭子滿臉通紅把本子甩在他身上,“今天之內給我補起來,沒寫完不準回去?!?/br>放學時間,季澤騁一個人坐在教室里轉著筆。“啊,不想寫不想寫,煩死了?!奔緷沈G把筆往桌子上一扔,往后靠去,搖晃著椅子,幻想一本已經寫好的作業本從天而降,他就只用在封面寫上“季澤騁”三個字即可大功告成。“啪——”真有一本已經寫好的本子安安穩穩地落在季澤騁的桌子上,幻想成真?不過封面已被人寫上名字——鄴言。“干嘛?!奔緷沈G把本子按回鄴言胸口,因為太過大力,鄴言退了一步,卻一聲不吭地又把本子放回了季澤騁桌上。這次,季澤騁不置一詞地直接拿起本子,從窗戶甩出去。恰逢湯一瑞來叫隊員,“阿騁,訓練時間到了?!?/br>季澤騁站起來,卻被鄴言拉住。“你還沒補全作業?!?/br>“多事?!?/br>季澤騁甩開鄴言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訓練進行的并不順利,舊患尚未痊愈,加之之前與鄴言的爭執,傷口又裂開了。季澤騁不敢再跑動得太厲害,只做了幾個定點投籃的練習,就坐在籃球館一邊休息。有新進的學妹跑來看籃球隊的訓練,見季澤騁正在喝水,就跑去搭話。